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芝端离开了华平宫,走出宫门的那刻,年轻的齐芝端有些没忍住内心的窃喜而喜于面容。周围的两个婢女之一的桑繁年岁大一些,不合时宜地说:美人,事未成功,万不可自满。
“桑繁,你是我的好帮手,以后,我绝不会负你。”
“美人,言重了,婢子不敢当。”
“哪里不敢当,你的能力,我是认可的,从前,我不争,只是我不愿,如今,宫中势必会再有新人出现,再不争就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齐芝端的家族,与方卓灵有些关系,她们二人虽同为家人子,但家中长辈却让她们隐瞒这一关系,只让她们在暗地里交好。方卓灵像阳光下肆意生长的花蕊,那齐芝端便是夜里隐隐发力的野草,生命力顽强。
左传中唇亡齿寒的道理,她比谁都懂,正因为懂,所以不得不主动出击,往日这么深居简出的人,相貌也并不出众,只能求得身怀有孕的王后。
“美人,我们,还是快些回宫,美人不是最爱看书弹琴吗?不可浪费此时此刻。”桑繁转移注意地说道。
手帕掩于嘴,想到有趣的事,自然会忍不住笑出声。“嗯,不可错过,不可错过。”
三人都很高兴的一路往前走,在经过江美人的住处时,听到里面还有窦美人的声儿,本想要留下来,后又觉得不是君子所为,催着两个婢女继续走。
住处里的江美人被窦美人热情的态度有些不知所措,疑惑地说:窦姐姐,你今日怎不去宋美人那儿,怎会来我这里,姐姐能来陪我聊聊天,打发打发无聊的一天,也,也算不错。
身着青色的衣裳,衣袖处磨损得厉害,裙摆处被洗得有些发白,头上插着木簪,手上戴着颜色中等的玉镯,这是江美人不得宠的表现,做成她这份儿上的美人,也是难得。
“江妹妹实诚,我自然会来,妹妹,你可有给家中的人写过信?”
江美人摇摇头,她有什么家人,若真是家人,又为何把她推出来当什么家人子。
窦美人表情有些吃瓜的意思在,说:姐姐我前几日收到家中的信,知道一些长安的事,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多秘密的事,长安的那位皇后抱养了一个孩子来养,那位皇后才十二岁,十二岁啊!
被震惊住双手捂住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窦美人晃晃她的双臂,“妹妹,你怎么啦!这就被惊住了!这才哪儿到哪儿。”
“我,窦姐姐,那,那个孩子的亲生娘亲呢?”江美人怕自己听到最坏的消息,可当那消息从窦姐姐的嘴里说出,还是会替那个女人伤心。那个女人不会有人知道,她的消失是那么快。
“妹妹,我不会把你弄伤心了吧,可别伤心,妹妹可不要性子太软,否则真被欺负了,可没人给你撑腰。”窦美人收起刚才笑江美人的姿态,严肃道。
“姐姐,长安还有什么事吗?我也想知道,总好过我一个人消息闭塞。”
刚要开口,窦美人止住嘴,摇摇头,“妹妹,总不能我都一股脑说了,妹妹也说说你知道的。”
“那,姐姐,我能有什么事说与你的,真没有啊!”
“不,有,今日我来,想知道方美人那日摔倒,你和韩文君最先到,方美人她,真就是意外?”
“是,窦姐姐,你也别多疑心了,那日就是方美人不小心的,谁也不想这事发生。”
没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窦美人有些厌了眼前的江美人,心里不停地嘀咕,怎么这么霉,江美人怎么就单纯得像只小白兔,也不知道将来谁会吃了她。
心里再多不满,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褪下热情。江美人好一阵感动,觉得窦美人此人是个好人。
“信里也只写了这一件可讲的事。”
“哦,那好吧。”没吃到更多瓜的江美人失落得不行,想着哪日去韩美人处,说不定也能听到些她不知道的。吃瓜的江美人怯懦归怯懦,找乐子的心是躁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