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找上秦栎的时候,男人还在酒馆晃荡,喝了酒的缘故,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瑾拨开人群冲上前直接按在墙上。
少年的眼睛红着,咬牙切齿的样子实在失控“解药!”
抵在脖子上的刀连同握刀的手都在发抖,秦栎根本不可能怕他那点小伎俩“让我猜猜,那疯子是不是快死了?”
秦栎笑疯了,他脸上的纱布掉下来,好不容易止了血的伤又被撕裂“你不该高兴吗?他要是死了,你还有机会承他的位。”
“秦栎!你还有没有心!”
秦栎闻言忽然不笑了,眼里的光刀锋般冰冷,那么认真“在这儿,有心的人都死了。”
男人抬眸,视线正落在宋瑾身后刚进门的郑雨肖身上,秦栎扬着一边唇角冷笑一声,把一个很小巧的玻璃瓶塞进宋瑾怀里,两人四目相对,少年隐约听见秦栎说了一句什么。
他说:“祁屿,我看这回你还怎么否认你自己对纪铭轩的那点心思。”
宋瑾被秦栎推开,他谁都没理,仍旧从容淡定的整理被扯乱的衣衫,然后转头离开,跟郑雨肖,他一个多余的眼神,一句话都没说。
“小宋…?”以郑雨肖和宋瑾的距离,他几乎听不见秦栎跟他说了什么,只是单凭少年的怔愣揣着一点没有依据的猜测。
“没事。”
两人上了回医院的车,宋瑾一直望着窗外出神,直到郑雨肖觉得尴尬主动挑起话题,玩笑似的语气,少年却没有半点动容。
“郑雨肖,你不是说你跟董事长仇深似海,那我昨天拿董事长的电话给你打,你怎么来的毫不犹豫?董事长为什么会有你的电话?”宋瑾冷冷的看他,满是怀疑。
“这...他手机,你不问他你问我?”郑雨肖也不敢跟他对视,心里倒是把纪铭轩骂了个彻底,怎么就把宋瑾教的这么精。
宋瑾没再说话,就沉默着等到了医院上了楼。
有了解药纪铭轩的状况就没那么险峻了,虽然还昏迷着,身体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伤害,但至少脱离了生命危险,其他的就没那么难去解决,而在这段时间里,宋瑾一方面担任着照顾纪铭轩,一方面还惦记着秦栎口中的秦栎以及郑雨肖的嫌疑,他自己一个人调查实在困难,来来回回两三天过去也没什么进展。
好巧不巧吴晟赶在这时候打电话,宋瑾没想那么多第二天就如约过去,这倒是让吴晟意外,看见他的身影人都愣了愣。
“小祁,你能来我很高兴,真的。”
宋瑾并不在乎他的欣喜,打自内心里他就不喜欢吴晟身上的自大自傲,再加上黎会长的事,他根本不能冷静对待这个家伙,如果不是为了那点真相,他根本没必要过来。
“能直说么?我没那么多空闲。”宋瑾冷冷看他,跟祁屿,简直没有一点相似。
“你信我,不管你是宋瑾还是祁屿,你不是他的什么秘书,你是警察,你是我亲手提议执行任务的卧底,你的父母还在等你,你不能…”
“我没有父母。”那么无情,宋瑾的眼神里连一点情感都没有。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失忆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他有没有告诉你,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他有没有告诉你,你被他骗得一塌糊涂从一开始他就打算把你拉进局中?祁屿,你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啊。”杯子里的水随着桌子的颤抖掀起一点波澜,吴晟几乎是在用求的语气跟他说话。
“…是我的错。”见宋瑾没有反应,吴晟忽然捂着脸自责起来“我以为他会因为是你而心软,倒是忘了这么多年他早不是当初的样子,什么纯情什么九年,都是他计划中的一步罢了,我太自大,以为赢得过一次第二次就有十足的把握,却忘了人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