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自己在这里格格不入,刚要发声,就被一旁的姑娘用眼神按住,发出一个气音就停了下来。眨巴着眼睛,默默等李莲花给林南星画完。
等李莲花放下眉笔,鹅蛋脸的姑娘才上前凑过去细细端详林南星的眉毛,片刻拍手道:“李先生妙手,这眉毛样式很衬星儿姑娘呢。”说完将一盒胭脂摆出来,“剩下的腮红和口脂还是我来吧。”
只见鹅蛋脸拿起脂粉刷,轻轻沾了一点浅粉色的胭脂,在胭脂盒沿轻轻敲了敲,洒下点点细粉,刚要往林南星脸上点,却被一只手按住,顺着手望去,是李莲花的盈盈笑脸,他轻声细语,温柔备至:“还是我来吧,姑娘只管在一旁指导便可。”鹅蛋脸姑娘闻言不禁在心里呸了一口,可真是个小气的男人,这点化妆的功夫还要亲自来。面上却是一团和气,笑眯眯地指点李莲花将这腮红点在林南星的颧骨鼻头和下巴上。
李莲花面对着林南星,看他的睫毛弯弯,忽闪忽闪,目光清润,就知道这人其实已经放空大脑,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了。也罢,这么一连串的折腾下来,便是神仙也该磨平性子了,更何况林南星这个本身并不在意人呢。
所以接下来的步骤一切从简,三个人总算停当坐在大堂内。方多病上下打量了林南星半晌:“这一出,本来是无心之举,但是仔细打扮,居然会花上这么长时间,不知那卫庄庄主还在不在招募。”
林南星不搭话,只是一味吃东西,自他雕龙转凤换了身形,还未进过饭食,这一套折腾下来,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李莲花也知道他饿了,将远一些的饭菜给他推了过来,顺手倒了一杯茶:“慢点吃,别噎着。”说罢,他还安慰方多病:“别担心,这招募的消息不过发出两日不到,各地有名的土夫子赶过来还需要些时日,我们还有时间。”
方多病听到这,才算松了一口气,他长吁短叹地说起别的事项:“你们俩刚刚那气氛,和我爹娘腻在一块时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人确实是夫妻呢。”无心之话说给有心之人,李莲花和林南星同时被呛了一下,惹得方多病狐疑的看着两个人,最后一拍桌子:“你们俩?”
李莲花坦坦荡荡地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我在追求南星。”林南星听到这,脸上流露出涩然,连连讨饶。方多病“切”了一声,嘟哝着:“果然是厚脸皮老狐狸。”说完摆了摆手,“多大点事啊,还瞒着我。”
李莲花老神在在:“也不是瞒着你,只是你这小子也太没眼力见,怎么也看不出来。”这话惹得方多病又一阵“切”。
这时来了一位年纪稍长些的女人,眼尾带着细纹,她似乎是这座楼的管事,“三位客人,楼里的姑娘想着星儿姑娘出门在外,需要备着几身换洗的衣服。便把这几身衣服并首饰收拾了出来。”说完身后带着鹅蛋脸姑娘拖着三身衣服并首饰胭脂走上前来。
这活方多病自然不会接手,李莲花见林南星还在埋头苦吃,便上前伸手欲接:“早先年就听闻叶坊的姑娘细致周到,如今开来,确实如此。”
却被旁边的管事压住:“诚惠200百两。”管事夫人一脸雍容气派,笑容可鞠,可这开价却也让人咋舌。方多病一听直接跳了起来:“200两,刚刚入楼包场已经用了100两了,这几身衣服,就要200两!”
“这衣服是用了上好的天蚕丝织成的,桩桩件件都是好料子,这胭脂用的是开春的桃花珍珠合在一块细细研磨而成,放了槐花蜜并多种药材。这首饰虽然算不上金贵,单调工制作,都是顶尖的首饰匠打造的,怎么要不了200两?”管事夫人依然语气温软,一样一样举起来说了一遍,说罢还笑问:“难道李先生舍不得给自家姑娘用好东西?那可太没用了吧。”
方多病被一阵念白噎住了,他本来不会在意200两,可是如今囊中羞涩,衣食住行都是靠李莲花和林南星两人,自然对200两挑剔一二。李莲花则回头看了一眼林南星,无奈笑说:“我自然是想给自己姑娘用好东西,只是李某的钱财全部由姑娘管理,这钱,还是要姑娘自己来定夺。”
林南星此时刚刚用完饭,虽然吃到衣裙有些勒着,但面上一派满足,悠悠吐露:“我为了换衣服,荷包放在你那了,200两,就付了吧,早些回去休息,也让楼里的姑娘早些休息吧。”说完,就往外面走。作者人在外地,更新频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