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长按得舒服,“你可休想蒙混过关,你的老师是个有学识的大儒,好好跟着学,会有益处。你总得长大,等你再大些,孤就下旨让你去封地。长儿,你得独当一面,明白吗?”吕雉难得说些还算深沉的话。
刘长听着母后讲,眼睛珠子转了转,“母后,儿大了,还是可以待在母后身边,儿不去封地。”刘长说着讨吕雉喜欢的话,他自己既想留在长安,又想去封地,他也没想很多,只是觉得等自己再大些,就能更明确自己想要的。
吕雉不相信的发笑,“是吗?那可不行,大了就该去封地,去管理好你的封地。”
“可母后,我真能管理好我的封地吗?母后,我办不到的。”刘长没有信心,他无法相信自己会管好一个大的封国。
吕雉闭上眼,很放松地说:你是淮南王,怕什么,底下的大臣不是摆设,你只需要对这些大臣不偏不倚,平日别惹事,孤宁愿你软弱,也不希望你会是个残暴的淮南王。
接着又说:好了,长儿,别给孤按了,快回你老师那里,再不去学,孤亲自打你板子。
刘长还能不知道母后,她才舍不得对自己这么狠。心底是不情不愿的,他不想听老师慢悠悠的念字声,一步三回头,快要出门时,转身看了一眼母后,又迅速低下头,双手互相攥着,“母后,儿真学不进去,要不母后让我去骑马射箭好了,若母后不允,那母后立即打我板子吧。”刘长彻底放飞自我,与其回去每日听老师讲的那些听不进去的文章,他都觉得是日日煎熬。
才准备刻字的吕雉听到刘长不顾一切、爱咋咋滴的那番话,有被气到,“刘长,你给我过来!”气归气,教孩子还是会好好教的。
刘长才不那么傻,倔强地说:不。
“你过来,母后不打你。”吕雉怎么可能不打他,只不过是在哄骗他。
刘长半信半疑走到母后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吕雉拉住刘长的手,立即站起来,严肃地说:跪下!
刘长迫于吕雉的威严,跪得丝滑无比。
已经站起来的吕雉走到刘长身后,有点恨铁不成钢,她觉得这个孩子跟刘盈一样不争气,为什么她教出来的孩子都是不听话呢?定是孩子的错,不是她的问题,但刘长是真学不进去了,徘徊着徘徊着。跪着低头的刘长不淡定了,他脑袋瓜子里演绎着母后就近拿个东西打他大屁股,一边打他,一边说着为他好的话,可他也在喊疼。
还没想完,头顶上有声儿啦!“去骑马射箭可以,但孤也是有要求的。”
听到被允许,刘长也不顾自己怕严肃起来的母后,赶紧抬头,身子挪动转到母后的正面,“母后,当真!你尽管说你的要求,我绝对会办到。”自信得溢出来,感染到一本正经的吕雉,吕雉见儿子刘长胸有成竹的模样,当下便说:孤会让你十二岁便去往封地,这是你反抗孤的后果。孤想要一个听话的儿子,长儿,母后会安排你学你想学的,但母后不会再庇护你,你得学会自己迅速成为一个合格的淮南王,淮南封地也需要一个能管理的王,你的兄长们,做得都不错,尤其是你的‘兄长’代王刘恒。
似乎这一刻,吕雉的爪牙撕开了刘长的美梦。刘长的眼里难以置信,甚至于母后弯下腰,目不斜视地盯着他,“母…母后,我,为什么?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孤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母后既然已经想好了,儿又哪里有说一个‘不’字。”刘长如同幼狮面对母狮发出的暴躁,他难以想象会被母后丢于原地,尽管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母后亲自生下来的,他,是一个歌舞姬妾生下来的孩子,多么残忍。
门外的刘恭小小的人儿偷听着里面祖母和小叔叔之间的话,皇家的孩子自来早熟,环境逼着他们长大,长成一个个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