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一声雷响,天空下起了大雨,温纾自嘲地笑了,她尽情享受着大雨的洗礼,似乎想洗刷掉她身上的肮脏。
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纷纷向家中跑去,没有人理睬她。很快,四下无人,只有雷电的轰鸣,她回头看了眼她生活了15年的家。在她眼里这算不上家,充其量就是她生活了15年的房子。
温纾缓缓抬起手,雨水顺着温纾的手臂流进衣服中,温纾突然觉得这狼狈的样子,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在温家,她只能学习,事事顺着弟弟,若是如此,便也算了,毕竟是家人。可温煜他欺人太甚!他会在学校带人校园欺凌她,回到家中会将打架受的伤谎称是她弄的,而父母此时不顾温纾的辩解,就对温纾拳脚相加,有时不解气了,会将她关在地下室三天三夜,不给水,不给食物,直到她撑不下去,苦苦哀求,才给她一盆残羹剩饭。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五年,整整五年!温纾有过一死百了的心思,可每当这时,家里的保姆阿姨则会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就像母亲一样,像天下普通的母亲,像爱孩子的母亲那样,温纾贪恋此刻的美好,就又挺了过来。
温纾想着想着,在雨中偏偏起舞,她挥舞着手臂,一帧一画,都宛如从天上失足坠落人间的仙女。
温纾跳着,一直跳着,直到跳累了歇息了下来,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她怎么可能不委屈,没有一个人想过成这个样子,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再来温家!
“小纾!”一道女声传来,温纾回头一看,是保姆阿姨,她正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想要拥温纾入怀,结果一阵鸣笛声响起,一辆货车将阿姨撞到,温纾尖叫着,疯狂向阿姨爬去,嘴里不停喊着你要撑住,我马上打120。
将阿姨送到医院后,温纾呆愣着望向手术室,手术中的红字刺痛了她的双眼。接到消息的温父温母赶来,看见温纾站在手术室门口,温母就上去给了她一个巴掌,破口大骂,骂她是个祸害,害他们一家不够,还要去伤害别人。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说抢救失败,需要家属签字,温母这才联系起保姆的亲人,等到家属赶到时,全部跪在保姆的遗体前失声痛哭,温母和他们不断道歉,温父在一旁不断安慰,一旁还愣在原地的温纾被温母粗暴地拉过去,被打在地上,要求给对方磕头道歉,温纾跪地不断磕头,将额头磕出血也不罢休。
最终保姆的老公哑声开口:“你们打算赔多少?”温父赶忙开口:“丧葬费我们全出,你们还有孩子吧?未来孩子的学费,生活费我们出,再赔偿你们30万,怎么样?”对方眼神黯淡,最后点头同意。
忙完这一切,到家时已经是凌晨,温纾被罚跪在地上面对爷爷的遗像前忏悔,温母在一旁开口:“你就是个扫把星,是个祸害!你克死了你爷爷,你又祸害别人,你怎么不去死!要不是怕那些人编造谎言,说保姆的死是我们温家干的,我们会出这么多钱吗?你怎么不去死啊!”温纾看着爷爷慈祥的面孔,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对啊,爷爷是自己害死的,阿姨也是自己害死的,自己就该死啊。
温父在一旁冷眼旁观,最后慢悠悠开口:“你不是愿意离家出走吗?走啊,你还想害死谁?”温煜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碗砸向温纾,大喊着让她滚出去。
这件事情,以温纾被关在地下室半个月,不吃不喝七八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