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将至,天气时阴时晴,阴晴不定,如此,街上理应是行人少之,可是街上却是热闹非凡,原本清冷的街道,却让人拥挤的不得前行一步,到处张灯结彩,声音嘈杂,行人行色匆匆,一天的功夫,让“死气沉沉”的街道,变得繁华似锦,有着与这个季节不匹配的热闹
甲:“那个坠子挂歪了,往左偏一点,太上了,太上了,下来一点,哎,对对对,就这就这”
乙:“这边的灯笼怎么少了两个?快叫人去库房取来挂上”
丙:“不要黄色,谁把这里的灯挂成黄色的了?不知道公主最不喜黄吗?”
乙:“快撤下来,快撤下来,把那边紫的蓝的绿的呀,都挂过来,把黄色的通通撤下去”
丁:“公主生辰宴上要穿的衣服,准备的怎么样了?”
X:“都备好了,做了三套,已经差人给公主送去了”
丁:“那边的几个,活都干完了没?在那聊什么天呢?”
甲:“这边的陶罐子不对称,快换下去,拿几个对称的来”
F:“每年到这会儿,感觉比过年还忙活,过个生辰宴,真是要了老子的命了”
X:“得了,少说两句,被公主的人听到了,你连坟都不知道往哪立”
F:“啊行行行,麻烦”
。。。
——————————
独岚忘忧(北泱公主)说了多少次了?别整的那么麻烦,你们一个个的,把本公主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底下的太监婢女跪倒一片,一声声的公主饶命,公主恕罪传来,让忘忧的心情,愈加的烦躁
与往年的生辰宴一样,每次都搞得这么繁琐,每年都能听见,因为要布置自己的生辰宴,非要让人在最冷的几天里干最累最繁重的活,每到这时,民声哀叨,咒骂声四起,自己也听见过不少次,可又能如何?
虽然是自己的生辰宴,但这样的场景,确实不是自己心中所向,她想要的,只是亲近的人聚在房子中,吃着最喜欢的菜,品着最烈的酒,畅谈人生,思考未来,闲下来再去逛逛集市,赛赛马,玩玩水,喂喂鱼,猎猎鹿,比比剑
这样的场景,她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可每次,都被父皇以“公主就该有公主的样子,这么疯疯癫癫的,跟外面的野丫头有什么区别?”诸如此类的话,给厉声批评回去
久而久之,她便不再提
她也放下了自己最爱玩的长鞭,亲手将自己最爱的马送入了马场,将自己最爱的战袍亲手放入了箱子的最底层,布料是她一家店一家店的找来的,线也是她一针一针缝的
手指轻抚,眼中满是不舍,可那又如何?这种打打杀杀上战场的事情,是男子该做的,女子要做的是端庄,是优雅,有理数,懂得琴棋书画,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她们,只需要在丈夫烦心时,讨他们欢心,为他们载歌载舞,哪怕衣着暴露,哪怕极不情愿
可这是身为女子该做的,也是必须做的,不做会被万人唾弃,千人捶骂,做不好也同样如此
一颗颗的男儿心,却被女子身所束缚,世俗磨尽了她们的勇气,也磨灭了她们眼中的星光,捏碎了那颗,跳动的心
她将自己的战袍藏匿于箱子的最底处,终是不忍,若是如父皇所安排的烧掉,她或许在日后想起来会恨死当时的自己吧
藏起来的不仅仅是一件衣服,也是将她自己藏了起来
成了一位人人所期望的“公主”
独岚忘忧(北泱公主)…罢了
往事记忆浮现,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再度回过神来,也没有了,刚才的脾气
独岚忘忧(北泱公主)本公主累了,都退下吧
众人跪拜,一一退出了房间
她站起身,看着窗外那分外皎洁的弯月,心中不由得感叹
她有多久,没有静静的像现在这般,像曾经那般看月亮了
——————————
X:主人,事情都办妥了
严浩翔嗯
X: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严浩翔退下吧
X:是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在这寂静的夜晚,如同精灵般跳起了舞,只是严浩翔却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这“曼妙的舞姿”
空中的月亮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亮了,盯的久了,就如同太阳光那般晃眼,也是,许久未见过月亮了,多年来,像今天这般,没有任何顾忌的赏月,不需要防备,不需要警惕,不需要分心,多久没这样了?
记不清了,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似乎从那天起,赏月也成了一件可望而不可即的事
回忆浮现,风吹的眼睛干涩,竟不知何时,眼圈已经红了,可能又怎样呢,回不去,终究是回不去了
也许是月亮害羞了,亦或者是老天爷的心情不太美丽,层层薄云叠在一起,将月亮遮了大半
好似连上天也在阻挠他赏月似的
如今,他竟可悲到连老天也觉得他那几眼玷污了月亮了
也罢,不自找没趣
手中的酒壶最后一口酒入口,反手扔到身后的树林,反正也不会砸到谁,砸到了算他倒霉
翻身跳下树,拍了拍那不存在的灰尘,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喝了酒,估计明天醒来也是临近吃午饭的点了,到时候再去四处走走,该吃吃,该喝喝,明晚过后,升起的便是新的月亮了,旧的故事也该落幕了,新的故事将要开始了
一切的一切,将会在明晚之后,会彻底的不复存在,就如同被自己扔掉的每一个酒壶
严浩翔好妹妹,欠你的生辰贺礼,就在明晚,一同补给你吧
严浩翔算是…我能做的最后的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