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是像的,却又不像的
在黑暗里踽踽独行久了便渴望光了
………………
怕吗?
问
怕什么?
她问
怕他们忘记你了。
她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轻浅淡漠的说着:“他们,与我何干”
后四个字,凉薄至极淡漠至极。
那个声音低声笑了笑,微不可闻的说了句,“真是……”
黑暗的空间蓦然有道光照射进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不是在那处空间里而刚刚却梦到了在那片空间里的问话
睁开眼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哟,醒了。”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粉色衬衫的男人坐在这VIP病房里的沙发上,另一位一身黑吊儿郎当的坐在粉色衬衫男人的旁边。
岁安坐起来,抬起手看见手背的点滴,看了一会儿道:“黑爷,小花怎么是你们。”
“也亏的是我们不然你现在还在街上躺着呢?”黑瞎子回答完她的问题转而好奇的问,“小安安,你怎么回事啊,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情绪激动呢。”还不是一般激动而是剧烈激动。
岁安摇头没回答,只是伸手把手背上的点滴拔掉。
看着她的动作在场的两人皆是眉毛皱紧。
黑瞎子骂骂咧咧道:“你干嘛呢你这是,你这不是一般的后遗症还有可能……”
“衰竭而亡”
她淡淡的接上了他的话语。
黑瞎子一噎,但看着她一脸平静无波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好意被喂了狗却又说不得骂不得,最后被气到的黑瞎子只得出来病房去找护士来给她重新打点滴了。
解雨臣一句话没说,只是看着她穿着单薄的病服下了床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倚在窗边上。
窗户被打开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进来,病房里被吹的叮当作响。
“对不起”
岁安转身看向他,“对不起什么。”
“替他给你说一句对不起。”
解雨臣看着面前的人说道,当初若是她没有被拉入局那么如今她该是好好的,不该是如此。
岁安闻言,仍是那副永远淡漠如水的样子,“不必”
解雨臣静静的看着那人,在她身上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说道:“其实…你和他很像。”
“像什么。”
“都是经历过时间的折磨经历过过往一切残忍而造就了如今满不在乎,他是经历了百年折磨孤寂历经身边之人一一离去独剩他一人,那你呢,你是经历了什么…”
解雨臣就那样满身矜持的坐在沙发上说出了这句话也问出了那句话。
经历了什么……
岁安沉默了许久,久到黑瞎子带着一名护士回来给她重新打了点滴,她才缓慢说着:“这句话吴邪问过你也问过,怎么,你们九门中人就这么喜欢深究别人的过去吗。”
“……抱歉”
岁安轻笑一声,笑声如银铃般入耳,“能让鼎鼎大名的花爷给我道歉,这也是独一份了。”
黑瞎子听着这话语,稀奇道:“你们说了啥,怎么感觉你们针锋相对的。”
“没有”
“你想多了。”
两人一致的话语成功的让黑瞎子一噎。
岁安不再理他们,自己依旧是靠在窗边,单薄的病服把她撑的是如此瘦削。
解雨臣看着她这样,却想到了在新月饭店的那人。
啧,真是像啊。
“像什么。”
黑瞎子凑到他眼前问。
解雨臣一惊,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随即一愣,原来自己竟不知不觉中说出口。
连岁安也看向他
把人推到一边,看向岁安说“你和官爷爷真是像啊。”
“气质上真是像啊。”解雨臣像感概一般说着。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看向岁安,又想到张日山,“确实啊,还真是像。”
但解雨臣又说道:“你们是像的却又不像。”
“花儿,你这打迷语呢。”
解雨臣却不理他继续说着:“官爷爷他也是如你这般,清冷凉薄的很,明明人就在眼前可给人的感觉却是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不见,你清冷疏离也淡漠凉薄防备至极,如今,你明明在我们的眼前可给我的感觉却是下一瞬你会随着那阵风消失不见。”
岁安听完,笑了笑,说:“谢谢你啊,把我剖析的这么直白。”
解雨臣却道:“你看,你现在明明在笑着可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虽说是笑着可也只是嘴角扯了扯而已。”
闻言,岁安收起笑意,恢复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你不去做心理学家真是可惜了。”
“谢谢夸奖。”
解雨臣微微一笑道。
黑瞎子看着比平时还要毫无波澜的岁安生怕她下一秒掏出枪来给解雨臣一枪。
他假装咳了咳,道:“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注意身体,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硬是生拉硬拽的拽着解雨臣出了房门。
病房里一下子恢复安静,岁安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书籍,其中一本封面上写着:在黑暗踽踽独行久了,便渴望光了。
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而是在黑暗待久了,不曾见过一丝光明,慢慢的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便不再渴望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