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笑容满面,欣然点头表示同意,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吴邪和吴卿精心策划的。
他迫不及待地将两张地图精确地叠在一起,细致地比对着每一个细节。
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条线路,他内心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黎簇就是这个,这是一条,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线路。
梁湾有些怀疑的问道;
梁湾你确定吗?
黎簇确定。
黎簇肯定的回应道。
梁湾略微迟疑的说;
梁湾如果所有的传说里,都没有关于这条线路的暗示。
梁湾那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吧!
黎簇可是这儿应该也没路啊!
黎簇仔细审视着地图的每一个细节,毫不犹豫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两人在专注地研究着地图,仿佛陷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海子的水位却在悄然间开始升高,像是一阵不经意的涨潮。
就在这时,吴卿的余光瞥见了这一变化,毫不犹豫地抓起一块石头,扔进水中,以提醒那两个沉浸在研究中的人。
黎簇卿卿,你....
黎簇话还没说完,看到周围的水已经涨了起来,立刻站起身。
他不解地问;
黎簇海子怎么涨水了?
吴卿顺势站起来,摊开双手说;
吴卿没办法,你们太认真了,而我单纯是觉得有趣。
梁湾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能这么玩呢,那怎么办呀?
梁湾也站了起来,她万万没想到吴卿会这样说。
她无法理解,这种恶趣味不应该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吧。
黎簇卿卿,你和她在这儿别动,我去喊他们。
黎簇急忙说着,然后转身飞奔而去。
他的脸上带着焦急之色,眼神透露着他内心的紧张和责任感。
匆忙之中唤醒了苏万和杨好,却没有留意到车嘎力巴的去向。
他们在督促之下匆忙整理行李,也已经无暇顾及消失的人了。
黎簇,苏万和杨好走出帐篷,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紧。
水已经涨到了帐篷边缘,微弱的月光照射下,水波中还漂浮着散发蓝光的生物。
这些生物的身形模糊,但闪烁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苏万和杨好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能感受到水中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似乎在警告着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瞧着他们欲踏进水中,吴卿大声提醒道;
吴卿别下水,水里有东西,会咬人。
她的声音充满警告和忧虑,与周围的紧张氛围融为一体,目光紧紧盯着水面,能看到水下隐藏着的危险生物。
话音刚落,杨好不幸中招,立刻跑到远离水源的地方。
他卷起裤腿,发现腿上已被咬出了血迹,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摸了一把伤口,抬头大声喊道;
杨好这么狠啊!
苏万看了看杨好的伤口,解释道;
苏万这是仙女虾子,当地的人,捞来卖给沿海的人养对虾。
吴卿和梁湾站在小丘上,她依然不慌不急,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意。
但梁湾却不同,尽管吴卿不断安抚还是慌乱不安。
梁湾焦急的喊;
梁湾水已经快漫上来了,怎么办啊,我们过不去了。
黎簇紧盯着水中的景象,听苏万提到仙女虾,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眼见海子的水已经快要漫延到吴卿脚下的小丘了,尽管他也慌,但还是出言宽慰道;
黎簇湾姐,你别着急,站在那儿别动。
黎簇卿卿,你等等我,我过来接你。
尽管情况并不乐观,但梁湾的表情却引起了吴卿的兴趣。
她交叉着双臂,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梁湾的一举一动,脸上的笑意就没散过。
黎簇站起身,对苏万说;
黎簇苏万,给我个胶带。
苏万我能给你什么交代啊?
苏万一脸茫然的回答,两个人显然没有再说同一个东西。
黎簇一把拍了下苏万的脑袋,焦急地一边解释一边用手比划着;
黎簇胶带啊,那个,黏的,粘的胶带。
黎簇快点,你不是有吗?
苏万的包里快速取出一卷胶带,递给黎簇。
黎簇急忙将胶带围绕在自己的腿上,虽然方法很简陋,但至少有了一些防备。
他匆匆地丢下胶带,迅速向吴卿这边跑去。
黎簇登上吴卿所在的小丘,先将梁湾背回岸上,终于解救了那个吵得她耳朵疼的人。
见他返回去了,吴卿连忙制止道;
吴卿黎簇,别过来了,冷焰火。
黎簇急得心急如焚,毫不顾忌地冲向吴卿的方向,但她的一句话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他迅速退回,急忙翻找背包,拿出一捧冷焰火,紧张地拉开引线,将火抛入水中,凝视着水面上的生物。
眼见水中的生物渐渐消失,吴卿决定跨入水中,向黎簇的位置走去。
每当冷焰火熄灭,他就迅速扔出下一颗,直到她平安走到他身边。
黎簇后怕地抱住吴卿,他只是想让梁湾尽快离开,然后再回来救吴卿,却没想到这一举动让她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他紧紧抱着她,似要将她完全融入自己的怀抱。
她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尽力安慰他。
尽管她也被咬了,但自己一直以来都表现出了极强的忍耐力;
吴卿没事,我这是好好的吗。
吴卿收拾东西赶紧走。
黎簇放开吴卿,转而握住了她的手,与她一同离开。
一列火车飞速行驶在轨道上,罗雀走上火车,来到一节卧铺包厢,解雨臣静静地坐在那里,显然是在等他。
罗雀关上门,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他率先说;
罗雀花爷。
解雨臣会长让你来找我的?
解雨臣望着车窗外迅速闪过的风景,内心充满复杂的情绪。
罗雀点了点头,脸上毫无表情地道;
罗雀会长说,现在该是来找你的时间了。
解雨臣的内心暗想,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他为了不让吴卿担心,已经尽可能地降低了自己的风险,他离开包厢,站在过道上,有意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中。
解雨臣拨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说;
解雨臣小三爷,罗雀现在已经到我这儿了,名单我也拿到了。
解雨臣我正在去找你的路上,你也一切小心。
挂断电话后,他露出一丝城府的笑容,看着手机屏幕上吴卿认真作画时,不经意抬眸看自己的照片,眼底泛起温柔的光芒。
他闭上眼睛,毅然将手机扔出窗外,因为那部手机已经被汪家人监听。
达到了目的他返回包厢,静待敌人的出现。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吴卿与吴邪和他说的整个计划,整个反击的计划。
从墨脱回来之后的四个月里,吴卿和吴邪就像消失了一样,小花知道那是吴邪和吴卿终于看到了敌人的身影。
从一张巨大隐形的网,牵动着阴谋中的所有细节,但是无从追踪,无从分析。
甚至无从证明它是否的存在,到真切的看到了敌人的影子,虽然只是一个影子,对于陷于漩涡中的几代人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解雨臣不知道吴邪会采取何种行动,整整四个月,没有人能找到他们两个人的踪迹。
吴卿只是简单地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再也联系不上了。
四个月后,吴卿和吴邪突然出现了,吴邪长满了胡须,浑身上下充满了油腻的气味,骨瘦如柴,但是眼睛如入魔一样泛着一种神经质的光芒。
吴卿的手骨已经被彻底毁坏,无法再修复,头发蓬乱而油腻,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眼神中透露出森冷的寒意,仿佛冰川封印在她的瞳孔里。
整个人瘦弱得像一张纸一样,仿佛一阵微风就能轻易将她吹倒,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仅凭最后一丝勉力挂住。
吴卿和吴邪在解雨臣家里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两个人摊牌了计划。
这是一个反击的计划,是一个报复的计划。
在他们看到了敌人的影子之后,立即想到的是,竟然是全面的反击,没有谈判,没有任何的试探。
他们告诉解雨臣的,是一个毫无余地的全面反击的计划。
令他以理解的是,这个计划的决断和狠毒程度令人惊讶。
他可以想象到,两个人是如何在黑暗的房间里日以继夜地推演、不停地模拟和思考,设计出这个决绝而残忍的计划。
这个计划是可怕的,代价巨大。
解雨臣没有阻止,因为他们没有选择,他自己也没有选择。
他会支持这个计划,即使他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让他感到恐惧。
吴卿他们远离海子,在一旁坐到天亮,紧接着开始收拾东西,整顿装备。
这时,突然发出了水流声,夹带着打雷的声音传来。
梁湾什么情况?
梁湾迅速站起来,外套随着她的动作飘动起来。
苏万扭头看向黎簇,迷茫的问道;
苏万鸭梨,这是地里发出的声音吗?
黎簇仔细听了一会儿,眉心微微皱起,才回答道;
黎簇这应该是鸣沙发出的声音。
黎簇这一片的沙丘,正在发生剧烈的活动。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另一片沙丘上,车嘎力巴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向他们走来。
苏万看着出现的车嘎力巴,心生不满,指着他,大声的埋怨道;
苏万哎,你是不是人啊,你扔下我们就逃跑。
车嘎力巴你说什么呢嘛,我车嘎力巴是那样的人吗?
车嘎力巴反驳完,回头看了一眼,他才对他们说;
车嘎力巴我只是,被另一个突发事件吸引了。
车嘎力巴你们过来,过来,过来看嘛!
他们对车嘎力巴的解释半信半疑,但还是跟着他走到了沙丘后面。
站在那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讶不已,一条河水正在缓缓地冒出来,逐渐形成一道清澈的河流。
苏万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书,转头问道;
苏万我看过地图册,这里有河吗?
车嘎力巴有一条内流河,但这条应该不是。
车嘎力巴这条应该是,鬼河。
杨好是说,看到这条河,就能看到鬼啊?
吴卿移动的海子。
黎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将地图铺在地上,和梁湾给的那张放在一起比对着。
车嘎力巴你就那么愿意见到鬼嘛。
车嘎力巴它是形容这条河是在地下流的河,平时看不见的。
车嘎力巴我估计,这是那条内流河的地下支流。
车嘎力巴突然某一段流到了沙面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梁湾深思熟虑地分析道;
梁湾这么说,我们昨天找到的那个海子,连通着地下暗河。
梁湾那这片沙漠底下,应该有更多的水源。
梁湾遇到强烈的地质活动,水,就涌到地面上来了。
梁湾我们之前遇到的火烧风,也是属于地质的突然活动,而造成的局部地区的气候变化。
车嘎力巴可以这么说。
黎簇在地图上发现了什么,抬头道;
黎簇哎,你们过来看。
黎簇这条河的走向,是不是正好和这条黑线完全吻合。
几个人聚集在一起,专注的研究地图,完全没有注意到吴卿和车嘎力巴对视的眼神。
黎簇思索片刻,一脸自信地说;
黎簇兄弟们,看来,我们得在这条河消失之前,造一艘船。
随后,他们一起拿起装备,来到了河边。
苏万从背包里掏出几个未充气的救生圈,而且它们还是粉色的,随意地扔在地上。
黎簇这是什么啊?
黎簇拿起来一个,满脑子问号。
苏万一脸轻松地回答道;
苏万不是你说要造一条船的嘛!
杨好就这玩意儿能变成船啊,吹什么吹你。
杨好的眼睛顿时放大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信。
苏万的眼睛里闪烁着奇特的光芒,悠然地笑着;
苏万没错,就是吹。
画面瞬间变得独特起来,四个人抱着粉色火烈鸟的救生圈,专注地吹气使其膨胀。
车嘎力巴站在一旁,似乎在享受这一场热闹。
而吴卿,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走远一些,开始清理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