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凉了一截。
不爱？
不爱的话，我就不会因为他的脸色难过。
可他居然不懂？
究竟是装不懂，想让我哄他，还是真的不懂？
可是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至于破裂。我只是有点伤心。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晚回家，让你担心了。”
我很失望，可我不能做什么，我只是打开房门，我想去外面静一静，我想把奶茶杯子收拾一下，然后睡觉。
他追上来拉住我的手。
“是你回家晚了，还要我来哄你，你没有发现永远都是我在哄你吗？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寒冷又漫长。
“你说什么？我？我不在乎你？”
我的肌肉又开始抽搐，就像那天从璃月遗迹里出来的时候一样，只是没那么剧烈。
他很委屈地垂下眼皮：“那不然呢？”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在乎？”
“我们不是互相答应过吗？说不会让对方带着情绪入睡的，可是你昨天回来，都没有理我，我知道你很累，对不起……”
“我只是和凯亚小酌几杯……算了，别说了。”
“你很累是吗？那就把事情交给其他人吧，好好休息几天。”
“不必了，艾德琳和埃泽已经很辛苦了，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还能交给谁。”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负责？”
他问我。
我说没有。
然后我自顾自进书房端那杯冷透的奶茶。
茶杯被我打碎了。
迪卢克走进来，确认我安全后去收拾地上的残余。
我蹲在地上哭。
就像一个委屈了很久的人，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打碎了茶杯。
如果布洛妮娅在的话肯定要说我为了一个男人哭成这样真丑。
迪卢克收拾完，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抱进房间。
“放开我！谁叫你抱我了！”
我挣扎，他还是抱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负责？”
他把我放下来，又一次重复。
“你要保护蒙德，就注定没办法做一个合格的家主，但是我希望你清楚，我只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仆从，我可没义务承受你的冷暴力。”
“冷暴力？我还以为被冷暴力的是我呢？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你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了？我给你的难道还少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就这样吧，别争论了。”
我很疲惫。
我知道这些事要说清楚。
可是我很累。
“我从来没有把你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是互相的，如果你觉得累，就把事情交给别人。”
“请管家容易，我只是回来没跟你说话，就给我摆脸子，你有时候几天不回来，却一点歉意都没有。”
“抱歉，是我不好，可是如果这点小事都要吵，那我们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你是觉得我不适合跟你过日子吗？”
“不是这样，小雪，我……对不起……”
“算了，休息吧。”
“你别这样可以吗？”
我很想把洗衣房的搓衣板拿过来让他跪在上面读诗集读到我睡着为止。
我尽力打起精神来，看着他，我决定他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他的嘴冻起来。
“老婆，我们聊聊吧，可以吗？”
“非要现在吗？”
“是，我不能让你带着情绪睡觉，这是我们约好的。”
他把被子拉开，示意我先躺进去，我顺从，躺进属于我的那边，然后他也进来，把我的肩膀以下都裹住。
被子柔柔软软，上面清淡的香薰味是我精心挑选的香氛发出来的。
“我跟你在一起可不是为了钱，也不是想跟你要那些贵重的珠宝首饰，你现在要是身无分文我也愿意陪你去流浪，你大可以丢下酒庄试一试，不过我赌你不敢，哼。”
我用最柔弱的姿态说着最欠揍的话。
我扯扯被子，缩在被子里，只把眼睛露在外面。
“那你希望我回来接管家主的位置吗？做一个合格的家主。”
“保护蒙德更重要吧，我只是有点累。但是是你先找茬的，别指望我哄你，哼。”
“好了小雪，你在气头上，我不和你说这些了，别生气了好吗？”
“我就回来晚了没和你讲话，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都要生两天气。”
“你是不是想过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那种每天都有新的风景的冒险？是我束缚你了是吗？”
“没有束缚，至少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还爱你并且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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