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站在城门口,愣愣的看向满街的他茫然了片刻,醒过神来吩咐妻子慢慢走,自己赶紧翻身上马往县衙奔去,少商也都跟着去了。
安乐和桑舜华来到县衙的时候,整个县衙都挂满了白色的招魂幡。
程止已经换上了素衣,失声痛哭,少商也身缠了白布也跪在一旁,泪水也不停地从眼眶流下。
安乐他们进城的一路上已经听到了老程县令的事情。
三日前,叛贼骤然发难。
圣上驻跸之处早就有准备,所以为受波及。
但是没有想到穷寇散兵没有私心,且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四散劫掠。
而其中的一支凶猛的贼匪就扑向了最为邻近的富庶的骅县。
因已多年太平岁月,百姓大多都没有多年以前乱世的警惕之心,若不是老程县令反应快察觉到危险,让人赶忙紧闭城门,还命兵卒和城中壮丁大户前来助战守城。
怕贼匪早就闯入了骅县烧杀抢掠了。
骅县虽守兵不多,但好在这几年修缮城防十分稳固。
贼匪见其一时攻之不破,就抓来城外的百姓性命相要挟老程县令开城门投降。
老程县令治下百姓,城外几处乡野也是他的管辖范围,也是他的百姓断是不能舍下。
可他亦是要保卫城内的百姓,断是不能开城门投降。
他当下了决断,诀别老妻和幼孙,率领家将和一半兵卒,另加城中自愿的壮丁,出城迎战。
让城门小吏在他们离开后将门栓放下,以铜汁焊死,不全歼匪贼不得开城!
众人都知道,在敌我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出城无疑是送死的。
他不过是想着杀乱匪军,好叫那些被掳来的民众趁乱逃跑,能逃多少就逃多少。
他们与敌寇杀斗半日,出战的队伍也死伤过半就快要全军覆没之时,终于等到了援军。
城墙众人看见援军到来,哭着砸开焊死的城门门栓。
在众人清点的战场的时候,他们看到老程县令身中数刀,被砍断一臂,死的时候身体还依然挺直站立,宁死不折的模样。
……
往日老程大人待程止犹如亲子,程止如今陷入了深深自责,他为自己路上游上玩水耽搁了上任,使得老程大人独自面对贼寇十分愧疚。
而老程夫人是个明白事理豁达之人,认为老程大人死得其所,为百姓而死是荣耀,也让让程止不要自责,应当为老程大人赶到自豪。
还只允许程止为老程大人守灵三日,三日后便不能再陷入悲伤,应该要承担责任,如今骅县县令已殉,作为新上人的县丞的程止就应当代理县令之责。
晚间。
安乐刚刚从老程夫人的那边回来。
在他们来之前,老程夫人已经数日跪坐在灵堂,未曾休息。
好说歹说,最终还是以她还需要照看幼孙为由,才劝她回去休息。
而程止依然跪在灵堂未老程大人守灵。
安乐想去看下三叔母那边的情况,看着婢女从三叔母的房间端出来的食盘,上面的吃食也入三叔父一样都是一动未动。
走近房门就听到了少商与桑舜华的之间谈论关于家国大义的话题,停了在门前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不去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