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上下一遍遍的打量着单孤刀,心脏抽痛,似笑似哭,指着单孤刀的手不停地抖动着,气急了,也伤心极了。
“十年不见了,我真的足足找了你十年。”李莲花强忍住眼泪,自嘲的苦笑。
师兄,你骗的我好苦。
“我找了你十年。”他怒睁着眼眸,眼泪蓄在眼眶中摇摇欲坠。
那他这十年算什么呢?他也只剩十几年的命,却花了十年时间去找单孤刀,他算什么!
“找了你十年!”咬着牙,眼眶全然红了,指着单孤刀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
单孤刀却哈哈大笑,不可一世的李相夷也有被他骗的跟狗一样,耍的团团转像个傻子一样。
“李相夷,被人骗,被一个你不放在眼里的人骗了十年,是不是很伤心呐。”
单孤刀从没有像此刻这样痛快过,欣赏着他往日高高在上的师弟一副丧家败犬的模样,太美妙了。
“师弟,我送你的刎颈剑用的还趁手吗?”
李莲花觉得眼前的人如此陌生,哪怕猜到了事情的原委,还是想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这陨铁的原主人,是不是你杀的!”
单孤刀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是啊,被你猜对了师弟,我若是不杀他,又怎么赠剑给你呢,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吗?
看你这幅样子,我怎么这么高兴呢!你李相夷,就是个笑话!”
笑话,笑话…
李莲花攥住胸前的衣领,捂着胸口笑的悲怆,眼泪争先恐后地颗颗滚落。
“这李相夷,哈哈哈哈…这李相夷当真是个笑话,你若想争输赢的话,李相夷,早就已经输给你了…”
输得一败涂地。
那十年的时间,最开始的三年,支撑他活下去的是恨意,后来他不恨了,执念就变成了寻找师兄的遗骨。
如今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他的执念就是一场供人讥讽的笑话,让他如何接受。
“收手吧,别再一意孤行了。”
单孤刀执迷不悟,对着方多病说道:“你要是想好了,就去万圣道找我。”
说完,单孤刀卷着黑袍转身飞离。
方多病想去拦住,却被李莲花挡下。
“不用追了。” 从此刻起,单孤刀也不再是他的师兄了。
见事情尘埃落地,黎晏清擦了擦眼泪,站起身,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方多病听觉敏锐,以为单孤刀去而复返,立刻拔出尔雅剑指向她的方向。
刹那间,方多病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睁眼看去。
一身白衣的女子静静地站在月光照亮的地方,挂着温柔的浅笑望过来,眼眸中的神情似雾似幻,像被撒上了一层朦胧的月华。
方多病圆溜溜的眼睛睁的更大了,带着惊诧磕磕绊绊的问道:“清,清清姐?是你吗?”
五感开始逐渐退化,李莲花反应变得慢吞吞的,眼前像蒙了一层纱,看不清晰。
他心跳如擂动,“黎…小清。”
黎晏清听到他的一声呼唤,刚刚擦干净的眼泪又白擦了。
眼中闪烁着微微泪光,所有的委屈,所有不能诉说的难过,统统都在这一刻排山倒海般奔涌而出。
“李莲花,我回来了。”
女子杏眸湿润,里面倒映着破碎的光,眼中的悲伤和喜悦,那一瞬,她的眼神化成实物好像穿过层层障碍与千山万水撞在了李莲花的心上,心口阵阵发软。
她声音含着委屈的哭腔,一边抽噎着,一边提着裙角奔跑,像一只雏鸟猛地扑进他的怀里。
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脸颊埋进他的胸膛,放声大哭。
“李莲花…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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