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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一字一顿,将石碑上的字轻声念了出来。
李莲花“髙華峰。”
楼茯书打量了几下,中间那个字是越看越红。
就是石碑上的脏污过于碍眼。
一看就是没有被好好对待的样子。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逐渐冰冷。
她看那些人是真的活腻歪了!
李莲花也难得多了几分戾气。
在国家与个人利益相对时,他还是选择了暂时抛开那些不愉快的交锋,以国家为重。
就譬如这会。
即便他和大熙皇帝不对付,在面对关乎一国脸面的大事之前,他理所当然该站在国家这边。
不过转念一想,能让他国的人占领自家地界这么久还无动于衷,甚至毫不知情。
这个皇帝当的,也是够废的。
李莲花低垂着眸子,眼里暗含着几分寒意。
他要收回他之前说的那句话。
什么算个明君?
只知道打压江湖中人,两耳不闻朝中事的那种?
啧,看来他是该把那个位子换人的事提上日程了。
…
到了髙華峰,忍者们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毕竟这坡度还蛮大,稍有不慎都有跌落的风险。
楼茯书和李莲花依然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随着山路在陡峭到一定程度后,道路迂回,峰回路转。
前面尽是平地。
楼茯书和李莲花的站位早在他们刚出棕榈林的时候就调换了,现在是楼茯书在左,李莲花在右。
后者与崖边之间,仅有几步之遥。
李莲花登高远望,此时他站于峰顶,眼下是波涛汹涌的深海。
海面辽阔无垠,雾霭沉沉。
此时又接近日夕,天色本就不亮,如今又平添了几分黯淡。
若是忽略其它外部因素,倒是个观景的好位置。
就是时机不对。
他果然没猜错。
他们的船早被发现了。
李莲花思绪万千,掩下心中莫名的烦躁。
他们要快些行动了。
再晚,对谁都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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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一个简易庭院逐现眼帘。
看样子,还是个未建好的残破品。
围栏只有一半,主屋的房顶也是杂乱不堪,瓦片东一块西一块的,稻草被随意铺在上面。
最起眼的还是挂在屋檐下的一套盔甲,上面血迹斑斑,隐有裂痕。
再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哪里仅是一副冷冰冰的盔甲,这其中竟还有一个人!
只是他早已成为一具白骨。
这也是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的原因。
楼茯书气的全身血液都在奔涌,眼神中的怒火几乎要点燃周边的空气。
左手紧握成拳,指关节逐渐泛白,发出“咯咯”地响声。
李莲花自然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异常,在联想到实情后的他,反应与她也不遑多让。
只是相较她而言,还是会多出几分稳重。
虽然他不言于色,但不代表他不计较此事。
这些人的下场没有“惨”字一说,只会“更惨”,没有上限。
二人强忍着想把忍者们大卸八块的心思,反复告劝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料其中一个忍者在路过时,竟嬉皮笑脸地“啧”了一声:“这盔甲跟这人一样,都挺禁打!”
楼茯书当场就忍不住了,她脚步一顿,用着不容李莲花反抗的力气,拉着他走到这人身后,对准其腿弯就是一脚。
忍者被冷不防踹了一脚,膝盖对折,直挺挺跪了下去。
目光刚好与盔甲中的白骨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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