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走出大殿,手中拿着官家所写的圣旨,她转身看着大殿上的三个字,喜极而泣,她成功了,她被官家升为了司簿,还赐了京中一处曾是一名正二品官员的宅子。还说着一旦她将来出宫,便会有荣安县主的封号。最后,也是最让她激动的事情,她可以出宫探亲十日,官家所给的东西已经够了,这是一次赌博,她赌赢了。心里的狂喜,只能强压住。
一路上,她越走越快,走到快要到尚食局的时候开始飞奔。
尚食局的宫人看见的是一个疯跑的典药,跨过司药司,吴素娥看见是墨兰回来了,拉上她的手,说:妹妹,你是不是有好事啊!
深呼吸了几口,“什么都瞒不了姐姐。”
吴素娥现在升为了司药,之前那位司药,被皇后查出曾是邕王的人,早下大狱,宫中的宫人也都被皇后挨个查了遍,有一部分都被清算了,这还算好的。还好她自己选对了,否则说不定现在进牢房的人是自己。
“那快说啊!”
“官家让我升职了,我现在是司簿,还准我探亲十日。”墨兰把一部分说出来,另一部分遮掩住,她是知道自己过好,就容易被人嫉妒,她也害怕。
吴素娥听了,也是高兴,暗叹她升职真快,这么快就跟自己是同级了,不过以后,墨兰需要去尚宫处,两个人待的宫不同。
“那是好事啊!咱们这位官家仁厚,皇后娘娘虽手段利索,却还算赏罚分明。”“姐姐说的是,今日我被请去前殿,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没想到还有赏赐。”
“定是你帮了荣太妃,荣太妃又跟官家是同盟,妹妹,你的造化,我看挺大的,姐姐以后,还需要仰仗你。”吴素娥表现得很认真,说出来的话也严肃。墨兰知道这位吴姐姐定是当真。随后,她又说了一句,“妹妹,可还记得你我喝酒时,你被我灌醉那次?你喝醉以后,嘴里含着‘宫变、兖王’,我那时还特意听了听你究竟想说什么,没想到,你喝得实在是醉,后面竟然没说什么,我这个好奇心啊,那一晚都未曾睡好。妹妹,你难道还有未卜先知,还是……一早就投靠了荣太妃?妹妹,你可真是好福气,怪我看走了眼,没看到妹妹有这个能耐。”吴素娥说了一大堆,语速也快,没给墨兰插嘴的空隙。
墨兰也是心里苦,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顿时,她的脑海里会想到了吴素娥曾经试探过她,那时候,她也是觉得吴素娥问得太多,没想到,是自己漏了马脚,被她抓住了尾巴,这个尾巴幸好只是个影子。
她惊呼一声,“哎呀!姐姐,我,我没这个途径。”
“好了好了,别谦虚,我都知道。行了,既然要出宫,赶紧的,快点收拾,别的宫人可都只有羡慕的份儿。”
随后,墨兰被她推着出门,怀里的那份圣旨,却是暖暖的。
第二日,墨兰穿了一身便服,头上戴着小娘给自己的簪子,手上是小娘给自己的一对镯子。她很想小娘,虽然,她总能够收到信,也能看到爹写的关于家里一切都好,可只有几页纸,还是无法诉说自己的思念,思念最深的时候是在深夜,也是在冬天,她会想到家里有滚烫的好炭火,还有汤婆子,也有云栽做的披风,家中小娘做的汤,祖母院里的糕点,甚至父亲房里的茶水,家里的每个地方,都会在春天的时候,万物复苏。嫩叶、娇花,还有化掉的雪水。
宫门处,她拿出了出宫的令牌,宫人看见后,让其把门打开,墨兰从怀里掏出一袋子银子,递给了宫人,“我看您守得也累,这点喝茶水,还请别嫌弃了。”
内侍看她懂事,收下来,贴心地说:记住了,早去早回,别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