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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茯书信誓旦旦地称自己是城主请来的神医,经己之手的病人不能说是屈指可数,而是近乎于无。
屋外丫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楼茯书就趁着她恍神的空当,率着李莲花三人进了房门,直奔里屋而去。
人都没影了,丫鬟方才惊觉那姑娘都说了什么话,再一想她那身打扮和与之同行的人,慌到六神无主。
被城主勒令关至柴房不可外出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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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里屋,还是那几个眼熟的白胡子老人,他们把床榻围得严丝合缝,满脸的一筹莫展,唉声叹气着。
楼茯书走近,用同一套说辞,好声好气地哄骗着说自己有办法让他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大夫们也是没法子了,病急乱投医,就允了她来治,还让出了空地,以便她大显身手。
王家公子嘴上还不停地叫嚷谩骂着,楼茯书皱起眉头,攥起拳头逼迫自己要忍耐。
就很后悔揽了这档子事。
方多病见状,二话不说上前点了他的哑穴。
王家公子见自己发不出声了,手舞足蹈,挣扎就要起身。
方多病再度走上前,出手点了他全身的麻穴。酥麻感瞬间通流四肢,现在他是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出,双眼处还带着剧痛,简直是生不如死。
大夫们和随同的药童都被楼茯书请了出去,美名其曰自己所施展的医术乃独门绝学,旁人不得围观。
待屋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方多病才凑到楼茯书身边,悄声问道:
方多病楼姑娘,你真的精通医理吗?
楼茯书斩钉截铁地回道:
楼茯书真的,一窍不通。
三个男人的心咯噔一下。
方多病那你...
楼茯书神秘一笑,不作回应,用放置在一旁的清水简单搓洗了几遍手,随后径直走向放着王家公子两只眼球的托盘前站定。
在打开盖子之前,她犹豫了一秒,再次问着他们:
楼茯书你们确定要看?
方多病和笛飞声下意识看向李莲花,在看到他气定神闲的神态后,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
方多病确定!
既是如此,楼茯书也不再劝说,掀开盖子,两个血淋淋的球状物映入眼帘。
她视若无睹,徒手抓起它们扔至另一个水盆中,清水被血色晕染,很快就变成一滩血水。两只眼球失了力的惯性,很快就浮了上来。
楼茯书拿起其中一只走至床边,却见那家伙不停张合着嘴巴,似是不愿相信自己失声的事实。便随意扯下床帘的一角,胡乱塞在他嘴里。
顺眼多了。
随后俯身下探,左手掰开眼皮,右手对准窟窿,一把扣了进去。
另一只也是如此。
王家公子见自己的眼球归了位,奋力眨着眼试图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却发现视线无法对焦,模糊不堪。
又开始支支吾吾个不停,想要引起来人的注意。
楼茯书只当有人在放气,完全不顾他的死活,转而用仅剩的清水仔细搓了一通手,确认没留下血迹后,才走至李莲花三人身前,用着极其平淡的语调说道:
楼茯书我们走吧!
就好像是吃了顿饭那么简单。
方多病咽了一大口水,呆呆道:
方多病楼姑娘你当真是...
话到嘴边,楼茯书却突然投来了目光,他连忙改口道:
方多病你...的医术当真是出神入化,是我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高度!
楼茯书哪里听不出方多病是在变相夸她,冷冷睨了他一眼后,走到李莲花跟前,静待他的后续指示。
李莲花虽然早已习惯楼茯书的行事风格,可每次她又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很微妙又复杂的感觉。
他无奈地抿嘴笑着,话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李莲花下次可不许干如此蛮撞的事了,不是每次运气都会这么好的。
楼茯书一脸认真,听进了李莲花的话,想想自己鲁莽的行为,反思道:
楼茯书确实有点暴力。
方多病惊得瞪大双眼,想开口大声反驳,但他不敢。
那是有点暴力吗!
是亿点才对吧!
楼茯书缓缓转过头,对上方多病的大眼睛,莞尔一笑,眼神尽显戾意。
方多病顿时蔫了气,赔笑萌混过了关。
楼姑娘就是最娇弱的姑娘!
若有异议,他第一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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