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眼神空洞，手不自觉地攥紧心口的衣服，她不明白，为什么相柳身死自己却没有任何反应，蛊呢？
她亲手种下的蛊，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了，蛊——解了。
王母亲手为她解的蛊，之前她心心念念的事情完成了，可是她怎么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相柳不是有九条命吗？他怎么会死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涂山璟抱着小夭，手轻抚她的颈背，温和的灵力落在她身上，试图抚慰她心中的痛楚。
小夭不肯相信这一噩耗，她自认为和相柳算是惺惺相惜的朋友，何况相柳于她有恩，无论如何，她该知道那九头妖怪的去处，哪怕是......她也该给他收尸的。
涂山璟将小夭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中仿佛是被人挖走一块，初时是细细密密般麻木的疼痛，而后便是缺失重要事物般的钝痛，令人窒息。
九命相柳和小夭之间的关系以及过去的种种，他其实是知道的，甚至于......小夭是那人亲手推到他怀里的，他感念那人的放手，却又难过于小夭会为他牵动心神。
涂山璟难免想起当时他和小夭在清水镇的日子，也难免会想起那相柳是如何以强势且不容置喙的姿态强行闯进他们的生活，打破了他和小夭那平淡和美的日子。
可是现在，那样一个冷冰冰的人竟是没了，小夭还如此为他牵挂，哪怕他心中再有多少不忿，在相柳身死那一刻，也该消散了。
“小夭，或许......或许只是障眼法呢，你先别急......”
涂山璟紧紧地抱着小夭，他不敢松手，怕自己一松手小夭就会脱离他的怀抱，去找相柳。
他听到自己那有些涩的声音，心中不敢再做他想，只能祈祷小夭不会离他而去。
好在小夭在听到涂山璟的宽慰后，慢慢冷静了下来，她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吸了吸鼻子，小声道：
“是啊，他那人那么狡猾，命又那么大，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他用替身唬住了别人，一定是！”
涂山璟看到小夭脸上的笑，一堆话就咽了回去，他不敢再说什么不好的话，生怕小夭继续伤心，但是又不忍纠正小夭自欺欺人的说法，便只好闭了闭眼，然后说了些违背本心的话。
“你先莫要着急，我让人仔细去查探一番。”
“好，璟，拜托你了。”
涂山璟又抱着小夭说了会儿话，见小夭脸上有了明显的倦意，便开口道：
“小夭，你今日受累了，还是早些歇息吧，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能好好去做事。”
小夭满脸疲惫，顺从地点点头，没一会儿便躺在榻上进入了梦乡。
涂山璟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忍不住吻了又吻，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握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仔细去查清楚了，到底是不是九命相柳身死，人是怎么死的？”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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