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梨?刚才老夫人想起了孙女,故意开口就是为了支开姜元柏。这个儿子对孙女亏欠,听到后一定会找借口离开。萧蘅忽然到访,一定是有事想要单独跟她说。
老夫人想起自己在外受苦的孙女,心口疼的咳嗽了起来。
萧蘅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观察,老太太不像是装的,他从衣襟中拿出了一封信递了上去。
“老夫人,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正是因为你这个孙女的事情。”
老夫人拿着信件手都在抖,“二丫头?她这十年来都不肯给我一封书信!你孩子是在怨我。”
老夫人知道姜梨对姜家厌恶,这些年她只能不停的给姜梨送钱和衣物食物。但是从未收到孩子的只言片语,更别说什么书信了。
当年的是事情,她没有能力把孩子留下,老夫人一直觉得亏欠了姜梨太多。
打开信件,字里行间,十年被虐待,思念家中,消息却被故意隔离,十年孩子从未收到过家里的物品。老夫人的眉头越皱越深,颤抖 手呼吸都变得急促。
“不可能,每年,我都会往贞女堂送东西,他们怎么敢的?”
堂堂相国之嫡女,十年竟然过得如同牢狱一般的日子!
“老夫人,先不要激动。说来也是巧了,我在办案的路上,看到了一身泥泞的姜二姑娘,她跪在地上求我把信给您带来。还一直交代不要把信给姜家任何人看,一定要亲手交到您手上。如今我完成承诺,就告退了。”
萧蘅起身行礼,转身离开。这是姜家的家务事,他不便多言。
至于姜梨能否离开那个鬼地方,就要看这个老夫人对这个孙女有没有真感情了。
等萧蘅离开,姜老夫人瘫坐在椅子上,一直捂着心口的位置。一旁的老奴吓得要喊府医,却被老夫人拦住了。
“不要去,今日之事不要向外透露半字!”
老奴立刻应声,“老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二小姐怎么了?”
老夫人的眼泪一滴滴掉在了衣衫上,有些昏花的眼睛看不清了,“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能轻易信了季淑然的话!我可怜的孩子。”
看到书信后,老夫人立刻明白了,这些年她送到贞女堂的东西 一件都没有被孙女收到过。每天上山砍柴、采药、浣洗、挨打。这如同监狱边的生活都是姜家给的!
萧蘅去看过姜老夫人的第二天,姜老夫人一病不起。
姜元柏很着急,母亲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家中的事情早就都交给了季淑然打理,就是想让母亲好好养着,希望能活个大岁数。忽然病倒,姜元柏怕老夫人是真的不行了。
三天后,姜元柏告假在家,日日守在老夫人床边,宫里的太医都来过了,都说老夫人身体空虚,恐怕不太好。
这下子姜元柏这个大孝子慌了。
晚风堂里浓烈的药味,老夫人缓缓挣开了眼睛,很虚弱的喊了一声元柏。
姜元柏立刻跪倒床前拉住了母亲的手,“母亲,醒了?可感觉好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