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先回去吃饭啦。”一行人离开了这里,留下了夜班的警察继续办案。
“颜队,今天上哪吃?”民警已经坐上了警车的驾驶座,然后他摇下车窗探出头问站在外面的颜必行和蓝言。
蓝言打开警车的门,刚要坐进去,就感受到阵阵刺眼的目光看到了车内狭小的黑暗的空间。
心里莫名有种不安涌向心头。随后便是内心的极度恐慌,身上的冷汗,还有民警在黑暗中的脸……一切都和那份记忆那么相像,却唯独少了个女孩。
颜必行从车里拿过蓝言的外套,顺手给他披在了肩上,随后对那名警察说:
“小同志,我们就不在外面吃了。”
警察点点头,蓝言就被颜必行搂着腰送上了车。
蓝言坐在驾驶座上,随意摆弄着警服外套,然后最终选择扔在后座。
颜必行拽过蓝言右边的安全带,“卡啪”一声,安全带已经被系好了。
“谢谢。”蓝言客气道。
“没事。”颜必行又回到了他开车的姿态。只不过更加随意,完全没有办案时的那种激动。
“去我家还是找宾馆?”颜必行问,眼睛直视前方,还是一如既往的分不清他在跟谁说话。
“介意吗?”蓝言双手环抱胸前,懒散的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颜必行把车停下了,开到了自家门口,然后自己下车。
看来这个问题是不回答也得回答了。
蓝言心想。
颜必行给他把副驾驶的门打开,蓝言自觉下来。
颜必行嘴欠,道:“是不是还得让我抱你下来?”
蓝言闻言,又立刻跌坐了回去,张开手臂,眼睛眯起,嘴角上扬,活像一只狐狸。
“抱~”蓝言说。
既然都被数落了,那何乐而不为呢?
颜必行不犹豫,一把将蓝言抱起,一脚把门踹上,随后也不锁车,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那座辉煌华丽的别墅。
“少,少爷!管家,少爷回来了!”女仆大叫。
“我爹呢?”颜必行转头问女仆。
女仆看了看颜必行怀里抱着的男生,心想:哇哦,小小的男孩子,好可爱!
女仆眼尖,马上看见蓝言的耳朵和黑色毛发之间的黑红色印记。
女仆OS:少爷!您是我的神!
颜必行看女仆半天不吭声,单手拖着蓝言,像抱孩子一样。另一只手空出来,奖励了女仆一记狠狠的脑瓜崩。
蓝言就坐在颜必行怀里,看着小女仆那花痴样。
这孩子……
蓝言的心情五味杂陈。
她既看得出我们的关系,我对你的感情,你怎的能不清楚?
蓝言看着颜必行,眼眸中好像要控诉这九年的无奈,悔恨,泪水……
他又马上把这副神情收了起来,心想: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你不太能经得起我的信任……
“你这小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颜必行笑笑,虽然不清楚,但尊重别人的看法。
“老爷会老宅了,两天前走的。”女仆交代。
“行,干你的吧。”颜必行留下这句话的同时,还留给女仆一个背影。
颜必行把蓝言扔到床上,自己解开衣领脱下警服。
蓝言只觉得头晕眼花还坐在一个很柔软的床上。
眼前的雾霾还未消失,就觉被人按住了。
颜必行趁着这个间隙,把蓝言的手脚绑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玩儿什么******呢。
“做什么!”蓝言是真的害怕了。
颜必行没有开灯,却还是拿起那万年不用的红色领带把蓝言的眼睛蒙上。
蓝言衣衫不整的在床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无论如何都不起效。就又和往常一样,在暗黑的世界里,孤独,无助,渴望光明……身上的冷汗直流,呼吸急促。
颜必行没有开灯,是因为他知道蓝言怕黑——这是他的最大弱点,没有之一。
颜必行坐在床尾,拿了个椅子坐在那里。
“回答我的问题。”颜必行的语气冷厉,不带一丝人情。
蓝言挣扎着起身,终于他跪在了起来却摔在了地上。
颜必行拿着戒尺抵着蓝言的下巴,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敲打,却一下比一下声音大,好像是在示威。
蓝言跪在地上咽了咽口水。
心想:就知道没好事……cao。
“这九年,你和池双去哪了?”颜必行翘着个二郎腿,戒尺还抵在蓝言的下巴上。
蓝言不语。声音颤抖,哆哆嗦嗦,半响才道:
“我……不信,你。”
“哦?”颜必行仿佛明白了一切。
“九年了,你都回来了,池双呢?”
蓝言怔住。这个问题,对于蓝言来说,重点不在“你都回来了”而是“池双呢”。
蓝言心里慌乱。
我是该说“池双”死了还是池双还在卧底……但这样颜必行真的不会怪我“怎么能让池双一个女孩子在哪”吗?
蓝言的声音颤颤,恐慌极了。他仿佛看见小黑屋里的自己在电击椅上遭受非人折磨的样子,仿佛看见那些拿着毒品地毒贩在池双眼前晃来晃去,仿佛看见一根根针管扎在自己和池双身上的样子……
蓝言卧底暴露了。他东躲西藏才终于找到一个毒贩找不到的地方,好蓄势待发,东山再起。
“池队,很安全……”蓝言的声音很弱,到后面蓝言说的颜必行都没有听见。
但对颜必行来说,眼前这个人空中其实只要出现“池队,安全。”四个字就好了。
那些心里阴影在蓝言心中残存了九年。
九年前他刚被父亲丢去当线人时,17岁。
他卧底期间大学照常上,只不过不是父亲来接,而是自己的大佬来接。蓝言和池双安稳的过完了整个大学。
虽然毒贩待他们是好,但谁让他们是“毒饭”,这份“善意”也停留在了大四毕业。
后来的,就是蓝言病源所来了。
蓝言的声音依旧颤抖,声音还哼唧哼唧的。
“必行……颜队,问……完了吗?”
“嗯。”颜必行草草回答,把二郎腿放下,胳膊肘怼着大腿双手抚摸着戒尺。
蓝言这一句,完全是哭着说出来的。
“必行,给我把眼睛上的布条解开,好不好?”
颜必行噌的一下站起来,板凳随之倒地发出哐唧声引来了女仆和男仆。
女仆敲门,问。
“少爷又事吗?“
颜必行抱住蓝言,然后单手解开了蓝言后脑勺的绷带。
可周围还是黑,蓝言把头塞进颜必行怀里,颜必行也紧紧的抱着蓝言。
“阿行。”
“哎,我在,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