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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全场震惊。
除说出这话的当事人外,其余的人都愣在了原地,头脑开始风暴。
这老东西说什么玩意呢?
适龄的什么大儿?
他也配当楼姑娘的夫婿?
这是方多病的心声。
他快速扫了李莲花一下,刚好瞥见其眼皮微掀,神色却带着凛冽的寒意,似要把人千刀万剐了去。
只此一眼,方多病就放心了。
看来这事轮不到他出手了。
此时的李莲花确实起了把这源和致千刀万剐的心。
淡漠、微动、烦躁、愤然。
这是他的心路历程。
若是画作扇形图,那就是三分不屑,三分轻嗤,四分杀意凌冽。
能让他生出此等复杂情绪的,这个世上还没有几个。
不,应该说,上一个让他情绪交杂的人,坟头都长新芽了。
李莲花不知道的是,自己只短暂的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玄宝阁那静籁无声的暗室就兀地响起一道“阿嚏”。
发出声响的人缓缓抬起手臂,抚向心脏的位置,渐尔又放了下来。
黑暗里,他那双透着不正常眼色的血瞳剧烈颤动着,欲想摆脱束缚。
最后却吵醒了“睡”在脑子里的蛊虫。
蛊虫只蠕动了一下就触发了神经,牵动着身子也跟着抖了一抖。
很快,便恢复了如常。
“嗬...”
这是他放弃挣扎的前一秒发出的声音。
暗室再次陷入空寂。
这里漆黑一团,没有一点光亮。
鲜少会出声响。
但绝不会是心跳。
...
这边,源和致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做着施舍的姿态,睨着楼茯书。
好似自己儿子与其成亲是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
别看楼茯书现在一言不发,面无神色,其实她心里早就把源和致骂了八百遍了。
每一句都是不带重复,不带脏字的骂话。
真就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乌龟办走读,憋不住笑了。
她从现世到这里的一个多月里,就没见过这种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的人!
越是紧要关头,越要沉下心来。
楼茯书冷笑着,暗自编排着能把人怼到哑口无言的话。
她要一击致命,最好是做到能让他下半辈子晚上熟睡的时候猛地起身,懊悔自掴:“不是我非惹她干嘛呢?”的程度。
昭翎也是气的够呛。
此次跨国之行,见识没长多少,倒见证了不少人类物种的多样性。
要不说昭翎是皇室中人,气急下说的词汇也甚是文雅。
若换成楼茯书,为了顾及整个时代背景的通融度,她最大的妥协就是把那个二字极不文明的用语美化成一句话。
真是个纯种的大沙币啊!
若问“沙币”是什么,顾名思义,从沙子里淘出来的币,简称“沙币”。
通俗易懂,琅琅上口,但不建议使用。
她都怕教坏这些“乖仔”。
甭管李莲花几人现在有多么想刀了这个无耻之尤,在瞟到楼茯书微微勾起的唇角后都了然于心,甚至有须臾的同情。
熟识楼姑娘的人都知道,她笑得越开怀,所出的重拳,不是,说出来的话就有多损。
别人家笑起来小嘴像抹了蜜一样甜,楼姑娘笑起来就像淬了毒,一毒一个准。
稍松口气的几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自源和致进屋就一直没说过话的源和里奈,频频垂首又抬头,嘴唇翕动,脸上写满了荒唐。
恰好楼茯书也组织好语言了,就在一触即发之际,源和里奈的声音忽地响起。
“可是父亲,我大哥今时已是不惑之年,这怎能是适龄?”
“即便至今未有正妻,但妾室无数,孩子更是无计。”
“这样的人怎能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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