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齐聚，各执己见，最终文帝拍板，“自古以来，以武安邦，军事学院当立。”
“既是霍卿提起，一事不烦二主，就由昭玉总领，子晟协助。”文帝扫一眼太子与三皇子，眉头紧锁，停顿了一下，“太子也一起。”
“臣遵旨。”霍倾与凌不疑一同领旨告退。
长长的宫道上，两人慢悠悠走在后头，前面是三两成群的重臣大人们。霍倾微微眯起眼睛望去，正好看到楼太傅随太子往东宫的方向而去。
“阿狸，你说，长幼有序应不应该？”
微风里飘来阿姊若有似无的问题，凌不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宫墙边一闪而过的袍角，颜色有些熟悉。
霍倾没等到他的回答也不在意，自顾自换了话题，“军事学院第一批学员我预备招收一部分女兵。”
凌不疑点了点头，没有异议。他从未看轻阿姊，自然也对女性没有意见。阿姊的亲卫队长是位雷厉风行、能力出众的女郎，亲卫队里女性也占了三分之一，更别说阿姊手底下的那支娘子军，战斗力绝不逊色男人，跟随阿姊屡立战功。
“我还想着加一门军事医学课，随军大夫太少了。”听得一声叹息，凌不疑侧头看她，阿姊面色如常走在宫道上，眼里满是悲悯。
“倾倾，”这一声近似呢喃，凌不疑只觉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的阿姊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如何能让他舍得放下？
久久没听见他的回答，霍倾扭头撞进凌不疑专注深情的眼眸，恍惚了一瞬，狼狈地低下头，疾步而行。
*
军事学院的事情繁而杂，等霍倾缓过神，何昭君早已随父远去冯翊郡备嫁。
深院大宅的书房里，霍倾坐在上位，眉心紧蹙，专注看着手上的密信。心腹霍雨、霍桐守在门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警惕着。偌大的书房只余指节轻扣桌面的声音。
良久，屋内传来声响，"备车。"
凌府。
霍倾下了马车，就见凌不疑穿着亵衣，只在外面罩了件玄色的披风，急匆匆跑出来。
“阿姊，可是有急事？”待到近前，霍倾才发现他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尾蜿蜒而下，滴答—滴答—
“先进去。”霍倾拉过他的手，牵着他往里去。“你又不擦干头发！”语气一如儿时的亲昵严肃。
凌不疑呆住，紧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舍不得眨眼。阿姊好久好久没有主动牵过他了。自文昌一战，阿姊与他之间有了无形的隔阂，抗拒他的亲密接触。
进了书房，霍倾按着凌不疑坐下，接过递来的干净细布，一点点擦拭着湿发。“总与你说头发湿着不好，怎么就不听呢？你府里可还有我不熟悉的地方？何须你来接？”霍倾手上动作不停，压根没感觉到手下人的僵直。
“阿姊，”背对着霍倾，凌不疑笑容弧度不断扩大。阿姊怎么会懂，听到她来，他有多迫不及待，既怕她有急事，又更想见她。
霍倾没领会到他的深层含义，待头发干了七八成，打发侍从下去，两人心腹自然地守在门口，方才语气平淡地投下一颗大雷，“雍王有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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