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柜前的玻璃不见了。巨蟒迅速地伸展开盘着的身体,溜到地板上——整个蟒蛇馆的人都尖叫着向出口跑去。
在蟒蛇出逃后,我和哈利跟着德思礼一家回去了。
“哈利,那个玻璃是你弄不见了唉!好厉害!”我衷心的夸奖他。
“嘿嘿,谢谢,你也很厉害。”哈利有些不好意思。
平时也只有我们两个人互相鼓励,互相支撑。
回到家后,弗农姨夫气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勉强说了一句:“去——房间——待着——不准吃饭!”就倒在扶手椅上了,佩妮姨妈连忙跑去给他端来一大杯白兰地。
毫无疑问,我们又被关在房间了。
每次惹了德思礼一家生气,我们就会被弗农姨夫锁在房间里。
又过了几天。
我们听到信箱咔哒响了一声,一些信落到大门口的擦脚垫上。
因为我和哈利的房间窗户正好对准着大门口。
弗农姨夫出去拿了信,突然瞪起眼睛连忙跑上楼,拍响了我们的房间。
“喂!哈利和瑞丝!有你们的信,但是你们得出来我们一起看!”
我和哈利对视一眼,什么信还要我和哈利出去。
虽然我大概猜到了这是我们的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
我们便一起下了楼,刚下去就听到达力在对着弗农姨夫大叫,“为什么他们都有学校邀请?!”
果然,我猜的没错。
“好了好了,我这就烧掉它,我们就不该掺和进来!”弗农姨夫跟佩妮姨妈在说些什么。
我和哈利站在楼梯口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可我们该怎么办哪,弗农?我们要不要回封信?告诉他们我们不想让——”
“不,”他终于说,“不,我们给他来个置之不理,如果他们收不到回信……对,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按兵不动……”
“可是——”
“没有可是,我这就烧掉它。”
哈利垂头丧气地回了房间。
我只好跟着回去安慰他。
“瑞丝,那真的是我们的信吗?”
“是的,哈利,而且这封信对于你我来说都很重要。”
第二天,信箱被弗农姨夫钉死了。
但神奇的是,从门缝、窗户缝等等又进来了十几封信,都是写给我和哈利的。
弗农姨夫照旧把他们都烧掉。
第三天,事态开始失控。二十四封写给我和哈利的信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进入德思礼家中。这些信是卷成小卷藏在两打鸡蛋下边,由毫不知情的送奶员从起居室窗口递给佩妮姨妈的。弗农姨父怒冲冲地给邮局、奶厂打电话找人说理。佩妮姨妈把二十四封信都塞到食品粉碎机里搅得粉碎。
第四天。
“今天是星期天,没有邮差,”他一边把果酱抹在报纸上,一边高兴地提醒大家,“今天不会有该死的信来了……”
他正说着,有东西嗖嗖地从厨房烟囱里掉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脑勺上。接着三四十封信像子弹一样从壁炉里射出来。德思礼一家忙着躲避,哈利却一蹿老高,伸手想抓住一封,我抱着有趣的心态看着一封封信飞出来。
“究竟什么人这么急着要找你们联系?”达力吃惊地问我。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吧。”我耸了耸肩。
“我要你们五分钟之内都回到这里,准备走。我们要离开这里。你们赶紧去收拾几件衣服。没有商量!”
弗农姨夫大声喊道。
我和哈利很快收拾好了东西下楼上了车。
十分钟后,我们坐上汽车朝公路疾驰而去。
弗农姨夫一个劲往前开,连佩妮姨妈也不敢问这是要去哪里。弗农姨父会不时打个紧急掉头,往回开一小段路。
汽车来到一座大城市的郊区,弗农姨父终于在一家显得幽暗阴沉的旅馆门口停了车。
他们办好了房间,晚上入睡的都很快。
我和哈利两人根本睡不着。
我扭头看了看哈利,他坐在窗台上看着下边过往的汽车灯光。
第二天早餐,我们吃的是走味的玉米片和罐头冷土豆加烤面包。我们刚吃完,旅馆的老板娘就过来了。
“瑞丝,我有种奇妙的预感。”
哈利跟我说。
“我也是。”
“对不起,你们当中有位哈利·波特先生和保罗瑞丝·波特小姐吗?前边服务台大概收到了几百封像这样的信。”
哈利想伸手去抓信,可是他的手被弗农姨父挡了回去,老板娘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们又上了车,姨夫不知道要带我们去哪里。
弗农姨父把车停在海边,把我们锁在车里就不见了。
开始下雨了。豆大的雨点落到车顶上。达力又抽抽噎噎地哭鼻子了。
“今天是星期一,”他对佩妮姨妈说,“晚上上演《伟大的亨伯托》,我真想待在能看电视的地方。”
唉,电视,我还想待在有手机的地方呢。
“如果今天是星期一,那么明天,星期二,是我们十一岁的生日。”哈利小声对我说。
自从穿到这里,我和哈利从来没有过过一个完整的生日!
弗农姨父回来了,而且面带微笑。他还拎着一个细长的包裹,佩妮姨妈问他买的是什么,他没有回答。
他们下车,划了船,到了一个破烂不堪的小屋。
小屋里更显得可怕,一股浓重的海藻腥味,寒风透过木墙的缝隙飕飕地往里灌,壁炉里湿漉漉的,什么也没有。屋里总共只有两个房间。
老样子,我和哈利一间,德思礼一家一间。
暴风雨开始了。
我想弗农姨夫是想着暴风雨没人会来送信,才搬到这。
我和哈利缩在一起,试图在暴风雨下取一点点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