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别墅的门铃突然被按响。宋词披衣走到窗边,看到楼下站着十几个黑衣保镖,正动作迅速地疏散附近的住户。为首的保镖仰头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转身挥手——整栋别墅周围拉起了警戒线,连路灯都被暂时关闭,只剩下院里那盏探照灯,将这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却又隔绝成一个独立的孤岛。
“他们在干什么?”宋词皱眉,刚转身,就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简泽明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下楼。客厅里,张妈和佣人都已被请走,偌大的空间空旷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简泽明,你……”
“闭嘴。”他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拽着她走到客厅中央,猛地松开手。宋词踉跄了一下,抬头时,看到几个保镖正抱着一摞摞报纸杂志走进来,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是刊登了那些谣言的刊物,封面的照片被红笔圈住,刺眼得像一道疤。
“这些是什么?”简泽明弯腰,从山堆里抽出一本,指尖捏着杂志的边缘,像是在捏什么肮脏的东西。
宋词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是垃圾。”他自己回答,声音里带着狠戾。下一秒,他掏出打火机,“噌”地一声点燃了杂志的角。火苗舔舐着纸张,很快窜起半尺高。他把燃烧的杂志扔进纸堆,火光瞬间蔓延开来,映得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眼神偏执得像要同归于尽。
“这些东西,不配沾上你的名字。”他盯着跳动的火焰,声音平静得可怕,“写这些的人,传这些的人,都不配活着呼吸和你同一片的空气。”
宋词看着他的侧脸,心跳得厉害。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这个男人狠起来,是真的会毁了一切。
火很快被保镖用灭火器扑灭,地上只剩下一堆焦黑的灰烬。简泽明转身,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他的心跳得又快又猛,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不信我?”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死死盯着她,“宝贝,要不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从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见你,这颗心就只刻着你宋词的名字了。”
宋词的指尖一颤
“他们说孩子不是我的?”简泽明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却又藏着被刺痛的疯狂,“呵,除了我简泽明,谁有资格让你怀上孩子?谁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这种蠢话,你也信?”
他猛地收紧手,力道大得让她骨头生疼:“我简泽明是什么人?是能让御都市一半商人睡不着觉的人!可我在你面前,连大声说话都怕吓着你!你觉得我会怀疑你?信任你,对我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是我错了,我忘了我的信任得让你清清楚楚看见、听见、感觉到!”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宋词被他吼得发懵,却在那片疯狂里,看到了一丝熟悉的脆弱。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明天早上九点,”他突然说,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穿我给你准备的裙子,跟我去个地方。”
***第二天的记者发布会,轰动了整个花粤
简泽明包下了最大的会展中心,所有能叫得上名字的媒体都收到了邀请函,门口的保镖比记者还多。当简泽明牵着宋词的手走进会场时,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晃得人睁不开眼。
宋词穿着一身香槟色长裙,被他护在怀里,指尖冰凉。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别怕,有我。”
两人走到台上,简泽明没看台下的话筒,反而先弯腰,帮宋词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处理一件稀世珍宝。随后,他直起身,脸上挂着惯有的痞笑,眼神却冷得像寒冬的冰。
“感谢各位大清早跑来,”他拿起话筒,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正好趁这个机会,宣布三件事。”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
“第一,”他侧过身,揽住宋词的腰,将她带到身前,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却对着镜头说得清晰而嚣张,“我简泽明,从高中起就爱上我身边的这位宋词女士”
台下一片哗然。
“第二,”他的手抚上宋词的小腹,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像在警告什么,“她肚子里的,是我盼了八百年才盼来的唯一继承人。谁敢质疑一句,先问问我手里的合同答不答应,问问简氏的律师团忙不忙。”
“第三,”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像在清点猎物,“从今天起,任何媒体、任何人,再让我听到半个字玷污我太太名声的话,御都市就别想待了。我简泽明说话,向来算数。”
话音刚落,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几份文件,扔在旁边的桌子上:“哦对了,忘了说。《星闻周刊》还有那几家带头造谣的小报,从今天起归我太太宋词所有。”
他低头,在宋词耳边轻笑:“给咱们孩子的出生礼物,以后这些喉舌,只准歌颂你。”
宋词愣住了,转头看他。他的侧脸在闪光灯下显得格外锋利,却在看向她时,瞬间柔和下来。
发布会结束后,车后座的气氛有些沉默。简泽明握着宋词的手,指尖一直在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像是在紧张。
“刚才在台上,是不是太疯了?”他突然问,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
宋词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你什么时候买的那些媒体?”
“你提离婚那天。”他坦白道,“我当时想,既然他们能用嘴伤害你,那我就把那些嘴都买下来,让它们只能说你的好。”
宋词没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回到家,保镖已经撤了,警戒线也收了,院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简泽明把宋词抱下车,一路走进客厅,才把她放在沙发上。
他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眼底的疯狂褪去,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脆弱。“宋词,”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我今天很疯,像个没头的苍蝇。可我没办法,我一想到你可能信了那些鬼话,可能想离开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伸手,轻轻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像个寻求庇护的孩子。“我什么都不怕,生意失败,身败名裂,死都不怕。我就怕你不要我。”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潮湿的水汽:“那些人,我已经让律师去处理了,一个都跑不了。我处理他们,不是因为我多能耐,是因为我快气疯了,我怕我慢一秒,那些脏东西就会多伤你一分。”
他抬起头,眼眶红得吓人:“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让你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宝贝,对不起。”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说“对不起”,没有嚣张,没有强势,只有纯粹的愧疚和害怕。
宋词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看着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突然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头发。
简泽明逼迫宋词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一个温热不容闪躲的吻落下,让她喘不过气,眼泪涌出自己挣扎着,却被抱得更紧,听着他的心跳和粗俗的告白,心防一寸寸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