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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感情绝唱

名侦探柯南之零时起

安室透坐在黑泽澄身侧,把自己深肤色的大手放在黑泽澄的眼前挥舞了几下,有些酸溜溜地说。

“怎么愣住啦?能再活着见到Scotch你很高兴对吗?”

黑泽澄被他晃的回过神,看着他眼下的乌青,转过头又看到诸星大现在露出了她很少见到的淡淡微笑。

她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继续环视了一圈后,发现答案是一样的。

“能再活着见到你们,我很开心。”黑泽澄低下头,有些害羞地说着。

可幸福总是会被悲伤打破,她又想起了白田秀和。他们的久别重逢也不是在一场盛大的宴会,也不是偶然进入了同一家店铺。

而是战火被点燃后,他向她寻死的号角声。

那样冰冷,那样痛苦。

 

黑泽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却扑了个空,她的衣服被医护人员帮忙更替,唯一的念想恐怕也不知所踪。

她的眼神再度暗了下来。

“在这里,是它吧。”安室透把一块有些脏兮兮的青色手帕,递到黑泽澄的面前。

黑泽澄抬眼瞧了瞧那块手帕,却迟迟不敢接过,但泪水却控制不住地喷涌而出。

她粗暴地抹了把脸,伸出手接过那手帕,看了眼右下角的那个“清”字。

她在幼时一针一线仔细绣上,现在已经被磨的有些跑线。黑泽澄也不清楚,白田秀和究竟把它拿出来摩挲了多少个日夜,这块手帕究竟承载了他多少份情丝。

她不配接受这份沉重的情谊。

“清”这个名字,以后也不必用了。

黑泽澄把手帕扔回安室透的手上,撑着沙发站起,绕过了众人的目光,扶着把手上了楼。

“麻烦帮我烧掉吧。”

 

养伤的日子,黑泽澄得到了一段较为轻松的假期。本来需要她做的任务都被Gin独自包揽,偶尔他不得空时,安室透就会主动提出承担。

被诸伏景光说要多出去散散心的黑泽澄,独自闲逛在街道上。

走着走着,少女们的笑声钻进了黑泽澄的耳朵里。

“哈哈小兰!你这个大头贴真可爱,我要发给新一去。”满脸坏笑的园子一边举着那张被她赞誉的照片,一边模仿着她想象里新一会有的反应。“噢天哪我的小兰,你怎么这么可爱,我现在就要回来,给你一个大大的亲吻哈哈哈哈哈!”

“好了啦园子,你不要再笑话我了啦。”小兰抱着园子,试图夺回那张照片。

柯南站在她们旁边,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身后忽然飘来的声音让他虎躯一震。

“好久不见了,小兰、园子。”黑泽澄俯下身,看着这个她们身旁个子小小的男孩。“还有柯南。”

小兰和园子热情地向黑泽澄打着招呼,注意到她吊着条胳膊时,有些担心的关切。

“是我不小心摔倒了,很快就会好的。”黑泽澄扯了个谎,匡住了两人。

唯有柯南站在一旁,紧盯着黑泽澄的模样。

“以她的身手怎么可能会摔倒,那恐怕...是枪伤。”他在心里默默地推理着,又有些奇怪地想着。“这么说起来,安室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跟我提过关于她的事了啊。”

突然,刚刚在旁边一直注视着小兰和园子的黑泽澄,怪异地笑了,咬着嘴唇开口。

“你们的感情真好啊,一定要好好注重这段友情噢,可不要到最后落个遗憾的下场噢。”

小兰和园子被这个沉重的话题诶了一声,又愣愣地回复了句嗯。小兰也低下了头,脸上晕起一片绯红。

她想起了很少见面的新一,她不知道她跟新一的感情还能维持多久,会不会落个黑泽澄口中遗憾的结果。

“怎么啦小兰?”黑泽澄注意到她的异常,关心着她的落寞。

“哎呀,她呀,一定是想起她那个聚少离多的男朋友啦!”园子一把搂住小兰,替她回答。

柯南瞬间惊恐地慌张起来,他蹦着跳着,试图扯开话题说些假面超人要开播了什么的。

“诶?是你们刚刚说的新一吗?”黑泽澄不接招,只是装作回忆的样子,仔细思索着。“那个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她偶然在宫野志保的名单上,见过他被标有死亡的姓名。

“是、是他啦,不过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小兰摆了摆手,为自己和新一辩解。

“那就更要珍惜每一次见面的机会了。”黑泽澄笑着说了这句话,同他们告别。

柯南也慢慢松了一口气,仍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今天的阿澄小姐怎么怪怪的啊?”园子侧过身,在小兰耳边小声问着。

“嗯...是啊,她的眼睛里看起来很难过。”小兰也攥起拳放在心口处,有些替黑泽澄难过。“该不会是她的朋友情况不太好吧...”

 

回到住处的黑泽澄,满脸忧伤,刚要进门时碰到了从波罗下班回家的安室透。

“怎么看起来这么难过,今天出去玩不开心吗?”安室透拉开别墅的大门,等待黑泽澄先进。

黑泽澄摆了摆手,小声嘟囔了一句。

“没什么,总是要适应一段时间的。”

明明早就已经习惯了见不到秀和的日子,怎么彻底阴阳两隔后,还会这么揪心呢。

说来是我亲自动的手啊...我怎么好意思难过。

安室透跟在后面,歪了歪头,搞不懂黑泽澄现在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可他们一定要努力从她的嘴里套出些什么。

他知道白田秀和是黑泽澄以前很要好的朋友,可那个白田秋奈呢,她又为什么让黑泽澄这么厌恶。

之前和白田秋奈交易失败后,他让风见去逮捕的那些保镖,最后也没问出些什么,她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不错。

 

“欢迎回家,小澄、Bourbon。”景光从厨房里端出刚刚做好的玉米排骨汤,笑着迎接他们的归来。

他总是这么灿烂的笑着,用黑泽澄从书上看到的比喻来说,这是如阳光般的微笑,能给予人温暖的力量。

对于长处于黑暗的她来说,不懂阳光能给人带来什么。

黑泽澄也思考过,印象里哥哥的样子好像跟这个组织,十分不符。起码她没有见过这个组织里有谁天天咧着个嘴笑着。

或许宫野明美算一个...吧。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进入组织,真的是为了钱吗?

 

今天家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诸星大跟着Gin出任务去了,对于诸伏景光和安室透来说,是个套话的好时机。

“听说那个粉毛没有死。”安室透坐在餐桌前,捧着碗汤抿了一小口,配合着黑泽澄平时对白田秋奈的称呼,开始与诸伏景光配合。“她成功撤离了。”

诸伏景光也坐到黑泽澄的身侧,递给她一个勺子。“小澄,你还要去追杀她吗?”

“我故意放走她的。”黑泽澄咬了口玉米,头也不抬地回答。

就像当初安室透“不小心”放走了那个粉毛一样。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对视一惊,引导地开口:

“为什么?”

“我要让她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黑泽澄面无表情地喝着面前的汤。“这个汤很鲜。”

在场的人都知道,黑泽澄和诸伏景光的父母是被一个失心疯的男人杀害的,根本不是什么白田秋奈。

那这个亲人,会是谁。

“我听Bourbon说,白田秀和是你以前最好的朋友。”其实在孤儿院时期就听说了白田秀和的诸伏景光,还是为了不暴露安室透,这样叙述着。“小澄,你很难受吧。”

黑泽澄以为他是为了演给安室透看的,没有改正他话语里的逻辑错误。

“我解放了他,那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

反正组织里关于他的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没有人不知道他是组织的一个大客户,还是从组织里转交出去的。

黑泽澄就是说漏了嘴也无妨。

 

“我说过,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找我倾诉。”安室透对着她温柔地笑了下,眼神里透露着真诚的关切。“你是Gin的妹妹吧,她杀了你们的父母。”

黑泽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反驳他话语中的前半段,她不想给光哥添麻烦。

“是组织里负责照顾我的一对夫妻。”她停了下,咽下最后一口汤,也吞下了最后一次怀念,至少她认为是这样。“宫野夫妇,你们应该没听说过。”

“他们人很好的,教会了我许多,虽然我那时候表现的并没有什么兴趣,光想着给Gin证明自己了。”她苦笑着说出这些,这是Gin他们这些组织里的前辈们共知却不愿提起的事。“好后悔啊,没有叫她一声妈妈,她明明那样——美好。”

是啊,他们的美好,足够成为照进黑泽澄灰暗生命里的一束光,能够胜任她心里善良那一方的尊师。

善良,她应该有过的吧。

青春期的她也曾幻想过,如果能跟着宫野夫妇离开组织,和宫野明美还有刚出生的宫野志保一起生活,日子过得就不会这么危险了。

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宫野夫妇的灾难,和宫野志保的能力。

还有造化弄人,她能抓住的唯一一点儿的光芒,也被那个白田秋奈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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