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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院子门口的乔婉娩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煦阳之下,黑衣女子和白衣男子对立而视。
他们的身旁还站着方多病等人。
她嗔闹,他轻笑,在这一刻具象化。
美好得让人不忍出声打断。
乔婉娩一时竟忘了自己来时的目的,她看着二人的身影微微失神,心脏处蔓延着止不尽的空虚,扼得她不由捏紧了手指。
曾几何时,她和相夷也是同这般如此的模样。
那时的他们风华正好,正是年少。
只不过当时的李相夷恣意张扬,与如今温润有礼的他倒像是两个人。
乔婉娩陷入了回忆与现实交织的临界点,虚影与实体相重,若即若离。
她不知道自己在院外站了多久,久到石水和杨昀春风尘仆仆地从宫里赶回来,才瞧见驻足的她。
石水乔姑娘?
石水有些愕然,她看着乔婉娩,又看了看院子内的情景,顿时了然。
换做是她,也不好打扰这片刻的温情。
石水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引来院中几人的注意。
石水见几人纷纷朝她看来,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些许尴尬。
不过她想到适才发生的事,就把刚升起的那点不自在给挥去了。
她也不问乔婉娩为什么孤身在院外却不进,径直走到李莲花面前。
准确的来说,她朝向的人是楼茯书。
楼茯书侧过身子与李莲花并肩,看着石水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心情的她不由出声打趣了一句:
楼茯书是谁惹到我们的石大刑探了?怎么气成这样?
不说还好,一说那股子窝囊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石水当即卸下高冷的架子,摇身一变话唠子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她和杨昀春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倭桑天皇派人请到了宫里。
说是“请”,倒不如说是威逼利诱。
传信的侍者就差把“二位也不想因你们的缘故,让两国开战吧!”写在脸上了。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更可气的是他们到了宫里,天皇直接甩来一口大锅,无中造谣沪合城的大火是他们指使人纵的,还大言不惭索要巨额赔偿,以抚慰城中百姓受伤的心灵。
石水听完当即就怒了,但她吃了语言不通的亏,硬是体会了一次哑巴吃黄连的苦。
石水楼姑娘,真的,我太怀念你在堂上大杀四方的时候了。
石水你是不知道那群人的嘴脸,究竟有多可恶!
对于小日子的可恶嘴脸,楼茯书表示她有目共睹,狠狠赞同了。
但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倭桑方的态度。
是自己的余威无了?
还是他们觉得又行了?
欺负人欺负到她跟前了,真是孰不可忍。
不过令她好奇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倭桑方为何口口声声说他们是纵火的人,难不成使臣团还有奸细没逮出来,被背刺了?
楼茯书想到了什么就说了什么。
石水见楼茯书这么问,神色猛地一紧,讪讪道:
石水你们那日离开驿站时被人看到了。
天皇并不知晓他们的七日之约,更不清楚大熙使臣团逗留在倭桑的原因是在等皇帝的回信。
虽说这回信没等到,来的是一船的人。
这个暂且不提。
总之就是天皇以为楼茯书这个脱出掌控的人走了,能唬住他的人就不存在了,他又行了。
于是天没亮就把人叫来,胡乱扣一通帽子。
实则就是想拿回送出去的那些金银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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