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把本派秘籍《赤炎刀法》藏哪了?”
华丽的大堂内,檀香袅袅,中年男子端坐于主位之上,神情肃穆得像一尊冰冷的石像。两侧长老垂手而立,目光如刀锋刺向跪在台阶下的少年。少年四肢被铁链紧紧束缚,破烂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干涸的血迹黏在脸上,苍白如纸的肤色令他显得更加虚弱。
“哼,嘴硬的下场你心里清楚,来人!”掌门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门外传来甲胄碰撞的铿锵声,一名身披红铠的赤焰武士应声而入,单膝跪地等候命令。“将这小子拉出去,赏五十脊杖!然后再拖进来!”“是。”回应简短有力,两名侍卫随即上前,粗暴地将少年架起拖了出去。
随着木棍击打肉体的声音响起,一声闷哼从院外传来,接着是断续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那声音渐渐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直到一声厉喝划破空气——“停!抬进来!”
少年被重新丢回大堂,背上血迹斑驳,衣服与皮肤黏连在一起,分不清哪是血水哪是撕裂的肌肉。他趴在地上,像一片风中的残叶,奄奄一息。就在所有人以为他快撑不住时,他的头发间突然冒出两只尖尖的耳朵,微微颤动着,似兽类警觉的模样。“狼耳?”掌门瞳孔一缩,“是狼妖!”
话音未落,少年的身体便开始发生变化。原本瘦削的轮廓逐渐拉伸,毛发覆盖四肢,指甲变成长而锐利的爪子。然而,这份异变并未持续太久,伴随着一声低哑的呜咽,他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银凌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带来钻心的灼烧感。“银凌,给你三天时间,自己想想。是等到三天后的处决,还是现在说出来,你自己决定。”掌门冷冷的话语宛如寒冬腊月的冰水浇灌在心头。
三天里,没人送饭送水,也没人送药。高烧让银凌神志恍惚,只能勉强支撑着摇摇晃晃爬上决斗的高台。按照赤焰刀派的规矩,外来“妖魔鬼怪”一旦被抓,必上“生死台”,胜者自由离开,败者任人处置。对现在的银凌而言,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三招过后,他重重摔倒在地,口中溢出的鲜血溅湿了地面。耳边隐约传来昔日师父的宣判:“你的命运由长老们决定。”
紧接着,一把寒光闪烁的长刀映入视线。那人提刀跃上高台,每一步都稳如磐石般逼近。当冰冷的刀刃贴上银凌脆弱的咽喉时,他拼尽全力挥拳反击,长刀与利器交击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可惜,余势未歇的刀锋仍然狠狠劈进了他的胸膛。“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模糊了行刑者的面庞。借着对方慌忙后退的瞬间,银凌纵身一跃,跳下高台,坠入深崖。
黑暗中,意识逐渐模糊,耳畔忽然响起陌生的声音,“醒了?小狼崽子?”银凌下意识挥拳,却被剧痛逼得停住动作。稍作反应后,他察觉到伤口虽疼,但似乎涂了某种清凉的药膏,带来一丝缓解。
“为什么……救我……”银凌沙哑问道。
“心情好,想救。”对方答得漫不经心。
“这是哪……”
“等你好了再说。”
银凌没力气再问,脑袋一歪,又陷入沉睡。约莫半个月后,他的伤势恢复了一半,已经能够简单活动。某日,为他换药的人再度靠近,看到银凌警惕的表情不禁失笑,“小狼崽子……我只是给你上药,别做这么吓人的表情啊……”
“抱歉……嘶……轻点啊……”银凌咬牙忍耐,低声抱怨。
“对了,小狼崽子,你叫什么名字?”
“银凌……”
“银凌?我叫叶灵枫。”对方嗓音清亮,语调带着几分随意的调侃,却莫名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