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先回去守着一大家子人了,生怕单孤刀一个不小心,连累到他们。
黎晏清与李莲花则是前去金鸳盟解救笛飞声。
可到了之后,却发现笛飞声已经被转移走了。
她就知道,角丽谯不可能一点心眼都没有,全心全意的相信她,原来是有后手啊。
李莲花揉了揉额头,语气有些疲惫,“别担心,我有办法查到。”
“你想怎么查?”她皱着眉,总觉得李莲花有事瞒她。
“黎小清,不要总皱眉,多笑笑。”
他略过了回答,骨节分明的手贴在她的眉心,带着些许凉意,轻轻抚平。
“我突然有些想吃糖,帮我买一些来吧。”
黎晏清翻了翻糖罐子,确实一颗都没有了,“行,我去帮你买点,很快回来。”
她走后没多久,李莲花晃了晃头,眼前景象开始变得虚幻,手中的茶杯脱落砸在地上,碰起一地碎痕。
耳朵动了动,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果然来了。”
云彼丘摘下围帽,眼底的神情复杂,既有震惊又有疑惑,却唯独没有欣喜。
“门主,真的是你。”
李莲花眼眸一直垂着,并非不想去看他,而是已经看不清了。
“我找你来,是想问你角丽谯的老巢在何处。”
云彼丘暗默不语,“门主,抱歉。”
李莲花轻笑一声,“从前的事,已不用再提了。”
他早就释然,不在意了,也不记恨任何人了。
“我说的不是从前,我抱歉的,是现在。”
李莲花感受着胸口的刺痛,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碧茶之毒深入脑髓,他反应的极其迟钝。
低下头,看着胸口刺入血肉的剑,他猛地喷出一口血。
消瘦的身躯不住地颤抖,衣衫上布满淋漓的血色。
他气息奄奄地仰起头,在刺眼的正午阳光下,他终于看清了云彼丘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一丝不忍的神情。
黑暗逐渐入侵眼眶,最终化成了一片虚无。
他阖上眼睛,心中早已碎裂成了千万瓣。
黎晏清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方多病。
“你小子不去守着家里人,来找我们干嘛?”
方多病叹了口气,他娘说,要做一个无愧于心顶天立地之人,不必守着家里,让他放心去做想做之事。
“现在还是揭穿单孤刀的阴谋更重要一些。”
黎晏清点点头,两人一路回到莲花楼。
推开门,却见一地血迹还有碎裂的瓷片,她心霎时宕入谷底,手中的糖撒了一地。
她死死的盯着桌上的血迹,眼眸中是刻骨的恨意,“角丽谯,你真是自寻死路。”
“角丽谯不是在宫里吗!?”还是她留下了什么后手?
压下心中满腔的恨意,声音挂满了寒意,“走,去四顾门。”
方多病回想到,之前黎晏清讲过的话,瞬间明白过来。
既然云彼丘能为了角丽谯给李相夷下毒,能为了角丽谯盗取冰片,当然也可以为了角丽谯掳走李莲花。
两人隐忍一路,当抵达百川院时,黎晏清冷着脸,真气磅礴,一剑就将四顾门厚重的大门劈开。
里面的人目瞪口呆,一时间都愣的忘记拦截两人。
“肖紫衿!佛彼白石!滚出来!”
真气在周身涌动,一身纯白云纹的衣衫外袍被吹得咧咧作响,衣袂翩飞。
大殿正中端坐的肖紫衿看到来人时,手指紧紧扣住椅子的扶手,瞳孔急速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