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仪的话还在脑子里震荡，安延面对曾灵时总有些心神不宁，他总想直接了当地问面前的国师，面对自己时，她把自己当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串肆意修改的数字。
曾灵还在孜孜不倦地介绍着她给安延带来的礼物。她没有注意到安延的表情，直到系统提醒安延的原本稳定的好感度开始跌宕起伏，她才看出来安延已经出神好久了。
她喊了几句二殿下，把手挡在安延面前晃了晃，安延这才慌慌忙忙地看向她，“国师姐姐，你继续。”
“我已经介绍完了，”曾灵疑惑，“二殿下，你有心事？”
“没，没有。”安延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我只是累了，我想休息了。”
“那，我走了。”
系统还在脑子里亮灯，安延的好感度一直忽上忽下，曾灵上下看着，安延一如旧往，连笑容也没什么变化，礼仪更是周到，看不出来什么。
“系统，你是不是搞错了？”
送曾灵到门口后，安延就走回了大厅。曾灵在门口站了一会，观望着他的背影。
“安延的主角属性并没有增加，但是，安憬之的却在减少。我怀疑是有异人在捣乱。”
“你说的是，那个不知道姓名的异人？”
“也许是它，也许是这个安延。”
“为什么是安延，你也说了，他的属性并没有任何变化。”
“……不知道。”
系统说道，它很少说自己不知道，它一贯以为自己科技能够洞穿这个世界，可是它忘了人心的复杂，他们可以把想要的，演成不想要的。
“那你放心好了。我对安延比较了解，他是个乖孩子。”
曾灵不知道系统的顾虑，她坐上马车，告诉马夫回国师府。
“希望如此吧。”
系统回了一句，它最近一直在看书研究人类社会，人类社会比蚂蚁更复杂，也更深奥。它研究的透蚂蚁，却研究不透人类。
就像曾灵明明知道，由皇帝派人追杀孟忻，十有八九皇帝不会把人杀死，更可能是找个理由把这个儿子留下。
可是曾灵还是交给皇帝办了。
系统不解，它问了一遍，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能呢？孟忻是皇室，当然交给他们皇室处理，更妥当啊。”
“可是，孟忻就像一枚炸弹，你不拆了他，他迟早会因为各种原因爆炸的。”
“宋仪死了，他还要怎么爆炸？”曾灵反问，这句话把系统难住了。
系统长时间地没反应，最后只回了一句，“错了，你错了。”
“我没错。”曾灵枕着隔壁，躺在马车上，瞪着眼看着车厢顶，“孟忻只是个普通人，一切都怪宋仪。”
“是她让孟忻参与了这场死局，所以她死了，算是给孟忻抵命了。”
系统还是重复地说着，“你错了，你错了……”
“我没错，你听不见我说的什么吗？”
曾灵捂着耳朵，谁知道系统的话在脑子里更加清晰，说的她脑子疼。
“我错了？错在哪？你别说了！”
“你要杀了孟忻才对。你要让他消失才对。”
“系统，你对孟忻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为什么要他死？”
系统不回答了。
它在人物页面盯着孟忻的属性，原本孟忻一丝没有的皇帝属性，此时却在悄无声息地增长。
“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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