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远一时没反应过来,惊讶的愣在原地。而霍淑兰却没有给他接受的时间,继续说道。
“我知道突然告诉表哥这样的消息有些缓不过来,不过这不是线下最要紧的事,等所有的事尘埃落定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表哥。在这之前还请表哥看看这信里的内容。”
霍淑兰把信塞到虞远手里,他这才回神看信。
“无耻!混蛋!他们居然要做这样下作的事。”与虞远的愤怒不同,霍淑兰格外冷静。
她平静的问虞远:“表哥,生气和愤怒都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解决的办法。”
虞远听完霍淑兰的话才稍稍冷静下来,坐下喝茶。对霍淑兰说:“先前我已经从邓管家的口中大概了解了,我自作主张借用了家里的关心拜托时省长斡旋,为了方便我说我是霍家的女婿,事急从权还请你不要介意,更要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霍淑兰听完没有说话,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表哥这么为我霍家我当然不会介意,只是用了这样的名头对表哥不利,而且我父亲和李兴发的恩怨怕没有这么简单解决,把你和虞家牵扯进来,是我给表哥添麻烦了。”说完站起身给虞远道谢。
虞远本就自责自己处事不周霍淑兰会介意,没想到她不介意还感谢,让虞远有些不好意思。
说完想到了什么,又说:“那信中说李兴发要用下作的手段对表妹不利,我看表妹最近还是不要出门,以防万一。”
霍淑兰连连点头,但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心中还想着别的事情。
没过几天,李兴发就请他的副官来霍府。借口说之前不知霍淑兰是虞家未来的媳妇,自己还因着她父亲的缘故为难过她。
“旧人已逝,再大的恩怨也消了,现在也算两不相欠,请霍小姐吃个便饭,当做赔罪。”副官转述了李兴发的原话等着霍淑兰答应。
霍淑兰没拒绝一口答应,副官喜滋滋的回去复命,心里笑话霍淑兰蠢笨。
第二天来时,原本只邀霍淑兰一人却变成三人,虞远和时承宇也来了。
李兴发心里暗骂面上带着笑,殷切的走过去,说道:“霍小姐怎么不提前知会我虞先生和时省长也来,我只略备了饭菜,只怕要招待不周了。”
霍淑兰笑了笑,虞远接过话头,说道:“那天副官传话说是赔罪,我心想这事若不是时省长出面也不能解开误会,自然是不能少了,正巧时省长有空便一起来了。”
虞远说的天衣无缝,时承宇在李兴发也不敢发作,只能把自己的计划推后。
霍淑兰一行人走后,李兴发就发了好一通脾气,对霍淑兰的恨意更深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霍淑兰握在手掌心,不然不能解他的心头恨。
一连几天霍淑兰都没再出门,而李兴发那边也再没什么动作,但霍淑兰心里还是觉得不安,她不知这种恐慌来源于什么,她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每日习字弹琴以此来让自己宽心。
“小姐,秦班主派人给您送信,说是戏班新排了一出戏请您去看,还说让你一定来。”韵儿把信递到霍淑兰手里她一看就知道是秦诉亲笔,但有些疑惑。
秦诉传信多是有事告知直接在心中写明,又或是直接要求见面,从未想今天这般请她去戏园子里看戏。
霍淑兰怕是有要事说但怕别人知道才这样写,她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就细细研究起信来,却没什么发现。她当即决定请虞远来。
“什么时候出去的,可有交代去哪了?”自从二老爷和二夫人回来,邓管家就一直在旁帮着料理府里事务,忙的不可开交,对于虞远的行踪他是不知道的。
没人知道虞远去哪了让霍淑兰发愁,心里越发的不安。她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信连装信的信封都看了一遍还是没什么收获。
她安排邓管家告知二老爷二夫人自己要去三庆班听戏,又让邓管家转告虞远回来后去戏园寻她,顺便还把信留了下来才出门。
本该热闹的戏园显得十分冷清,一个人也没有。霍淑兰见这情景心中暗叫不好。刚走到中心看台,戏园的门就被大力关上,瞬间官兵从各处涌来,秦诉和戏班里的人被压上戏台,脸上带着不同种的伤,捆绑着手脚,嘴里还塞着布,霍淑兰一看见他们心就乱了,往戏台跑去。
“霍小姐这是要去哪呀?”
霍淑兰抬头寻声音的来源,在二楼的看台李兴发没有穿军装上衣,里面的衬衫袖口也被挽了上去,风吹起他敞开的领口,倚靠在栏杆处,样子像地痞流氓一般。
二楼的开台和楼梯处到处都是官兵,霍淑兰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兴发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知道若是这个时候硬碰硬不但救不了三庆班里的人自己还得搭在这,霍淑兰明白现在要拖延时间,只需要撑到虞远来。
霍淑兰逼自己要镇静,然后微笑着走到李兴发旁边,说道:“原来是李团长请我看戏,不知道在哪看,精不精彩。”
李兴发听完她的话嘴角扬了扬,没想到还是个胆大的。他本就不是个爱拐弯抹角的人,说道:“不愧是霍文季的女儿,这个时候还能镇定自若,这老东西要是没死还算有后福。”说完就发出一阵狂笑,让霍淑兰整个人都毛毛的。
这个时候恐惧已经占了上风,只想着让大家都活着,一咬牙一狠心说道:“你不就是想要霍府,只要你能放过我们,我会跟叔叔婶婶们商量把宅子给你,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她自己都没觉出来声音颤抖微弱。
李兴发就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突然转换了语气,她按住霍淑兰的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我跟你父亲的恩怨是一座宅子就能抵的,你比宅子值钱多了,我要是把他的宝贝女儿毁了,他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心安吧。”
李兴发虽然穿着军装却半点都没有军人的正气,流里流气像地痞土匪。
“无耻!你个王八蛋!”霍淑兰听完他的话和旁边那些肆无忌惮打量她的人,理智荡然无存,李兴发可以用肮脏的手段抢走她父亲的东西,却不能扯上他父亲,更不能这样随意的羞辱她。
霍淑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意气用事,她要让三庆班的人和自己都清清白白的活着。
“我是虞家钦点的未来媳妇,你敢动我?”霍淑兰终于想起自己和虞远的假婚约,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好抛出她最好的筹谋。
李兴发听到霍淑兰的话有片刻的愣神和恼怒,随后微微一笑,笑着说“你没了清白成了荡妇,虞家怎么还会要你。你最好怪怪的配合,要不你身后的这些人会陪你忍受生不如死的感觉。”李兴发捏着霍淑兰的下巴,因为愤怒手臂上的线条格外清晰。
李兴发松开霍淑兰的脸,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样,殊不知他即将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