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笑了笑,将一叠作业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你也是来交作业的,对吧?”
她轻轻挑动一缕耳边的微散秀发,缓缓侧首。
“呃……对,我是来交化学的……”
魏骁羽半天憋不出后面的话来。
(拜托啊拜托啊找不到化学老师的座位这种事情,那么丢脸,我怎么能说出来?)
“……”
或许是看出了魏骁羽眼中的些许迷茫,江宛不慌不忙地引出了话题:
“你们化学老师是方亚明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魏骁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啊啊!我们上学期那会也是他呢!他教的挺好的。这两年他连位置都没变,看,在那。”
江宛一笔带过不重要的信息,紧接着指向前两排的工位。
“嗯?”
魏骁羽愣了愣神,接着意识过来,马上将作业放到了桌上去。
尴尬的气氛得到缓解,魏骁羽长舒一口气。
她又转过头去问江宛:
“对了,你身边那位杀气腾腾的人呢?”
“杀气腾腾?”
江宛思考了一会儿,接着得出这个结论:
“你说的人是沈卿言吧?”
“啊是是是……”
魏骁羽白了一眼,不想提起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的名字。
“我觉得他很温柔啊,一点也不凶的。你是要找他吗?他就在外面,出去就可以见到了。”
说着,江宛拉起魏骁羽的手就打算往门外走去。
“诶诶诶!”
魏骁羽立马想反抗。
提及此人绝非无心之举,骁羽心中暗自揣测,总觉得此人的来历绝不简单。因此,他打算向江宛探询一二,或许她能察觉些什么异样之处。然而,在江宛眼中,那人与自己心中的印象截然不同。一提到他,魏骁羽心中总感觉有一些不好的事要发生。
但现在要把自己拉出去,不就相当于把自己推去送死吗?!
魏骁羽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说:不要与他接触,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不知为何,她无法挣脱江宛的手。
……
她只好被迫拉到了办公室外。
沈卿言正把手上的一封牛皮纸信紧紧地揉成一团,接着目送面前的两个男生渐行渐远。
“沈卿言?”
江宛试探性地叫着他。
听到江宛轻柔的声音,沈卿言转过身来,嘴角漾起一丝微笑。
“你来啦!那我们走吧!”
但当他看清眼前的旁人,脸色突然骤变。虽然还挂着一丝微笑,内心却已经怒不可遏。
魏骁羽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刚刚看到沈卿言把一团纸扔丢了垃圾桶,用牛皮纸装着说明了它的重要性。
“出来了横竖都是死,还不如……”
她直接大胆的凑上去,看见了那张牛皮纸上的署名。
——给江宛
“给江宛?”
仅仅瞅到了一眼,她便被沈卿言扯住肩膀。
“同学,我们上次是不是见过一面?”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呢——”
“是吗?”
魏骁羽不甘示弱,果断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很乐意听……”
眼见气氛不对,魏骁羽害怕被江宛看到接下来的事,于是连忙打发走了她。
江宛刚一下楼,两人立马有默契的松开了对方。
“找我有什么事吗。”
魏骁羽问。
“当然是重要的事……”
沈卿言的眼神变得冷冽,仿佛一把箭。
“你给我小心点……别多管闲事。”
“那封信?给江宛的?”
“闭嘴!”
沈卿言手臂的青筋暴起。
“小心我把你和上次那样……”
说罢,沈卿言快步离开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魏骁羽。她揉着隐隐作痛的肩膀,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
“这人……好奇怪。”
她回到座位上,掏出抽屉里的手机,朝左渐义发去了消息
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左渐义却什么也没有回复。魏骁羽有点惊慌起来。
睡觉睡得这么死?该不会晕过去了吧??!
不知不觉中,魏骁羽的脑子里居然浮现出了左渐义奄奄一息的样子。她立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不行!”
家中,左渐义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突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于是迷迷糊糊地坐直。
“谁~”
些许是因为感冒的原因,他的嗓音变得慵懒。
看到来人是骁羽后,他又继续瘫睡。
“气死了!为什么不回消息??!”
骁羽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沙发上硬生生拖起来。
“还睡?还睡?醒了就给我回消息,听见没有!!”
她把左渐义放开,随后就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入冰箱。
左渐义还想坐起来,但生病让他无力反驳。
“我是个病人,对我好一点啊——”
不久,疲惫再度席卷而来,他沉入了梦乡。
醒来,左渐义隐约听到厨房里传来切菜声。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额头,一条温凉的湿毛巾静静地躺在那里。
“咳咳……”
他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及时赶来的骁羽按住。
“生病了就休息,你要史了我可不管你。”
说着,她将已经略微发烫的毛巾浸入冷水中,拧去多余的水分,重新敷上他的额头。
……
年轻人的自愈能力果然强,不出半饷,左渐义的烧很快就退的七七八八了。他虽然已经不太头晕,但咳嗽无力的症状还在。
他问:“你刚刚带回来的东西是什么?”
她答:“雪糕,你不能吃。”
……
“为什么不能啊?那你买回来干嘛?”
“让你看到雪糕想吃,想吃就快点好起来。”
“……?”
左渐义轻叹一声,拿起桌上的手机,这才注意到骁羽竟给他发来了一连串的消息。
这不禁让他心里乐开了花。
就在这时,魏骁羽从厨房探出头来。
“左渐义,我家里没盐了,你家里还有吗?”
“没有。”
“啊?那我怎么做饭?你快下去买一些吧。”
魏骁羽催促着。
“我是个病人啊,拜托。”
“只有你能去买盐好吧?这家里除了我两就没人了,快去!”
一声呵斥下令,左渐义只好不情不愿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