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李易怜初升茅庐,不惧猛虎,在秋围之时一举夺魁,遭人嫉妒,直至被陷害。虽然有方澜,可依旧敌众我寡,护他至死,不离不弃。
重来一世,李易怜不会太傲气、自以为是了。他会保护好身边对他好的人,不再让他们惨遭杀害。
“澜叔,你拿着这个银钱去凌云客栈的对面住下!”李易怜从钱袋子里拿出几块碎银子。
“是。”方澜也不推脱,接过钱。
……
子未
李易怜提着一包油纸袋进了房门,见桌上摆着简易的饭菜,房中的女孩姿势不雅的躺在床上。
凑近看,她的嘴唇在动,不知在呢喃些什么。
李易怜将手中的油纸袋放在桌上,走到范甜身侧。
“甜甜?”他轻摇着范甜的肩,试图唤醒她。
范甜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人看着不太清楚,面部有些朦胧,她抬手揉了揉眼,方看清眼前的人。
“哥哥你回来啦!”她睡眼朦胧,声音有些沙哑。
“嗯,哥哥回来了。”说着,李易怜走到隔间拿出湿水的毛巾,宽大的手掌托着范甜的后脑,另一只手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脸。
“我刚才买了一只糯米鸭回来,你去尝尝!”擦完脸,李易怜把毛巾拿回去放。
听完这话,范甜眼睛一亮,从床上一跳而下,一蹦一跳地跑到桌前。
包着糯米鸭的荷叶还没有撕开,就已经闻到了香味。范甜没有急着动手,她等着李易怜回来。
“怎么不吃?”李易怜从隔间出来,见她仅仅只是坐在椅子上,故问。
“我在等哥哥。”范甜晃动着双腿。
“真乖,不等哥哥也是可以的。”李易怜浅浅一笑,当真是三月的暖阳。
“那不行,田姨会说没规矩的!”
李易怜坐在椅子上,将糯米鸭拿出,手撕开荷叶,露出里面的糯米鸭,香气扑鼻。
他撕下一个鸭腿递给范甜,薄唇微勾:“你倒是听娘的话。”
“那是自然,她今后也会是我娘!”范甜大口咬下一块鸭肉,嗡声道。
李易怜听这话之时,顿了一下,随后脸上便一直挂着笑容,他自顾自的点点头:“对。”
范甜咽下肉,想到了什么:“对了,方才小二来送餐了,见你还未曾回来,我便一直等你回来用餐。”
“嗯,哥哥知道了。”李易怜拿过饭碗扒拉了一口。
……
三日后,秋围
范甜和方澜送着李易怜进考院,李易怜对着方澜道:“照顾好她!”
方澜抱手:“是。”
范甜抽回被李易怜牵着的手,眼睛弯弯:“放心吧哥哥,你好好考,考完我来接你!”
他点点头,最后深深地看了方澜一眼,方澜沉稳地点头,他才进入考院。
范甜望着他的背影,他的肩是那么的宽,他的肩说不定将来还可以扛起国家的大梁,他的心说不定还可以装下整个百姓的疾苦。
她呐呐道:“澜叔,你说哥哥可以中吗?”
“一定可以,公子聪慧,这难不倒他。”方澜对李易怜充满信心,毫不吝啬地夸赞。
“嗯,一定可以的。”范甜望着早已无人的前方。
前途有光亮,一定要向前行,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那道光。
“澜叔,我们回去吧!”
“好。”
每一日,范甜都在房中看着摆放的书籍,差不多把那些不懂的繁体字都熟悉了个遍。
看完书,她还会趴在窗边俯瞰着街上的风景,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听着小贩的叫卖声,闻着街边小吃飘出的香气。
偶尔也会让方澜带她下去买一些零嘴,买一些好看的玩具。
可没有他的日子,她终究没有完全放下心敞开地玩乐。
终究是习惯了他的存在,往后他若成名,嫌弃她这个封建的童养媳、她这个不识笔墨的乡下女子,这可如何是好?
范甜趴在窗边,思绪万千。
她要为自己谋条出路,她不想做莬丝花只会攀借外力,没有了外力,整个都倒了。
看着街上的摊位,一个谋生的方法油然而生。
……
九日后
考院外布满密密麻麻的人群,不少人在等着自家的儿子,也有不少人等着自家的哥哥或弟弟。
范甜和方澜在人群的外围等着李易怜,等着他满载而归。
不一会儿,一群秀才们的身影步入人们的视野里,四周瞬间哄闹起来。
“澜叔,把我举起来!”范甜拍了拍方澜结实的肌肉。
方澜二话不说就将范甜轻轻松松举起,人群中瞬间她的视野最高,底下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哥哥!”范甜奋力喊着,感觉那道悦耳的声音要冲破喉咙,喊完她还招招手。
周围的人瞬间都往她这边看,就连还没完全出来都秀才们都往她这边瞧。
“哈哈,这谁家的小孩!这般跳脱!”
“是啊!还是个女娃!”
李易怜听见了周围的声音,疾步走向方澜的方向。
见着越来越近的李易怜,范甜很是开心,连忙让方澜放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