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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楼茯书跟着冥冥之中的指引来到了一座庙宇前。
晚风习习吹过,在周身漆黑的氛围下被映衬的格外阴冷。时而又有风铃相撞的脆响,为本就压抑的环境平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不过好在楼茯书的夜视能力很强。
正所谓一切恐惧的来源皆是因为未知。
视黑暗如不见的她如履平地般,从微敞着的殿门进入,进到了殿内。
楼茯书随意打量了一番,发现这里的布局竟与礁岸村的祠堂有些相似,就连塑像前的案台也是摆放的如出一辙。
还没等她走近查看,一道浑厚的声音覆盖了整座庙宇,将其包围在其中。
“尔可知罪?”
不容反抗的威压袭面而来,楼茯书一个闷哼,腥甜味充斥口腔。
她趔趄着向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站住了脚跟。
可在殿内的另一个人就没她这么不屈了。
只听“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的声响,还伴随着两道盖骨碎裂的脆声。
楼茯书在感叹“久违”的同时,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孔。
这人竟是邬盛!
“小...小人不知何罪之有!”
楼茯书明显感觉到那股威压在邬盛说完话后就收敛了下来,她也后知后觉适才那句话根本就不是对她说的。
她大抵是被连累了。
至于为何不是完全确定,是因为她很难排除其故意的成分在内。
巫祖的确是带着几分私心降下的威压,除却邬盛这个死不足惜的叛徒,祂特意分出几缕强压欲图震慑住楼茯书。
目的很简单,祂就是想看看这个被天道所偏爱的人,到底有何不同。
最终的答案也很明了了。
虽然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巫祖还是心服口服。
她不愧为天道眷顾的存在。
巫祖起了结交的心思,不过在此之前,祂将叛了信念的邬盛处以巫力暴乱的极刑。
之所以没有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实是祂想知道这邬盛在其沉睡时经历了什么,才让他产生了叛念的意图。
“我...我是不会说的,我主...我主定会佑我去往极乐世界!”
说着,邬盛竟是一头撞死在案台上,可其体内巫力的暴乱却没有因其身死而停止。
没有了神经系统的束缚,暴乱的巫力开始肆意横飞,它们凝聚成一团,邬盛的身体也跟着膨胀,直到“嘭”地一声巨响。
“...”
在紧要关头封住听觉,跑至殿外的楼茯书幸免了极其炸裂的画面。
却苦了巫祖本尊,意识没来得及逃离不说,连塑像也被迸溅的血液沾染了大片。
如果说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那么无尽的沉默就是疯狂的前兆。
楼茯书默默飞掠至庙宇范围外,对着印象里普渡寺的方位双手合十,心中暗念“阿弥陀佛”。
不出半晌,殿门紧闭,整座庙宇陷入了风雨前的平静。
稍顷,狂风骤起,卷得沙土飞扬,白浪掀天。
院内的百年老树皆被连根拔起,风浪漩涡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建筑恢宏的庙宇,不多时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风势逐渐变小,楼茯书飞速瞟了一眼院内,秒变破败的景象惊得她险些没憋住发出声。
她不敢多看,阖着眼不停地默念“阿弥陀佛”,还拜了几拜。
她为自己对巫祖的亵渎而感到抱歉。
都说神仙没有七情六欲,可她怎么在适才的几息间听到了几声怒号?
定是她听错了。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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