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不知怎的低落了起来,尼古丁的兴奋剂并未让他开心起来反而更加有些低落,他驱车回到商与产业区Y.林区某一处住所。他提前开启了房子的供暖模式,电梯里都是暖的。到达二楼后他去阳台随便拿了换洗的衣服便转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淌过身体使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享受着暖意。洗完后他来到洗漱台前擦去上 面的水雾,映入眼帘是灰暗无神自己的眼睛、脸,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他更是烦闷,翻开镜子从里面的架子拿出针管先是放在了一边后在一推针管针头里拿了特质的抑制发情药水出来一起带出来是还有单独抑菌袋装针头。
戴上手套,他将发尾扎好,后颈消毒。排除针管空气注射药剂。刺破皮肤细密的疼痛感让他爽的脑子飞起,他很喜欢这种细密悠长的感觉所以他会加长注射时间,一分半秒结束。
他吐出舌头想着在这穿个孔会不会很性感?拉扯伤口时候会不会有同样的感觉?他没有在细想,嘱咐系统管家事物后他舒服的窝在沙发上,舒服感让他很快的感受到很久没有过的安逸和安全,他开始沉静,开始晕乎,或许是闷热索性随便,任由自己这样沉睡了过去。
他睡的很舒服,系统管家将客厅自动调整贴近她身体舒适温度以便他睡的更好。绵长的呼吸突然加重胸口剧烈的起伏,他的梦境开始从黑暗变成血色,血水蔓延到脚边,黏腻的空气沾满腥臭的味道就在鼻子间缠绕怎么都挥舞不去,虚弱的呼叫,婴儿的啼哭像一只快死的猫在呻吟。
踩着鲜艳的红色走近哗啦啦的流水声边,他看见了,那是什么?好奇怪,模糊的脸只听得见水声。
雨滴滴答答的砸在车顶,雨刷器挂着挡风玻璃的水珠,模糊的依稀能看清那是源体,犹如疗养院一样的建筑物,跟现在的感觉没有一点关系。他看着建筑物入神,耳边声音变成了婴儿的声音,猫叫一样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没有他觉得是死了,反倒提心又安心。
梦就停留在模糊白色建筑物上,越看越不安,那一丝丝的安慰被打碎,后座的婴儿不知还有没有哭泣,他的耳边声音模糊。
柏意寻醒来,眼睛大大的睁着,冷汗岑岑,湿润了额头碎发,湿透了后背,他呼吸急促,脑子昏沉的不像样梦里白色浴缸躺着血水里的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却,是最亲密的人,最大的梦魇。
系统管家识时务的传来慰问声。柏意寻只是掀开毯子,脱掉衬衫,慌乱浑噩的走去阳台抽起了烟,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哗啦啦的雨犹如那时候一般。他陷入了回忆陷入了恐惧。
“阿寻…求你”对面气若游丝的声音传入耳朵勾起痒意,挑起敏感的神经,让心定格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不记得那时候他才多少岁了,当看见与自己一模一样还尚且稚嫩的脸快沉没在一片血水的他就觉得那是自己,他好害怕。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短信栏匆匆发了个好字,神经在听见那声阿寻时不知怎的开始绷着。车码开的很快,很快的开往一片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这里的空气犹如进入热带雨林一般 柏意寻不喜欢这里,没有理由的令人不适感会席卷自己所以不喜欢起来,畅通无阻的进入偌大的别墅,他凭着感觉来到了一生缠绕着他的噩梦。
柏延安陌生的名字叫出口时,他愣了愣,他不知下一个是叫双胎时就取好的同名还是...柏延安。这里就像梦里一样血水溢出浴缸,有人喘着口气呼叫着自己,他就踩着这些来到人前,他一手关掉水,一手托起柏延安,当他看清那团东西时他手在发抖。
那是什么呢?血肉并不模糊但是发育不全,特别是身下那似鱼似腿的不明之物,被一层膜包裹着,东西全身沾满了血液,它没有性别,像一只刚出生发育不全的死猫一样瘫在柏延安的锁骨处,因为发育不全它很瘦小只有巴掌大。与梦里不一样的是这团东西没有哭喊没有一点声音。
柏意寻先是将婴儿托起在放在手臂上,他倒开放在推车上的消毒液和手术剪,将那团东西放在了隔离纸上,等他转头再去看柏延安时已经没有声音了,询问的话卡在喉头,哽得他喉咙发疼。
浴缸里柏意寻,他的容貌与之血水混为一谈,他漂亮的浅茶色瞳孔睁得很大,死不瞑目一般的,可能是舍不得如此死去,依然留恋于这个世界,可是有什么值得他好好留恋的呢?这个孩子?还是?他的脸已经没什么血色,唇发着白,美的破碎又凄凉。
柏意寻捞出人,做了很多急救措施,可怀里的人始终没有一点反应,他紧紧抱着裹着自己衬衣的哥哥,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他的弦依旧绷着,他想要是救活那团东西呢?心里或许还可以被填满。
简单给自己消毒后就开始对着这东西开始不算正规的抢救起来,它抠挖它嘴里污秽物拍打它使想它发出声音来。
它抱着这团东西,让他趴着自己的肩膀汲取自己身上的温度,可这远远不够。柏意寻随便扯了件衣服包在了它身上,依旧手里的动作着。
雨依旧在下现实里是回忆里依然如此,他抱着那东西跑下楼,电梯里他觉得是那么的漫长煎熬,心如擂鼓击乐,每一次跳动大到带动怀里的婴儿一起。有一次柏意寻以为它活过来了,可等自己举起来看时发现并没有。
献血染红了柏意庭的纯色厚衣,血腥味弥漫全身,里里外外,整个电梯 ,以及他的整个人生。
后面的事情他不愿意在去想。
最后他不知道是要去哪里给它看病,也不知道可以去哪家医院能不被柏审识发现,他茫然的将车停在白色建筑物前,雨水模糊了他的视野,眼泪同时迷糊了他的眼前一片。
他们并不常联系,大多是柏意寻打去电话,柏延安匆忙说两句挂断,留着柏意寻对着电话那头依旧的发呆,他们小时候很好,像大多数双胞胎一样心有灵犀,眼里有着彼此,从什么时间开始变得呢?10岁?更小?他不记得了,只记得柏延安被带走时候他很慌,可是小小的自己永远追不过汽车,他摔倒在地一次又一次,他的哭没有引来任何人的伫足,只有他们一起养的拉布拉多舔舐他的泪 那时候依然是这样的天气,阴暗,有雨,细密的打在自己脸上,有着无尽的寒意。
他想抽起烟时才发觉已经燃完许久,他忍着慢慢爬上身的寒意重新点燃一根烟,当作心灵慰籍来慢慢抽着,他颤抖着呼出烟雾,牙齿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回想到那不好的回忆而打着颤。他突然好想哭,可眉头皱在一起鼻子酸涩时眼泪却一点都流不出来。
烟雾缭绕在手指,柏意寻猛抽了一口烟后随着将烟雾吐出时他将烟摁灭在自己手臂中,往上一看锁骨下密密麻麻是这被烟烫出来的烟疤。他不肯去池露那里去做疤痕修复,尽管他的身体管理医生再怎么劝。任由这些狰狞可怖的伤痕留在自己身体。
空气中肉的焦香味混杂着烟独有的味道转进鼻子 ,不知该说香还是该说,臭死了这味道。柏意寻重复如此,每次将烟抽到剩最后一口时摁进手臂,疼痛并没有让柏意寻摆脱掉多少心里的难受。
他拉开窗门跑进客房翻箱倒柜的找寻这吗啡,可最后一无所获,他暗暗算算自己戒毒多久了?发生那件事情过后就开始了吧?那时候还在做什么呢?还在跟管豫配合着杀掉柏审识给的目标人吧,什么时候开始起变得如此颓靡的呢?好多问题围绕在柏意寻脑海里,想这些是因为他已经不记得他现如今到底几岁了,毒品、烟、病,让他如疯子,让他支离破碎,让他变成一个废物。
“叮咚~”悠长的门铃声打断了柏意寻,很突然。他想不到这个时候谁会找自己?他解开锁后,人由虚拟电子管家带了上来,等待中他翻出药给自己吃了进去,他先如今不仅对世面上的抗抑郁药物产生抗药性,就连Rt研制的也不起了效果。
那时候他怎么做的?做了什么事情?进入商圈桶杀了好几个人,就连自己也受了伤。最后是习衔训带人拦了,给他来了一针将人抗走了。
“柏、意、寻…”声音停顿无波无澜,从门口传入耳内。管预手里拎着商c麦的咖啡,柏意寻最近时间特别迷恋,到了一种变态的境界了,管预不知道他现在的爱好,所以按照之前的点了一杯。
*商/c麦:(后两字)咖啡店铺名。开在商圈,c伴侣姓名开头。麦一起养的猫的名字。
柏意寻看着门前的人穿着便衣,柏意寻鲜少见管预穿成这样,不经走了上前,打量了起来“找我什么事?”柏意寻注意到管预手里的东西时内心不知怎么的被什么填满,总之心情挺不错。
“没有,我就是...嗯...来看看你”管预将手里的东西顺势递给柏意寻。他脱掉外衣,又再次脱掉一件衣服。
血液不知什么时候渗透出了纱布,粘湿圆领短袖。
“你怎么回事?”柏意寻顾不得手上的咖啡,急忙撸起他的衣服。腰腹一侧是鲜红的肉,鲜红的血液紧紧贴着纱布。
柏意寻没有说话,跑去浴室拿起能用的就随便一抓一大把的拿来全部用在管预身上。
“你到底怎么了?如果是普通受伤你应该早就愈合了…毒吗?也不可能,Rt研制到了新的用在你身上?又拿你来当初批次实验品,妈的柏审识还他妈的狗养的是不是人!”柏意寻包扎的手更紧了些,捏成拳,又泄气的松开,他除了愤怒还能做什么呢?他如今也就是一条攀附在柏审识身上吸血的蛀虫,已经跟之前不一样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念旧起码有血缘关系也给柏审识带来过巨大利益和他柏意寻自己的确也变得疯疯癫癫,不会给柏审识带来威胁才勉强放过自己。
“我把...东西、挖了出来”管预努力的让自己说话流畅起来,倒不是疼痛让他说话不得意,只是之后的他向来如此了。
“什么...?”柏意寻挑了挑眉,猜到了什么“你把芯片挖了出来?”将手里的剪刀放下时候,他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开盖,咖啡浓郁的香气四溢混着奶味,像在慢慢品尝一个太妃糖。
“嗯”管预漆黑的眼眸盯着新换好的纱布出神,陷入了回忆。
“砰!”是消音枪声还是厚纸杯掉落的声音,我想是枪声。鹅毛大雪飘落在侧,落在我的唇我的骨节,是梦吗?还是回忆?从来不会为了不必要的东西困扰住自己,就算是回想不起一些东西,相比较自己每天恐怖的工作量来说可有可无。
雪花印在窗上,很快因为室内温度融化 。瞄准镜内的的柏意寻打开窗拉着男人上前调情暧昧,最后滚到了床上。
扣动扳机,子弹射中男人的前额。柏意寻松开勒住男人调情的皮带,一身兔女郎装扮的柏意寻捡起地上的鹅绒大衣穿了起来,迅速的从浴室里拿出帮助自己逃脱的工具。
场景切换的迅速来不及让人反应,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恍惚的不真实,但很熟悉。我找过池露坦白过我的状况,可是没有一点用。平民窟围剿时我发过了一个人,因为她能帮我。
平民窟围剿只能管预做,他不同于现改造的变种异变型,管预属于旧世纪产物,他不依赖于完全改造,他本身就是管家和自家研制的产物生下的孩子所以腺体本身就远超于S级Alpha更甚者是Enigma。后面被当做礼物送给了柏家。后期发育改造使得他变成Alpha,可体内的两种激素被改造后的细胞控制的想当好,使得他不必像现如今Rt研制的那些一样靠药物抑制两种激素在体内的躁动。
柏审识虽然说不是主要占据前十之一但他做着最巩固地位的事情,从平民窟发现并围剿出那些侥幸逃离或者发现能为他这个上头效力的老鼠们,老鼠一旦不能按时的往上爬等待他们的便是像白鼠一样死亡,不会放弃之后杀死。
管预就遇到了能帮助自己的老鼠。
我第一次踏进平民窟稻海,蓝色天空倒映在无波无澜的海面,踏进海面,掀起波浪,一层又一层涟漪。我看清游鱼滑过脚边,觉得此时内心与这一样泛起波澜。
*稻海:水涟漪起来像水稻往一边倒,有层次 很好看。(也称呼死海)
不一样的感觉很不舒服,死寂的心突然就活了起来,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新奇,但内心同时犹如坠落时的失重不安感。
“管预,管预?”柏意寻抿完一口咖啡,疑惑的靠近管预,他弯腰凑上去盯着那双出神的眼睛 ,手拍了拍管预的侧腹。
管预被着措不及防的茶色眼眸和动作搞得闷哼一声“抱歉,怎...么了?”管预不在注意自己的伤,抓了把头发捡起沙发上那件纯黑色高领毛衣套了上身。
“你没死。量身为定做的,挺废工程的”无头无脑的一句话,柏意寻重新拿起东西可已经索然无味了。
当然,相处如此久,管预当然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芯片由hmr封锁研发,给每一个为柏审识卖命的人植入,柏审识“良好”的让人们挑选自己想要植入的位置。蔺蔓萝、北鸥赤鸟等这些人都植入不同程度针对性的芯片。
*:植物人、兽人
“能力不一样就不能用相同的东西去控制,我知道悬赏会有很多,但也要有命花”柏审识言外之意不要利用身份苟同这些老鼠来跟自己抗争,能带着钱跑也要有着命花才是。
一句话贯穿更为年轻时的柏意寻以及那时候的研究人员,不过现在换了,为柏审识做事的本来就是拿钱慢慢等死前享受的,没有利用价值死就是下一秒钟的问题罢了。
管预的芯片可为是让科研人员绞尽脑汁,柏审识所谓是宽容,死和活,选择后者那就想好措辞说服自己然后立马去做,他不想继续脏了自己的手在杀掉第二个。
“蓝楹,帮了我...伤口很深,防止细胞攻击消融、的...”管预没有说完的话被柏意寻手动止住了,他一副知道了不必再说了的表情,宣告这件事可以就此结束了。
“吃饭饭在走吧,我最近学做了饭,池露说我的体重在不加就可以去死了,嗯...差不多意思”柏意寻去卧室随便捡了件衣服穿了起来,出来时,沙发已经在被人收拾着。
“你管这些做什么,到时候叫家政来就好了。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吃吧?”柏意寻伸了伸懒腰“里边为你特制的东西能影响到你,愈合到什么时候?”
“...明天”
“管预”
“嗯?”
“没事了”
通体漆黑泛着银白色的SKY4行驶在寂静无人的废弃旧道中。罕见的柏意寻搂着的不是冰冷的黑色无光皮衣,而是带着皮肤温度传过毛衣来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