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明楼和明堂又说起生意上的事,明台赶紧往别处去了。
草坪上的灯火辉煌,宾客们都在闲聊和跳舞。
明台在人群中看到了王天风,立刻迎了上去。王天风穿着笔挺的西服,明台认得,那是他离开军校时,送给他的。
王天风走近他,道:“恭喜你。”
明台笑道:“谢谢。”
师生二人来到花园的僻静处,王天风直入主题道:“很抱歉,把你从温柔乡中给唤醒了。”
“老师,那天晚上……”明台一脸歉疚,“我没能跟您说上话,您回来是接管上海站行动科的吗?”
王天风惊疑:“你不关心我为什么回上海,而关心我坐什么位置?”
明台尴尬道:“我关心老师。”
“是吗?”王天风看着他手腕上的手表说道,“难怪,还戴了我送你的手表?”
“我,尊重老师。”明台给了一个很漂亮的理由,也讨得王天风的一张笑脸。
果然,王天风笑了。不过,很快就说出一句让明台堵心的话:“我无意间问过秀珠,这表你一直都没戴过。很符合你的性格,压箱底就是压箱底。为什么现在偏偏拿出来戴?除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没说错吧?”
“我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师的事了?”明台浅笑,其实心虚。
其实,早在半个月前,明台就正式成为中共地下党外围工作人员,开始为地下党工作,和黎叔保持单线联系,且没有下线。
为此,明台心里却总是隐隐约约觉得对不起王天风,虽然他在心底给自己补充了一万个“背叛”的理由,但是,他自己很清楚“背叛”就是“背叛”。
“你做了什么事,你心知肚明。老实说,A区摆渡走私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不过,销毁满船的走私货,就等于在烧钱。战时国家的经济需要大量的钱来支撑。你真是胆大包天。” 王天风拍拍明台的肩膀,“像你做事的风格。”
听到他这样讲,明台的心也放下了。
“老师,无凭无据的,您可千万别认定就是我干的。您要认定是我干的,我就一口咬定是您教的。”
“这话听着很悦耳。”王天风笑笑,“能干出这种出格且有种的事的人,一定是我亲手带出来的。”
花园的草坪上,传来阵阵悦耳的音乐声。王天风的面目也变得和蔼和朦胧:“我真的很喜欢这种亲切温暖,富有人情味的家庭聚会。只可叹,我们的生命属于这个国家,而不是单纯的属于自己的家。”
“老师。”明台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
王天风开门见山:“有一件责任重大且艰巨的任务需要你去完成。”
明台面色一沉,问道:“什么时候?”
“三天后。”王天风一脸肃然,“有一份重庆第一作战室拟定的第二战区我军最新部署计划的情报,将由你和白秀珠执行传送任务,情报的交接指令在这里。”说着把一个信封交到明台手上。
明台接过信封直接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