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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原地休整了几个时辰。
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云层上覆着一抹雾,为天空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花鸟岛四面环海,晨时与晚间的气候总会凉一些。
飘在云上的雾气逐渐下落至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夹杂着徐徐海风,使人格外的清爽。
只是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楼茯书、方多病和笛飞声都在安闲的享受着清晨的宁静,却是苦了李莲花。
许是近日劳累过度没有充足的休息时间,也可能是因为楼茯书血液的融合度不够,被他体内的剧毒稀释的缘故。
碧茶之毒发作了。
寒意剔骨,瞬间通至全身脉络。
李莲花紧闭着双眼,强忍着胸口欲喷涌出淤血的冲动。
他的脸色煞白,面容上布满了道道冷汗,脖颈处青筋暴起,可以见得它的主人正承受着多么剧烈的疼痛。
可他愣是一声没吭,一言未发,自己一个人生抗。
要不是笛飞声睡眠浅,耳力好,还真就发现不了。
笛飞声李相夷!
一句怒声震醒了三个人。
李莲花并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毒发的狼狈模样,想要出声打断笛飞声的话,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方多病和楼茯书闻声而动,一先一后从树枝上跳下来,赶到李莲花倚靠着的大樟树下。
李莲花见三人都围了过来,越发着急起来。
想要说些什么,却耐不住嗓子发痒,狂咳了数下。
好不容易停止下来,摊开手掌一看,手心上那滩血迹暗红的刺眼。
楼茯书三人见状神色一凛,眉头紧蹙。
李莲花的身子竟已亏损到这个地步了,他们一路同行了这么久,竟是谁也没发现。
方多病心里着急得很,他自顾自地说道:
方多病李莲花一直在用‘扬州慢’遏制那碧茶之毒。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压不住了?
方多病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人受苦,我要去帮他!
忽地,他的语气激动了几分。
方多病‘扬州慢’!
方多病他之前教过我的!
方多病我现在已经能运用自如了,我一定可以帮到他的!
说着,方多病就作势要飞上树枝,为李莲花运功。
不料,笛飞声如是说道:
笛飞声没用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笛飞声他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功护住了他的心脉,我曾试图用悲风白杨助他缓解,但被它被排外了。
方多病说不定是心法不一的缘故?
方多病我的‘扬州慢’同他的‘扬州慢’可是一脉相承,我师从于他,没道理被它排外啊!
方多病的说法确实在理,笛飞声刚想松口让他去试验一番,就感觉眼前一道身影闪过。
是楼茯书飞了上去。
她在一旁听二人的对话也有一会了,她见这两个人说了半天也不付出什么行动,索性自己先动身了。
这是她第二次见李莲花毒发了。
上一次见还是在礁岸村。
那时他毒发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现场的痕迹可谓是触目惊心。
当时她就暗自决定铆足功夫找到能治愈他的解药,结果兜来转去发现自己就是个活体解药。
算算日子,自己也确实有一周左右没有放血了。
李莲花这次毒发倒是给了她提醒。
她需要定期喂予他足够的血量,这样才能保证他体内的毒素在一定时间内不会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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