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日。
方多病几人都察觉出萦绕在楼茯书和李莲花两人之间的氛围与以往有所不同。
具体体现在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中都像拉着丝,但行为举止又止于友人。
方多病悄悄摸到李莲花身边,满脸姨母笑。
方多病什么情况?
李莲花挑眉,说了一段顺口溜。
李莲花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但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看情况。
方多病垮起个小脸,忿忿道:
方多病亏我还认真听呢,合着你在耍我。
李莲花见他这副样子,闷笑一声,也不瞒他了。
李莲花阿楼说,我们这叫‘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方多病‘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方多病跟着重复了一遍,随即揶揄道:
方多病可以啊李莲花,进展不错。
方多病看来我马上就能喝上喜酒了?
面对方多病的调侃,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李莲花刚想回一句“喜酒?那还远着呢。”,就听到身后传出一道惊呼:
乔婉娩相夷,你...要同她人结亲了吗?
李莲花和方多病同时僵住,调整好面容神情后才转身看着来人。
李莲花乔姑娘。
方多病也跟着叫了声“乔姑娘”。
听到这个称呼,乔婉娩心弦一颤。
就好像拥有数年的东西在某一时刻突然就不属于自己了。
他从前可都是叫她“阿娩”的啊。
乔婉娩相...李公子,你可是要同她人结亲了?
乔婉娩有些执拗地又问了一次。
她有自己的尊严。
但即便变了称呼,她还是想把这件事问清楚。
后走过来的肖紫衿刚好赶上乔婉娩的问话。
自昨夜看见李相夷后就没放下的心终于落了几分。
李相夷要同她人结亲了,这下阿娩总该死心了吧。
肖紫衿承认自己很卑劣。
有那么一瞬他竟起了把李相夷结亲的对象抢过来的心思。
像当年一样。
反应过来自己都想了些什么的肖紫衿猛地一沉,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被人看穿心事。
谁料根本无人顾及他。
李莲花很不喜欢乔婉娩一直强调的说辞,他的眉眼微深,语气中透着几分冷厉。
李莲花阿楼她不是旁人。
李莲花她是我心仪之人。
也是我未过门的娘子。
后半句话李莲花是在心里补上的。
那日阿楼只戏称了一声“夫君”,他却当即有了想娶她回家的念头。
如果时间可以停住就好了。
起码在那一刻,那个对视中,他们确信彼此真心喜欢。
一想到阿楼,李莲花便不自觉流露出缱绻的神色。
乔婉娩的心脏蓦地停滞了半拍,周边一切事物都化作虚无,只有大脑还在运作。
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怦然的心跳在耳边形成回响,不断刺激着神经,鼻尖控制不住地发酸。
席卷的空荡几乎要将她吞没,一呼一吸间都是钝痛。
原来相夷在闻知自己与他人成婚的时候是这种感受啊。
乔婉娩的情绪波动过大以致喘不上气,在意识模糊的那一刻她遂愿看到了李莲花眼里的惊慌,以及一声“阿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