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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到!”
“君后到!”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
众人登时站起身,面朝殿门,躬身行礼。
“拜见王君、君后,望王君、君后万福金安。”
楼茯书从众站了起来,不过她并没有像他们一样行大礼,只是象征性地倾了倾身。
“免礼。”
霖山君大手一挥,随意道。
“谢王君。”
众人领命起身,待霖山君和善和君后入座后,才陆续坐下。
白日里在沿海岸边发生的事已不是秘密,众官员都心照不宣,邬使奉王君的命偿了每个大熙村民一块金元,还亲自押送手下的巫师们去了大牢。
此等“大义灭亲”之举,简直是令人“望而生畏”。
果然,霖山君旋即就提起了这件事,还当众夸赞邬盛大公无私的行为,赏了一堆金银珠宝。
得到嘉赏的邬盛并没有流露出很悦然的样子,反倒语气平平地致了声谢。
双方明面上是和气的君臣,内里却是绵里藏针。
霖山君话锋一转,状作无意地说了句,“不过孤倒是好奇这些被派出的巫师是受何人指使,孤的印象里好像没有这回事啊。”
邬盛神色一凛,倏而平复下来,认真道:“是王君吩咐微臣办的事,王君可是忘了?”
“数日前的祭祀大典。”
邬盛言语间带着极强的针对引导性,霖山君虽心里明镜却也只能跟着往下跳。
那日的祭祀大典...
邬盛看着霖山君一副沉吟深究的模样,手不自觉捏紧了几分。
他在赌自己的催眠之术没有因消极怠练而失效。
“嗯,孤想起来了,是有这回事。”
霖山君的深邃的眼眸缩了缩,嘴上确实如是说道。
邬盛不免松下一口气,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
没失效就好,没失效就好...
他在心里安抚着自己的情绪。
由于邬盛因为过于紧张,适才对话的时候都没敢抬头,也就因此错过了霖山君一晃而过的杀意。
看着邬盛的反应,霖山君自是知道被骗了。
但他没有当众戳穿,只因...
霖山君拿起金盏,盏中空无一物,他借着打量盏底的势头,掩下了眼角掠过的失望。
安禄啊安禄...他的好爱妃...
口口声声说着永远不会欺骗他。
可他却已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霖山君的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
他放下手中的金盏,粗略扫了一圈在场的人。
楼茯书明显感觉到这位王君在看向她这片区域的时候,停顿了半晌。
她心领意会,端了端身子,静待霖山君的“宠幸”。
下一瞬,霖山君的声音就响起。
“孤略有所闻今日当街所生的事,诸位贵女竟同时倾心于两位公子,不知可有此事?”
官员们虽然做好了王君会问责的准备,但也没想过会这么直接就问了出来。
其中不乏有消息不灵通或与此事无关的官员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左右张望,满脸的兴味。
这让涉及此事的数个官员脸都绿了。
还有什么比被同僚看笑话更糟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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