“她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坐在床边的白衣男子收了正在给人把脉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意味深长。
旁边站着看的男子皱紧了眉头,继续发问。
“怎么?”那迷药有问题?他解决不了?
这就上钩了?
这么关心这个西域来的公主?
百里均年歪头看了看,终于是装不下去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这么关心她?”
北堂封瑾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不用想也知道百里均年在想什么。
百里均年眼见情况不妙,又赶在北堂封瑾发火前,站直了身子给他分析情况。
“你去的早,她只吸入了一点迷药,没什么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这种迷药根本就用不着他出手,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得知上官倾宁没事,北堂封瑾只淡淡地“嗯”了一声,紧锁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脸色却臭的很,显然还在生气。
百里均年怕他再追究他的责任,拔腿就想开溜。
“我说,这里也不需要我了,我先回去了哈。放心,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这家伙喜怒无常,要不是受了点他的恩情,自己早就跑路了,哪里用得着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北堂封瑾没有发话,百里均年全当他默认了,可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侍卫用剑给拦住了。
“周淇,你这剑可要拿稳了,别误伤了。”百里均年用手推了推架在脖子上的剑,有些求助似的看着北堂封瑾。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收钱还不让他走了?
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百里均年紧张的吞了口唾沫,看着北堂封瑾说:“我说殿下,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您这是不放我走了?”
北堂封瑾邪魅地笑了笑,“我这人虽不爱开玩笑,但对你是例外。”言外之意,这不过是他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开玩笑?这家伙可真记仇!
百里均年恶狠狠地看了眼周淇,头也不会的潇洒地离开了。
周淇听懂了北堂封瑾的话,没有再出手阻拦,任由他走出太子府邸。
“你先退下,晚上我要知道那群人的身份。”
“属下遵命。”
既然有人敢在北浥做这件事,一定不是简单的阻止两国联姻。
等人走远以后,北堂封瑾又坐在了百里均年刚才的位置,盯了半晌,开口说:
“既然醒了,为何不睁眼?”
在跟百里均年开玩笑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结果人都已经走了,她还不愿意睁开眼。
床上的人明显被吓到了,身体细微地颤动了一下,北堂封瑾也感受到了她的紧张。
就这么不想见他吗?
上官倾宁也是刚醒,他们的谈话也只是听了个大概,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见没办法再躲避,索性就睁开双眼,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直直地打量着北堂封瑾。
上官倾宁本就不是胆小的人,只因为他是她心悦之人才犯了怯意,现在被北堂封瑾一激,更是无所顾忌了。
他穿着跟宴会上一样的黑色长袍,上面的图腾她看不明白,黑色的长发挽起,手臂上戴着一个金色的护腕,额间并没有碎发,眉毛很好看,只是眼神…却不像那个人了。
北堂封瑾知道她的性格,却没想到她会这样大胆地打量他。注意到她眉眼中的失望,他挪开了视线,看向了门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上次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找我?”不是说了,只要她来北浥拿着玉佩就能畅通无阻地来见他吗?
上官倾宁闻言倏地抬起了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一时间有些茫然了,她原以为他早就忘了儿时的戏言,忘了小白,也忘了要带着她仗剑天涯,原来他什么都记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做这个太子?
“丫头,你愿意做我的太子妃吗?”
上官倾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又无声地落下。
阿姐总说人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否则就会有更大的失望,她以为那个少年郎早已不在了,看来是她错了。
“我愿意。”这次过来,不仅仅是为了阿姐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想给自己一个结局。
北堂封瑾痛苦地闭了闭眼,转过头悲伤地看着上官倾宁,上官倾宁看不懂北堂封瑾此刻的眼神,只以为他是担心她。
马上又开口说:“我愿意嫁给你,宸哥哥。”
从你救我的那一刻就一直愿意了。
北堂封瑾颤抖着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又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像是在抓住什么珍宝。
他以后的路,只会更艰辛。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再离开他…
“阿宁,阿宁…你醒醒,时间到了。”
上官倾宁的美梦被打扰,好看的眉毛皱了皱,睁眼就看到李大宝站在她床铺的下面,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阿宁,你今天怎么还赖床了,赶紧起来。”李大宝满脸担心,今天可是实战演练,过了时间那个总教官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上次迟到脾气那么好的陈晟罚的那么严重,这个总教官估计更不好弄了,现在根本被人迟到,一会儿来不及可怎么办?
自己是没掉链子,上官倾宁怎么还出事了呢?
上官倾宁闻言立即清醒了过来,赶紧下床,冲进了卫生间去洗漱。
她知道李大宝不会走,索性也就没说让她先离开。
自己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昨天并没有熬夜,甚至早早就睡了,怎么会睡过头?
现在已经来不及多想,上官倾宁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还有六分钟,还来得及。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又快速穿衣,拉着李大宝火速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