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能

“我一直是一个人，习惯了。厉司寒出现后短暂的习惯了两个人。不过我好蠢，把他弄丢了，现在我还是一个人。”——喻

听筒声音不大，但因着房间没人吱声又空旷的缘故，那头的说话声大体可以传入厉司寒的耳膜。

沙发上玩手机的男人轻笑一声，带着点儿嘲讽的意味。不知是单纯讥讽还是自嘲。

“莫莫，我可能一时过不去。”喻柯回答得干脆不带犹豫。

莫莫在队里年纪最小性格也乖，骨架小比喻柯矮半个头，在基地和他关系也最好。

两个人被拍到同框互动次数多了自然会衍生出一些cp粉。甚至于比赛中正常的gank和让经济发育也会成为粉丝们口中的“糖”。

喻柯对这些东西持无所谓态度，因为没接触过也搞不懂国内粉丝的应援模式。

正因为正主对这些信息的放任不避嫌导致两人一跃成为整个联盟公认的康平路第一cp。就连解说和其他队员也在讲解和物料有意无意的中cue过他们。

作为元老战队的直系老板，厉司寒不会不知道这些。听筒对面是莫莫哀求的温软语气。

喻柯只觉不便多作解释，一句“挂了”结束这段突如其来的通话。

房间回复原有的安静，两人视线在空气中混淆一瞬后重新对上。

“还是快去吧Max。”厉司寒的语气平淡不带感情“毕竟没有人会等你很久很久。”

他是在说莫莫，但喻柯听出了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厉司寒对他那点儿年少轻狂的冲动情愫，早已埋没在三年前喻柯直言不讳的拒绝里。

可能是生活环境不同所致，喻柯之前的十七年时光里从未接触过同性恋群体。甚至于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一类的存在。

所以当他意识到厉司寒对自己与众不同的情感和占有欲时，内心的第一想法只有抵触。为了让厉司寒快些打消对自己的念头离开缅甸离开他，喻柯说尽了自己会说的所有狠话。

十几岁的少年对待感情，懵懵懂懂又怅然若失。所以他不懂，得知厉司寒连行李都不顾便乘航班回到总公司的时候，心里为什么会空落落的。

“喻柯，我们以后不要再有交集了。”

这是三年前厉司寒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喻柯没有开口答应。现在他庆幸自己没有应许。

“等一个人确实太累了。”喻柯点着头看他随后补充道“那这次我等你。”

不等厉司寒回答喻柯迈开腿大步走出房间，微笑着贴心把房间门关上。他没立刻离开，站在门前嘴角的弧度逐渐消失。

这些年他身上被强加的荣耀标签太多了，KPL第一打野，蝉联冠军队伍队长，连续多年问鼎最佳打野位。任何一个拿出来都会引起圈子里不小的轰动和波澜。

如今的他功成名就冠军加冕，但只有喻柯自己知道，这一切在厉司寒面前什么也不是。

厉司寒见过他最落魄最简单的模样，也在最喜欢他的时候得到了残酷的回应。他对喻柯这个人早已免疫。

所以如今自己再怎么千万个愿意的希望转会去ZK，就算是免费效力厉司寒也不会用他。

因为他是个骄傲的人。说一不二的做事态度不会被现实击溃，唯一的突破口只有感性。

厉前盛如今就是用了这种方法。

这三年厉司寒无数次可以扳倒甚至解散GSG，但他知道那个莽撞直率的男孩还在仰光死守着自己最初的梦想，便从未动过GSG的念头。

他亲眼见证着GSG一步步强大，直至被全世界看见。

然后和全世界一起注视他早先心动过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