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张桂兰帮小姑子问了宋向学,向学得知是桂兰家里的人,爽快应下,还跟桂兰不见外地说:别这么客气,正好我明天休息,刚好可以,你看你小姑子明天有空吗?
张桂兰挽着宋向学的肩膀,热情地说:有时间的,明天,我陪德花来。下午两点来你家,你看行吗?你丈夫明天不在家吧。
宋向学摆摆手,表示他不在,尽管来,还觉得桂兰跟自己的丈夫这么客气。
离开时,宋向学拿了家里寄来的面粉和粉条给张桂兰,说:我知道你家里喜欢吃,正好我娘家爱给我寄东西,你是知道的,我娘家很喜欢我丈夫,总是爱跟我来往。家里东西堆太多,三个人会吃很久的。不准跟我这么客气。
好友的盛情送礼,还说得如此有理,张桂兰想不收下来都没办法。来时是提了水果点心的,结果走的时候还提着面粉粉条。
出了好友住的家属楼,她走到大马路上,停在坐车的地方,没一会儿,车来了,她小心地走到了空位子,然后把提着的东西放到了地上。
奇迹般的,车窗外吹进来一阵风,一阵温暖的风,不同于秋风的凉冷,也不同于冬日的清冽,而是五月独有的风,张桂兰扭头平静地看着,看着外面行走的人,看着他们脸上的希望,至少,这时候都是对未知的希望,可很快,这样的希望也会被一场人人自危而终止。
约莫十几分钟以后,张桂兰提着东西下车,一到熟悉的环境,张桂兰戴上了成年人该有的面具,不同的人,对待的态度不同,说的话也不同。临到家属楼,王秀娥带着三样学走路,二样三样则是在空地里弹珠子。
“桂兰,嫂子问一嘴德花。”王秀娥开口道。
张桂兰注意王秀娥扭捏的表情,立刻明白她要说什么,赶紧说:嫂子,要不去我家里说,我现在大包小包提着,让我放下也不迟。
王秀娥一天天看着他们家进进出出的,又跟德花常聊天,昨天还听到德花说了,但没说得仔细,王秀娥一向觉得自己热情、好心,很容易想要替德花操心。
“对。桂兰,你说的有道理。大样、二样,好好在外面玩,娘去你桂兰姨家。”张桂兰大嗓门朝两个儿子喊去,大样二样左耳一进,知道了,右耳一出,继续玩。
王秀娥跟在张桂兰后面走,张桂兰准备拿钥匙开门,王秀娥眼力见地拿过张桂兰一手的面粉,“我来帮你吧。”
张桂兰感受到王秀娥的善意,低头笑笑,说:那麻烦嫂子。
门一开,赫然是德花坐在椅子上打毛衣,“嫂子,秀娥嫂子,你们两个咋一起了。”
德花放了毛衣,到厨房里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糖水,拿到两个人面前。
“我回来路上碰到秀娥嫂子在外面,然后就一起了。”张桂兰从厨房里出来,坐到了剩余的空位子上,“嫂子,德花的事,八字还没一撇,还请嫂子先不要跟人说,德花这次也是去跳跳舞,没定数的事,还是让它先等等。”张桂兰对王秀娥道。
德花听明白自己嫂子说的身后,也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早就跟秀娥嫂子说,附和着自己嫂子。还说着:秀娥嫂子,要是我真有好消息,第一时间跟你说。
“行,我王秀娥不是什么话都往外面说的人,德花,嫂子是真觉得和你说得到一块,嫂子也希望你好。”王秀娥略微有点不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