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边,自以为无声无息盗走了重要信件的奸细一路小跑着赶回了临时落榻的房间。
他刚一推开门,在屋内徘徊了许久未停的三人齐齐凑上前,七嘴八舌地问着,“拿到了吗?”
还没等奸细吹顿牛,就被尾随而来的楼茯书一个手刀砍晕了。
方才她一直隐着身子站在昭翎旁边,主打的就是一个“守株待兔”。
这一守,还真就待了个大的!
四只“兔”!
几乎在奸细被打晕在地的同时,他的三个同伙就迅速反应过来,抽出腰间的佩剑直冲楼茯书而来。
楼茯书身形健敏,面对三个不同方向袭来的攻击仍应付自如,没有太多的神情变化。
同伙们打了半天,却连她的衣角也没碰到。
他们开始狂躁,试图用言语激怒她。
楼茯书听而不闻,仿若被议论的人不是她一样。
只是手法愈加凌厉。
其中一个同伙躲闪不及,硬生生接了一掌。
被击中的部位当即淤血,肿了一大块。
他捂着伤口杵在原地不动,下一秒“哗”地一声呕出一大滩血。
说是同伙,其实也就占了个“同”字。
那边哇哇吐血,他们像没看见一样,还不依不饶地攻上来。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堪比小强。
终于,在楼茯书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石水等人寻声赶了过来。
四个奸细一昏一重伤,还有两个虚汗直冒,大喘着粗气半瘫在地上,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楼茯书交给你们了。
说完,楼茯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朝着几人的小院走去。
...
听昭翎说,此次远航除去中间在高骊国耽留的几日,昼夜不休地驶行了七日,才从大熙的临海城镇抵达了倭桑地界。
按照金鸻鸟长途飞行不间断来计算,送到皇宫最少也要五日。
也就是说,这一来一回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都要在倭桑度过。
前几日楼茯书他们是被石水以倭桑囚犯过多,怕他们集体出逃闹事为由,言辞间还带着几分道德绑架,硬是把他们留在了驿站。
几个人里与石水关系更为密切的只有李莲花,故而这个决定权是落在他身上的。
李莲花似有顾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直到第五日的晚间。
夜色泼墨,玄月高悬。
万里无云,亦无星辰。
李莲花和笛飞声于梦中惊坐起,错乱的呼吸声昭示着二人的心绪,并不平静。
可当他们欲想回忆梦中的情节时,脑子却轰然空白,没有头绪。
清凉的晚风拂过脸颊,吹走了最后一丝混沌。
他们猛然回神,却见已身处外院。
对于来时走过的路,他们浑然不觉,且毫无印象。
掐在虎口,疼在身上的痛感向二人传达着一个信息。
这不是梦。
“师弟。”
“尊上。”
...
没有人知道这个夜晚发生了什么。
只是在隔日围桌吃早膳时,看到了李莲花和笛飞声有些泛红的眼眶。
“什么味道啊这么难闻。”
“好像是那两个傀儡的房间传出来的。”
“糟了,快去看看!”
“...”
“呕...”
“...”
干呕声此起彼伏,听得正用着膳食的几人纷纷停了筷。
方多病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方多病我们...要去看看吗?
过了半晌,李莲花重拾碗筷,扒了一口饭。
方多病眼见着他咀嚼了数下才停住,而后说了句不用。
又过了半刻钟。
石水带来了消息。
傀儡死了。
她去看了现场,尸体可怖,腐肉烂飞。
然引起她注意的是桌上放着的两张纸,上面是用不同字迹撰写的相同句话。
“恳您将我的尸身焚烧,带回大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