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秋

现在正值初秋，夜里不冷不热的风吹在老马身上，他觉得舒服极了。刘叔家新买了个大电视机，每个礼拜六的晚上，便会把它搬出去。今晚放的是恐怖片鬼打鬼，把隔壁村子的人也吸引了过来。隔壁村子的人穷，整个村子没有一家有电视。一直放到凌晨十二点，有很多小朋友看完后晚上不敢上厕所，一直憋到白天，终于尿在了炕上。自从小草上次去了城里见了良仁哥后，便再没了联系。她用手机打了无数通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都没人接。村子里有人说，他在市里见到良仁哥当市长了。还有的说他跟一个女的好了，那个女的是个富婆，很胖，脸上有个大痦子。几年下来，小草终于没了期待。白头发也越来越多了，衣服也越来越脏。平时也不去照镜子了，但跟老马的话密了起来。老马现在觉得她有点烦，像个长舌妇，什么话都说，没有一点主见。******************************************************************************************************************************************

晚上熄了灯，迎秋跟他脚对着头，隔着个被子睡着。他一觉醒来后，朦胧个眼，看到窗户外面天还黑着，迎秋的脚伸到了他的被子里，挨着他的背抻着。老马心里想着，肯定是炕上太冷了，起了身，没开灯。摸索着下了炕，喂了些柴，又钻回了被窝里，发现迎秋正和他背对着背睡着。老马没管，继续闭着眼睛睡了。没多会儿，老马还没睡踏实，迎秋又把整个身子伸进了他的被子里，她的两个肉球顶着老马的脊梁很近***********老马觉得女儿那里面好像装满了水，感觉很硬实。老马双手迎了上去，小草突然有了动静。开了灯，找她的鞋子。去后院上了厕所，回来接着睡了。老马做了个梦，梦里村里人给他的头上戴了一个写着打到地主的纸糊的大高帽子，他跪在全村人的面前。迎秋正裸着身子，被绑在树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醒来的时候女儿已经坐着去学校的车走了，小草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呢。今天的阳光很好，老马洗了脸，吃了早饭，扛着锄头去了地里。地里的庄稼长的很好，叶子很大绿油油的，他心想今年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他这点钱在二狗眼里，毛都算不上，去年二狗种的树卖了五十万元，他大哥托人找的关系，给卖了出去。迎秋拿着老马给的钱，和她的男朋友又进了那个能看电影的豪华酒店。她说这次她请客，路上买了一箱啤酒和一袋花生。喝醉了后，迎秋像摊烂泥倒在了床上，第二天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的衣裳全扔在了地上。床上弥漫着各种难闻的味道****************，便给那个男的说她想去医院。男的穿好了衣服陪她去了，医生说她这是小事，给开了些消肿的药敷在上面就行。令老马怎么也能想到的是他写的诗在中国诗刊上发布了，镇上领导给打了电话。让他下午去镇上领奖，奖励是一万块钱。老马高兴的过了头，从地里回家的时候没看路，一脚踩进了泥里。老马见了很有名的作家贾平凹，贾平凹说要给他出一本诗集，让他先想名字。老马回了家，一晚上都没睡着，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他有些喘不过气。看着窗户外面黑漆漆一片的树，他的思绪更深了。白天他也不去地里了，整天想着出书的事。小草则抱着个长椅子，放在后院。躺在上面晒太阳。一个月后，他写的书出版了，在各书店都有售。而且销量很高，名字叫结黑色果子的树，内容是这样的：

我是一棵只会结黑色果子的树

在晚上

别的树都结苹果、梨或者是香蕉

我结黑色的果子

在凌晨三点的时候

白天全部掉落

像空气一样散落在风里

只有晚上睡不着的人才会见到

内容确实很奇特，底下贾平凹给做得评论，说想法很新颖，有魔幻主义的色彩，还有点哲学的味在里面，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老马看到这个评论，高兴的合不拢嘴。迎秋在学校也看到这首诗了，她觉得老马是个了不起的人，对她的男朋友也没了兴趣。

自从那本书出版了以后，老马开始琢磨起了更多的问题，为什么男人喜欢往女人的洞里钻，他家后院的狗洞，为什么没一个人愿意钻。是大小的问题吗，还是温度的问题。冬天太冷，夏天太热了，不像她的一直是37摄氏度。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有的亲密，有的疏远。是他们之间待在一起的长度不同，还是高度不同。风为什么能吹动风筝，却吹不动墙壁。是因为风筝是用一根绳子在地上绑着，而墙壁是用一万根绳子在地上绑着。到了晚上，他*********************************************************************************************************人和女人抱的极紧的时候，就像两块沾在一起的泥，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身子了，这个时候人的欲望会下降。人活着，就得找令他快乐的事，要不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迎秋在学校就感觉度日如年，虽然她不愁吃，不愁穿。白天老马去镇里买了自行车，给小草买了一些洗头膏。往回走的时候，路上有人认出了他，拿出手机要和他合照呢。他一开始心里是高兴的，但后面人越来越多了，有些影响到他正常的生活了，他开始觉得这不是个好东西。下午吃饭的时候，镇里又来了通知，说要老马去参加市里举报的诗会。小草听到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老马，老马没有推辞。吃完饭便坐着接他的车走了，市里有无限风光的生活。那里的女人衣服穿的很单薄，即使是在冷的飘雪的冬天，她们也要把大腿露在外面。老马去了后，不知道会成为怎样的一个人。反正迎秋在学校花钱已经开始大手了起来，因为她现在有了一个有钱有名的爹。喜欢她的男生越来越多，她的抽屉里整日被各种颜色的情书包裹着。有的是喜欢她的漂亮年轻，有的喜欢她的淫荡，有的则是喜欢她有了一个好爹，为了将来的生活所考虑。我不知道怎样的一生才算一个人完整的一生，哪种氛围笼罩下的才是我们应该追寻的生活。老马在酒店里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他的眼睛有些朦胧，看不清前面的路。当他酒醒的时候，他躺在一个以前他从没来过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树，叫声很奇怪的鸟。整个屋子是用竹子搭的，很漂亮。从湖里划过来一条船，船身很长，船上站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这些都是老马亲眼所见，回到家他把这些写了下来。读者都以为他是编的，赞叹他的想象力。

放假迎秋回了家，今天太阳很大，说要洗衣服。两个人抬着新买的洗衣机放到了后院，洗完了衣服，迎秋把她新写的一篇文章拿给老马看，让给参谋参谋。老马笑了，说写的还行。晚上两个人躺在炕上，老马把手伸进了迎秋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