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旺一直都在四处打量,忽然“咦”了一声,不可置信的问道:“入口和出口到底在哪里?”
我心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仍然指了指那个血红色的洞口,说道:“那不就是出口吗?”
薛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倒抽了一口凉气。
吴长旺摇摇头,再次环顾四周这才说道:“入口呢?”
“什么入……”话说到一半,我就大概明白了吴长旺的意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至于吧?”
我们从外界给一个洞口进入这里,来到这个空间之后一直都在观察,却偏偏没有注意最重要的一点――入口消失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此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出口就在眼前却进不去,暂时只能冷静下来梳理所经历的一切。
我们是通过一个洞口进入这里的,那个洞口整体不大不小,进入之后就来到了这里。
先是观察,然后发现这里类似于一个巨兽的口腔……
此时没有人说话,无论是我、薛白还是吴长旺都在思考,将事情从头到尾重新梳理一遍之后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出声说道:“一般情况下,口腔有几条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
我这话说的自己都觉得奇怪,正想着要不要重新再解释一遍自己说的意思,薛白便答道:“只有一条,喉咙。”
我点了点头:“不错,既然只有一条,那么入口消失也可以理解。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既然口腔之内只可能存在一条通道――喉咙,那么,这入口和出口应该同体,那么这所谓的出口到底通向哪里?”
薛白显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场面沉静片刻,吴长旺皱眉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空间的扭曲?”
“什么意思?”
吴长旺指了指和猩红色洞口截然相反的位置,解释道:“为了方便,我们先假设使我们进入这里的洞口为A,现在存在的洞口为B。
A洞口显然已经消失,而B洞口却出现了,刚刚通过四处的观察不难看出这片空间没有任何机关,毕竟小爷我可从石壁上磕了不下十回。
既然没有机关,洞口却又确确实实的改变,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造成这一切的力量不是科学能解释的,那么我们再做一个大胆的假设,例如……空间的扭曲,这样完全解释的通。”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薛白忽然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身下,此时粘液已经蔓延至小腿根,时间拖的越久越有可能发生危险。
此时心情才稳定下来,手臂以及头部的刺痛无比清晰,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死胖子。”
吴长旺顿感无辜:“我怎么了?”
我白了他一眼,现在也没功夫和他打岔,于是问道:“有什么办法离开这里?”
薛白没有说话,反而朝吴长旺伸手:“匕首给我。”
拿到匕首之后,薛白不由分说直接劈向柱子。
我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就看到薛白拿着一块被削的尖尖的柱子碎片直直扎向身下的“舌头”。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我根本来不及阻止,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又犯精神分裂症了,随即意识到不对,紧张的看向周围。
md,我们几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真掉下个肉块来,一家人整整齐齐,砸成的肉饼肥瘦相间,还tm带点脆骨。
精神高度紧张,心脏在胸腔中扑通扑通狂跳,两三分钟之后,吴长旺略微有些迟疑的问道:“没事了?”
“求证完毕。”说完,薛白手起刀落,石柱在我们的注视下被劈成六根石条。
强烈的摇晃感从我的手心传入大脑,刚想骂人,薛白便抽出两根石条分别扎在地上向洞口一点点爬去,只留下一句:“跟上。”
再次看了看已经快到膝盖的粘液,我选择了接受事实――保命要紧,和吴长旺分别抽了两根石条爬向洞口。
吴长旺爬的很快,或者说我爬的很慢,不久便和吴长旺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体能的欠缺在此时被无限放大,手臂越发酸软,我只有卯足了力气才能抓稳手里那两根石条。
薛白已经到了洞口,正有些担忧的看着我们。可能是因为我,吴长旺特意放慢了速度,时不时还会回头查看。
但我的速度越来越慢,在距离洞口大约三米的位置彻底力竭,手一松就要重新陷入那无尽的漩涡之中。
吴长旺此时距离我大约两米,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看着我离去。
薛白反应还算迅速,朝着我的方向丢出一根绳子,我此时意识还算清醒,知道凭借现在的力气根本抓不稳那条绳子,便将绳子系在腰间努力控制好身形。
巨大的拉力顺着我这一边传到薛白手中,看的出来,薛白的力气也所剩不多,一手拉着绳子,一手将石条死死扎进洞口周围的墙壁上。
吴长旺加快速度来到洞口,屏着气死拉那条绳子。
两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吴长旺心中一狠,对薛白使了个眼神,二人同时抓紧绳子跳入洞口,我也终于脱离困境被他们拖着进入洞口。
一路跌跌撞撞,伴随着三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我发现我们来到了一个比原先空间大的多的村子。
村子里面没有居民,有些屋子已然破败,这里的空气质量不太好,也没有风,村子门口有一棵柳树,但早已枯败,干枯的叶子搭在树头。
吴长旺捂着腰部站起身,看着刚刚自己趴着的位置不禁骂道:“谁他娘的这么不长眼?怎么还有块石头在这?”
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说话了,躺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薛白再次朝吴长旺伸出手:“酒。”
吴长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薛白:“过分了啊,匕首还没还我呢。”
“丢了,给我。”
“我……”吴长旺一时语塞,只能掏出两瓶啤酒递给薛白,“我真是个大冤种,你这货要东西会不会客气点?”
薛白没有理他,接过两天啤酒之后扔给我一瓶,直接砸到了我的肚子上,我闷哼一声,不由得骂道:“你有病吧?”
“给你个机会,啤酒倒伤口,报仇时机到。”
别说,那他娘的挺押韵……不对。
我猛的撑起身子,拿着那瓶啤酒问道:“真的?”
“嗯。”薛白自顾自用牙叼开瓶盖,往自己的脚踝处倒了一些酒水,然后就开始搓。
不知为何,我忽然来了力气,张嘴把瓶盖咬掉,掰着吴长旺的手臂对准伤口就倒了下去,边倒边搓,吴长旺的嚎叫比起我当年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