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还是忘了这个世界的警告,那就是——在娱乐帝国,感情是最奢侈的东西,在贪婪的泥潭前,不值一提。
娱乐浮城209年6月2日
“翼姐姐,求求你,帮帮我吧?”
暗淡的街道中,她握着我的手,慌张地求助我。
“我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你知道,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我真的不想就这么结束!”
我阴沉着脸,看着如今的她。从没想过,她居然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她想成为明星,而她顶替了他人的名不说,还去贩毒,甚至诱导其他女孩去淫色场所,以此来获得利益。
她真是疯了!
而她现在来找我,是因为她的事情败露了,她需要我的帮助。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我知道你可以的,你不是黑客吗?你就用你的能力,帮我一下下,就一下下,就好了!!”
我很愤怒,但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这一年中旬,娱乐帝国刚停战,一切处于在恢复的状态, 各地黑色产业还未消除,管理非常严苛,如果被发现了,估计要被枪毙吧。
即使不枪毙,少管局关个5年都不为过。
但我也不忍心看到她在这个年纪就要承受这个痛苦。
于是,我动用了自己的能力,帮她抹除了所有不利的证据。
但我也备份了她的证据。
她就这样顶替着别人的身份,成为了所谓的明星。
我看着电视上的她,心中无比感慨。
这个孩子,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她成为了娱乐圈新王,一个没有任何污点的新王……
而她的笑容也越来越虚伪,甚至……搬走了我的创意,模仿了我的打扮,复制了我的言语。
她想成为我,只是另一个能在舞台上闪耀的我。
真是可笑啊……
看着电视上的她,我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但是,我没有揭发她,因为我怕她遭遇不测。
因为“爱”吗?
她在舞台上的光芒越来越闪耀,而我也越来越阴沉。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仿佛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
我一直等待着她的回复,然而她的新消息始终停留在那句:“翼姐姐,谢谢你,我最喜欢你了!”
随着时间,我的耐心也逐渐消磨殆尽。
我又去往了曾经的酒馆,熟悉的星星灯,熟悉的圆凳,熟悉的靠门位置,只是这次,又是我一个人了。
来时,外面下起了小雨,身上的黄色雨衣已然湿透了。今日在酒馆的人居然意外地少,我将雨衣挂在一旁的挂钩上,雨滴随重力滴落在地毯上。
坐在熟悉的圆凳上,点了一杯廉价的龙舌兰炸弹,喝了起来。
“姑娘,又见面了。”老板微笑着看着我,“这次怎么没见你妹妹?”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她啊……”我自嘲着笑了笑,答道“成为大明星了呗。”
老板愣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表情凝重了一会,随即投来关切的眼神说:“你没事吧?”
我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事?”
老板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时候,我们为了别人付出了很多,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我苦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
也许是老板的同情,他免费又送了我一杯鸡尾酒,随后又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我用右手撑着额头,黑发被雨水打湿,条条分明地在我的指缝间游动。我将自己的无奈与疲惫呼出,在酒香的室内飘荡。
然而,就在这时,走进来一个人。门铃晃起,我没有去看,但那人却一步步地来到了我的身边。
“哟?这不之前那个女酒鬼吗?好久不见了哈?”
一阵尖锐的男性声线传入我耳。
我这才抬头看向他,只见那人黑发遮眼,也被雨水淋湿,身穿一件黑色条纹夹克,右耳和右唇还打着银钉,一脸痞气,带着一丝谄媚的笑,眼神和我一样阴沉。
他见我看着他,笑了笑说:“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他。这个人……好像有些熟悉?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一眼就看出是你,因为只有你戴着圆眼镜,穿着白衬衣打着条黑领带,一脸颓废模样——四季不变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形象地比划着我身上的装束,绘声绘色地吐槽道。
我笑了笑,默认了他的调侃,但是我还是有些好奇,他究竟是谁?可我懒得问,比起这些,我对眼前这免费的酒水倒是更感兴趣。
我伸手去拿那杯鸡尾酒,可乐与朗姆酒混合在一起起来无比诱人。我毫不犹豫地便喝了一口,柠檬的味道甜润着我的味蕾。
他见我不问,干脆坐在我旁边,开门见山道:“我是之前打了梦蝶那位。”
他这话让我一愣,随即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原来是他啊……
“你是梦蝶哥哥?”我转过头,吃惊地问。
“哥哥?她这么跟你说的?”他挑起眉,一脸不屑地问。
我点点头,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叫蓝煜城,是蓝梦蝶的哥哥,难道不是吗?那他是谁?
他嗤笑一声,说道:“我可不是她哥,我是她老子。”
“哈?”我吃惊地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起来也才25出头的样子,怎么可能是蓝梦蝶的父亲?
“很吃惊吗?”他微笑着看着我,“她是我16岁那年有的,今年我33,她17,有毛病吗?”
听到这个消息,我脑袋直接炸开。这个城市真是有无限可能……
想到这,我赶紧饮了口鸡尾酒来压压惊。
“那你为什么来这喝酒?还骂她碧池?”我依然感觉不解,当时在酒馆他就是这么做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是歌手,但公司突然告知我,说我和另一位练习生的能力冲突了,二者只能留其一,于是选更为出色的那位,我遗憾落选。”
“在那之后,我非常失落,天天来这喝酒。而梦蝶的母亲,曾是这里的服务员。”
听到这消息,我摘下眼镜,揉揉睛明穴,平复了一下自己被震撼到的情绪,随后戴上眼镜,转头继续问他:“这不是主要问题,你为什么要打她?她妈呢?现在在哪?”
“她……她……她已经死了……”蓝煜城低下头,笑容僵硬地说。
“梦蝶出生后五年,她就被人口拐卖,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估计就是死了,打仗那会儿就算不死,那也得落个残疾,与其那样,倒不如死了……”
说到这,他哽咽了。
我叹了口气,但懒着安慰他,这人能在16岁就有个孩子,然后又浑浑噩噩地在酒馆里头不管女儿,足以说明这男人的不负责任。
我继续喝着自己的鸡尾酒,看他接下来还能做啥反应。
他沉默了一会儿,吆喝着向老板点了一杯啤酒。
老板送来酒,同时还不忘用八卦的眼神瞥我,似笑非笑,仿佛在说:“小姑娘,你们关系不简单啊!”
确实,谁能想到这人会是我岳父啊?
要是他知道我和梦蝶是女同不更炸裂了?
他猛喝了一半杯,又继续说道:“呵——至于梦蝶……她现在也不理你了不是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我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梦蝶那丫头从小就会演,简直就是个天生的演员。你猜我为什么骂她碧池?”他用微醺的语气顿了顿,挤出一个难堪的笑容,“你是不是也觉得,她是一个单纯、善良、有理想的小女孩呀?”
他戏谑地说道,而我的表情也愈发凝重,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复。
“她小时候,就因为我不给她买玩具,直接把我一个月攒下的钱全偷了,然后撒谎说是捡的!长大点,她撒谎的技术也更牛了,骗了我整整三年,说在学校住宿,其实是偷偷从家里搬出来,和男朋友住一起去了。”
“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她和我同居的这段时间,都说自己没谈过恋爱,只有那次网恋而已。
“她这丫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择手段的,他如果不是缺钱或是缺人脉啥的,她都想不起我这个爹!”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激动地说。
“她只会利用对她有价值的人,我估计她之前找你,不是借钱就是求什么别的,想在她成大明星了,就把你给甩了,对吧?”
听到这,我沉默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说的是事实。
见我沉默,他乘胜追击道:“知道她为什么不管她妈吗?因为她恨她妈,恨她妈把她生成个女孩,又长得不好看,不能给她好的生活,让她从小就受尽了欺负和嘲笑。她曾经亲口对我说,她很庆幸的的就是她妈死了。”
“我看她现在打扮的和你那么像,估计就是跟你学的吧?” 他戏谑地拿起酒杯,继续痛饮。
我没有回答他,“你来这里就是想和我说这些的吗?”我冷冷一笑,瞥见这个猥琐的男人。
“当然不是——”他凑近了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谄媚:“那丫头现在成了大明星,你知道,成为明星后可以接触谁吗?”
我摇摇头,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富豪、商业大亨、还有各种各样的导演。她会赚的越来越多,然后……这个国家一直以来的传说——G领主,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交易之神,也可以见到。”
G领主?这词我隐约还有印象,好像是初来乍到时鸾会长告诉我的。就是他管理着当年大赛的top1仙琴和top2祁长卿,然后让其中仙琴逃到城市里头的那位。
“你从哪打听到这些烂消息的?”
我顿时感觉这人不简单,如果他真是个底层人物,那这些上层建筑的消息,他又是从哪得到的?难道就是他所谓的“人脉”吗?
他笑了笑,说道:“哈哈,道听途说罢了,道听途说……”他摆摆手,仿佛这一切都不重要,“毕竟,我知道你是黑客——”
这句话让我瞳孔微缩,自己的秘密还是被他所谓的“人脉”给知道了吗?
“这样,如果可以,你帮我黑进梦蝶的电脑和手机,把她和那些人的聊天记录、交易记录、照片视频啥的,都给我拷贝一份……”
他的指尖来回摩擦,仿佛在暗示某样人之所需的东西。
“照片呢,我们以后可以P一下,然后做那种写真卖。然后聊天记录啥的呢,我们就拿来当参考,找那些人的住址,你懂吧?我们联手,肯定能把梦蝶那丫头治的妥妥当当的……”
听到这,我算是明白了,合着这人想利用我去搞梦蝶,然后他再趁机向梦蝶勒索一笔钱?
我笑了,梦蝶之所以不管他,估计就是他总是这样把她当成赚钱或者攀附权贵的工具,却从没关心过她。
如果梦蝶真的如他所说,我倒是觉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都是遗传的。
看着他贪婪的神色摆在眼前,我顿感不适,有一种特别想把喝过的酒都吐到他脸上的冲动。
我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待了,这对父女都不是啥好东西,与其在这和他们同流合污,倒不如赶紧离开,离他们越远越好。
“呵,天真。”我支楞起身来,准备离去,“少来了,家暴男……”
我没有多言,披上雨衣,转身就向着大门走去。
他也没强硬地抓住我,只是提醒了我一句:
“梦蝶那丫头不会放过你的,你可是知道她过去的人啊……”
我站在敞开的门前,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会儿。
她与我断连至今已经过去了两年,虽说我还有她的黑料,但是我没有告诉过她,她还会关注我这么个人吗?
见我没走,他又补充道:
“她是个恶女,天生恶女。一个表面上阳光开朗实际内心黑暗的恶女。可你不一样,你是表面阴暗,但内心温柔善良的女人啊……”
听到这话,我闭上了眼睛。我真不明白这家暴猥琐男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能有几句莫名其妙的话颠覆我对一些事情的认知,又或者是,他在搅动我内心的浑水。
但我不想再和这个人纠缠,关上门,匆匆离开了这里。
两年前,为了恢复经济,霓梦国颁布了新的制度。
然而这并没有改变我的现状,许多企业依然不愿雇佣曾经破产或长期没有收入的人。
早在裁员之后我就有请求过不死鸟让我回归岗位,然而他们更好奇幻梦公司的技术机密,问我他们发展到了哪里?可否把代码拷贝一份给他们?
我哪知道?我压根就没在那公司上心过。
就这样持续了两年后,我再也无法提供幻梦公司的任何资料。他们不再管我了,任凭我如何央求,他们都不肯答应让我这个“技术人才”回归。
我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经济来源也从此断了。
一群赛博……
唯一庆幸的是我父母已经无了,不需要向任何人说谎,假装自己过的很好。
不会有人关心我,我也不期望有谁关心。我依然在酗酒,为了省水电费,我就蹭街边商店或是网吧的空调,蹭网,蹭水电 ,甚至有时候在厕所里头接水龙头的水来喝,以此维持最低限度的生活。
虽然不死鸟不再给我打钱了,但牛奶还是不间断地送。
好像一瓶牛奶就可以压制住什么似的,让我摸不着头脑。
不要白不要,送来我就喝,以最大限度果腹充饥。
然而这次的纸条有变化,上面写着:“别再喝酒了,你是个女孩子,小心被别人抓回家了。”
我知道,这大抵是那个送奶工对我的关心,而非任务。
呵……莫名被感动了,但不多。
某天深夜,我抽着烟,迷迷糊糊地走在街上,却突然听到奇怪的唱词。
那声音宛若大悲咒,一种电子与禅乐器的结合,在这深夜的街头显得格外诡异。
我摇了摇头,想驱散这幻觉,但声音却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
我猛地回头,却看到一群穿着黑衣白裙的男女低着头向这边走来,迷雾之中,他们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的模样。
远见,他们的身后有一面蓝色的旗子,上面似乎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设计宛若雪花一般。
“这位施主,请留步。”他们走到我面前,其中一个男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你与我们有缘,是否愿意加入我们,共同追求真理与光明?”
我愣住了,这群人是什么来头?难道是传说中的邪教?
“电子屏,新神降临,我们追随电子神佛的指引,弘扬电子佛法,净心归墟,济世救人,施主,我看你这面相,想必一直在迷茫和痛苦中徘徊,是否愿意跟随我们,解脱苦海,达到心灵的彼岸?”
我愣住了。什么电子屏?什么新神?什么佛法?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赛博宗教?
我摇了摇头,委婉拒绝了他们,想要快点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但那群人围了上来,似乎不想让我离开。
“施主,我们不是邪门歪道,我们是官方承认的合法宗教之一,莲。我们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带领着许多像你这样的人获得神佛的救赎,还求施主再多多考虑一下……”
那男子双手合十,用着传销的口吻如此说道
“如果不信,就请同我们去寺庙看看,你会体会到电子佛的光辉净化你心中的贪念……”
队里的两个女子凑了上来,拉着我的手臂,
施主,回头是岸啊……”
“施主……”
“施主……”
我也记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感觉迷迷糊糊中有哪个贱货刺了我一刀,接着我捂着伤口跌坐在地。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些教徒退了几米远,惊恐地看着我。
我看着自己的手,发现手里正握着血淋淋的刀,而身体却没有一点受伤动刀的痕迹。
难道说……我刺了我自己?
我喝断片了,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施主啊……”刚才那个男子颤抖着上前,伸出合十的双手道:“您这怕是修了鬼喽,还请日后保重,我们……就先退下喽……”
说罢,一群人缓缓后退,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想思考,只想赶紧回到自家床上,继续颓废的生活。
然而我不知道,这会成为让我在地狱里进行抉择的因……
那天夜里,我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走在回家的路上。
当时已经将近凌晨两点,我依然迷糊着,突然,手机内传来一条新消息。
我很惊讶,或许是因为走到了连过网的便利店附近,所以收到了消息
我点开一看,是一个备注为“饮”的人在我画的插图下说的。
“哇,大佬的画好棒,技术力好高,简直就是神乎其技!我是某游戏公司的,不知可否进行商用,价格一定让您满意,求您回复!”
呵……又是来问价的。
虽然我已经不在幻梦公司了,但依然有人来找我买插画的使用权。
可是,我压根就不想理他们。
我继续向上滑动,然而下面一条消息让我眉头一皱。
那个叫“饮”的账号居然发了好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在一分钟前。
“大佬,我们诚心求画,求您一定要考虑一下啊!价格真的很好,而且我们老总很喜欢您的画,希望您可以同意V:XXXXXXXXX”
切,什么你们老总喜欢的,怕是巧立名目来压低价格的吧!
谁管他?浪费我电量。
关上手机,继续当赛博尸体。现在这烂生活,我只想喝酒,只想摆烂,只想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这种营销号,我见一个屏蔽一个。
我继续走在路上,猛灌一口啤酒,灼热的感觉滑过我的咽喉,宛若毒药渗入我的胃中。
然而,就在我喝完了这罐啤酒的时候,一阵强烈的恶心感突然袭来,我踉跄了几步,扶着墙,吐了一地。
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想驱散这突如其来的眩晕感,但这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胃里翻涌。
恶心感再次上来,只是这次,我感觉自己的腹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在向上爬,在抓着我的食道向上爬,想要从我的口中爬出。
我昂起头,抓住自己的脖颈,希望把它咽回去,然而,无济于事。
“呃啊……”那玩意伴随着我的胃酸一同滑了出来,我抓着自己的脖子,虚弱地看着地面上的呕吐物,却看到了几条蠢蠢欲动的黑色触手!
“这是……什么……鬼……”
我松开手,自言自语着,然而,一坨黏糊糊黑色的液体就从我口中滑落,落在了地面上,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它,它就如同一只小章鱼一般,用足挪动着身体,甚至从中,生出了一颗红色的眼球,像个孩子一样,好奇地看着我……
我闭上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想到刚才那恶心的感觉,我下意识去摸了摸自己的胃,不敢想象这种东西在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我摇摇头,不愿意去想那种画面,再次睁开眼睛时,他们却已经消失了。
眼看手机上的时间已是凌晨2:40,我顿时感觉自己最好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管刚才的画面是不是真的,现在赶紧回家睡觉才是……
想到这,我赶紧抄近路,走了小道回家。
然而,就在我快到家的时候,一只黑手突然捂住我的口鼻,紧接着,三只、四只……
他们粗暴地铐住我的双手,而后丢上货车箱“打包”带走……
我能感觉到,这里还有很多人,他们蒙住了我的双眼,封住了我的嘴巴。但是这些活人的体温和气息我都能感受到,他们处境和我一样,都是被这般“打包”带走的。
我无法询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也无法回答,就这样,持续了近一个小时。
炎热的小空间令人难受,等光照进来的时候,我们终于重见天日,但也被粗暴地带下了车。他们宛若赶死刑犯一样驱赶着我们,进入了一家大院,而这大院里头,就是一所学校。门口招牌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大字:“玄武区少年管理与培育局”
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我就被没收了手机,被他们丢入了一间小黑屋。
这里很黑、很暗、还很臭!以至于我只能靠着门缝呼吸那微薄的新鲜空气。
要不是这个房间够小,小到我翻身就是墙,我还真以为自己被丢到厕所里来了。
9月初的空气相当热,东西更容易腐烂。我就这样在这样恶臭的房间呆了近6个小时,期间有给我送吃的,但是是恶心的剩饭,还有霉点,简直是狗都不理的玩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想起我,将我从这个小黑屋里抓了出来。
他们两男一女的跟着我,两个穿着制服的男子抓着我的手臂,将我带到了一间办公室。
这里有舒适的椅子,有明亮的窗户和宽敞的桌子,还有凉爽的空调,比刚才那恶心的环境可大相径庭!
“坐。”那个女人冷冷地说了一声,命令我坐下。
我也不敢怠慢,姑且先听她的。
“你好,慕容翼。”
一位慈祥的圆脸老头转过了椅子,坐在我的对面,仿佛已经在此等候我多时。
“你是谁?”我问。
“我是这的校长,我姓赵,你可以叫我赵校长。”赵校长微微笑着,好像我是客人一般。“你看起来有很多疑问,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聊。”
“少整这些没用的。”我直言道,“你有什么目的?”
这老头准有目的,要说少年的话,我已经31了,身份证上设定是23,不管照哪一方算,我都不属于少年范畴了。他费那么大心思把我绑来,还要专门搞个这样的房间和我说话,必是有事相求。
“好,爽快!”赵校长鼓了鼓掌,“那我就直说了。”
“你还记得莲教徒吗?就是那些黑衣白裙的家伙们。你之前在他们面前剖腹,居然没死。而他们也震惊于你体内的东西……你可晓得,你当时还长出了利爪,把他们的人抓的浑身是伤吗?你可晓得,你是个什么怪物?”
我愣住了,完全不知晓这校长在说些什么。我当时遇到过这些人,可我何时在他们面前剖腹,还长出了爪子?
“看来你全忘了呀?”校长诧异地看着我,但很快又恢复了神情,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样,我想请你,来这里,做我们的导师。毕竟你也这个年纪了,没工作,天天浑浑噩噩的,也不好,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