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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你猜我就活你需要多少分钟

TF三代:朱志鑫竹马超软糯

ooc致歉 私设:朱志鑫:职业赛车手 江欲安:医生 今天从第一视角写👀 全文8000+这次是在便签里码的字 就没用对话框 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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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急诊室见过太多飙车事故的残骸。

>男友朱志鑫却说我根本不懂赛车的意义。

>那晚他赢下冠军,我看着他被抬上救护车。

>「宝贝别怕,只是皮外伤。」他笑着安慰我。

>可当我摸到他后颈断裂的骨节时,指尖都在发抖。

>「朱志鑫,」我扯下染血的白大褂摔在他身上,「你猜我救活你要花多少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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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急诊大厅的灯管依旧在头顶发出令人焦躁的嗡鸣,惨白的光线冰冷地泼洒下来,照得一切无所遁形。

空气里那股味道,浓重得几乎凝成实体——消毒水刺鼻的碱味,盖也盖不住的血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那是高速摩擦后橡胶烧灼在柏油路面上的气味,是钢铁扭曲撕裂时散发的金属腥气,是……生命被瞬间榨干后残留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我刚从三号抢救室出来。金属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合拢,发出“哐”的一声闷响,隔绝了里面一片狼藉的寂静。

两个小时,像个拙劣的修补匠,徒劳地试图把一堆被碾碎、被撕裂的部件重新拼凑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最终,监测仪上那条冷酷的直线,那单调而永恒的“滴——”声,成了唯一的裁决。宣告失败。

手套还没脱。深色的、滑腻的液体浸透了薄薄的乳胶,沿着指缝蜿蜒,在指尖凝结成暗红的痂。

那不是颜料,是一个不久前还在呼吸、还在心跳的年轻人身体里奔涌的东西。温热的,带着生命的黏稠感,此刻却冰冷地糊在手上,沉甸甸的。

我盯着自己的手,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分钟,时间在这种地方总是粘稠的。然后猛地转身,几乎是撞开了洗手池旁的水龙头。冰冷的水流激射而出,带着一股蛮力冲刷着手套上的污秽。

一遍,两遍……水流冲刷着,那暗红却像渗进了纹理里,固执地留下晕染的痕迹,如同某种无法洗净的烙印。

“江医生?”护士小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犹豫和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关掉水龙头,水流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空旷水槽里残水的滴答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我胡乱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没有回头,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那个……”小陈走近几步,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谨慎,“刚外面有人传话进来……说,说小朱哥他们……好像在北郊那个旧工业区仓库那边……又开始了。”

“开始了?”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着喉咙,“什么开始了?” 其实心里再清楚不过。

北郊的旧仓库区,废弃多年,空旷无人,只有野猫和流浪汉偶尔出没。对于某些追求极致速度的人来说,那里空旷的场地、曲折的内部通道,就是最完美的、非法的地下赛道。

小陈没再说话,只是担忧地看着我。

空气骤然变得稀薄,刚才那具支离破碎、最终失去所有生命体征的年轻躯体,那张覆盖在白布下、被高速撞击彻底改变了轮廓的脸,瞬间无比清晰地撞进脑海。

他护腕上那个小小的火焰纹章,和厉燃惯常戴的那个,如此相似……胃部猛地一阵剧烈抽搐,一股酸水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头。

我死死咬住后槽牙,硬生生把那阵恶心压了下去。胸口却像被一只冰冷巨大的铁钳狠狠攥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出尖锐的闷痛。

“知道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我一把扯下那副湿漉漉、还带着血污和消毒水混合气味的手套,随手扔进旁边的黄色医疗废物桶。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转身,大步走向更衣室。白大褂的衣摆带起一阵冷风。

凌晨的街道空旷得像个巨大的墓道。路灯昏黄的光晕被车速拉扯成模糊的光带,飞速向后掠去。油门被我踩得很深,引擎发出压抑的咆哮,车身在空旷的街道上疾驰,像一道撕裂夜色的银色闪电。

车窗摇下一条缝,冰冷的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带着深夜特有的凛冽和尘土味。但这风,吹不散脑子里那些画面——急诊灯下惨白的光,监测仪刺耳的直线音,还有担架上那具几乎不成人形的身体。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窒息。

北郊的荒凉感扑面而来。废弃的厂房像巨大的、沉默的怪兽骨架,在黑暗中影影绰绰。远远地,就听到了声音。

不是一种,是无数种声音混杂成的巨大轰鸣,野蛮地撕扯着寂静的夜空。引擎的咆哮声浪层层叠叠,低沉时如困兽怒吼,高亢时又似濒死的尖啸;轮胎在粗糙地面上疯狂摩擦、尖叫,发出刺耳的、令人牙酸的锐响;还有人群疯狂的、毫无意义的嘶吼和口哨声,汇成一股混乱喧嚣的洪流。

声音的源头,是那片被巨大仓库围拢的中央空地。此刻,这里灯火通明,几盏临时架起的大功率探照灯将场地中央照得亮如白昼,而更远处的黑暗则被衬托得更加浓稠深重。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灼热的汽油味、橡胶烧焦的糊味,还有人群蒸腾出的汗味和亢奋的气息。

我的车几乎是蛮横地撞开外围几辆随意停放的摩托,以一个近乎失控的姿态冲进这片光怪陆离的混乱中心。

刺耳的刹车声被淹没在巨大的引擎轰鸣里。推开车门,脚步踏在冰冷坚硬、布满细小碎石和油污的水泥地上。

场地中央,两辆车如同两头被激怒的钢铁巨兽,正进行着最原始、最野蛮的角力。轮胎疯狂空转,卷起滚滚烟尘和刺鼻的蓝烟,尖锐的摩擦声几乎要刺穿耳膜。

其中一辆纯黑色的改装跑车,线条低矮凌厉,如同匍匐的猎豹,正是朱志鑫的“夜影”。另一辆则是鲜亮的明黄色,如同毒蜂。

引擎的嘶吼达到了顶峰,两辆车都铆足了劲,车身在巨大的扭矩下微微颤抖。终于,在某个临界点,黑色“夜影”的后轮猛地抓牢了地面,伴随着一声更加狂暴的引擎咆哮,它如同离弦之箭般,瞬间将黄色的对手甩开了一个车身的距离!

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呼和口哨。黑色的“夜影”没有丝毫减速,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咆哮着冲过那条由两堆废弃轮胎标记出的终点线,车轮卷起的尘土像一道灰色的龙卷。

“夜影”在刺耳的刹车声中甩尾停稳。车门猛地被推开,朱志鑫几乎是跳了出来。他穿着紧身的黑色赛车服,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

头盔被他一把摘下,随意地夹在腋下,汗湿的额发凌乱地贴在饱满的额头上。他脸上没有丝毫疲惫,只有一种近乎亢奋的、燃烧般的狂喜,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星辰。

他高举双臂,迎着人群的欢呼,嘴角咧开一个张扬到肆意的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汗水顺着他线条硬朗的下颌滑落,砸在沾满尘土的车身上,瞬间洇开一个小点。

有人冲上去递水,有人用力拍打他的肩膀,吼叫着祝贺。朱志鑫被围在中心,像个凯旋的年轻君王,接受着臣民的膜拜。他笑着接过水,仰头灌下,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穿透了喧嚣的人群和晃动的光影,捕捉到了我。那目光里的炽热笑意瞬间凝滞了一下,随即又被一种更复杂的、带着点孩子气炫耀和安抚意味的神情取代。他拨开围着他的人群,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

“阿欲?”他的声音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微喘和未褪的兴奋,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清晰地传到我耳中,“你怎么找这儿来了?不是值班吗?”

他走得很快,几步就到了我面前,带着一身滚烫的热气、浓烈的汗味和机油的气息。他习惯性地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的脸,或者揉揉我的头发。

我的视线却像被冻住了一样,死死地钉在他身上。不是看他那张因胜利而容光焕发的脸,而是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他刚刚驶离的那片场地中央。

地上,有几道新鲜的、长长的黑色刹车痕,扭曲着,如同丑陋的伤疤,深深烙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在那几道痕迹旁边不远处,散落着几片细小的、在探照灯下反射着刺眼光泽的塑料碎片。

就在几小时前,急诊室那具冰冷的尸体被推走时,担架轮子也在地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同样扭曲的痕迹。

胸腔里那股被强行压下的冰冷铁钳,骤然收紧!一股混合着愤怒、恐惧和彻骨寒意的洪流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在他那只带着汗水和尘土的手即将触碰到我脸颊的前一秒,我猛地抬起手臂,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决绝地将他伸来的手打开!

“啪!”

一声清脆的击打声,在周遭短暂的、因惊愕而骤然降低的喧嚣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朱志鑫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手臂顿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阿欲?”他眉头皱起,声音里的热度降了下来,带着一丝不解和被冒犯的恼火,“你发什么疯?”

我没回答他。所有的声音,人群的喧哗、引擎的余音、风吹过废弃厂房的呜咽,都在瞬间被抽离。世界只剩下令人耳鸣的死寂,以及我自己沉重得如同擂鼓的心跳。

我的目光越过他僵住的身影,死死地锁住那片水泥地。那几道新鲜的、狰狞的刹车痕,旁边散落的塑料碎片,在惨白的探照灯光下,扭曲、变形,最终诡异地和急诊室无影灯下担架滚轮留下的浅痕,以及那具年轻躯体上破碎的护具碎片重叠在了一起。

一种冰冷粘稠的东西,像无数只湿滑的手,从胃里猛地攫住了我的喉咙。

眼前朱志鑫那张带着张扬笑意的脸,在视野里晃动、模糊,仿佛隔着冰冷的水波。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穿透一切的、永恒的“滴——”声。

“跟我走。”我的声音像是从冰窖深处捞出来的,嘶哑、紧绷,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力气。

朱志鑫脸上的错愕更深了,眉头拧得更紧,那份属于胜利者的桀骜重新浮了上来。“走?现在?开什么玩笑!庆功还没开始呢!”

他指了指身后那群正看着我们这边、交头接耳的人,“兄弟们都等着!”他的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强硬,甚至有些被扫了兴的烦躁。

一股冰冷的怒火“腾”地窜起,瞬间烧尽了最后一丝试图维持的冷静。我猛地抬眼,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向他:“要么你现在跟我走,”

我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要么,我打电话给这片区的老刘,举报这里非法飙车聚众赌博。你猜他多久能到?”

朱志鑫脸上的桀骜瞬间凝固。他太清楚老刘是谁,也太清楚我绝对做得出来。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翻涌着被威胁的暴怒、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戳中软肋的狼狈。

周围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彻底死寂下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对峙。

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他腮帮的肌肉狠狠地鼓动了一下,下颌线绷得像铁。最终,他猛地将夹在腋下的头盔重重摔进他那辆黑色“夜影”的驾驶座里,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操!”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带着浓重的不甘和火气。他没再看我,也没理会身后那群面面相觑的人,粗暴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带着一身未散的硝烟味和戾气,重重地坐了进去,用力摔上了车门。

引擎的咆哮声再次撕裂夜的寂静,黑色的跑车如同挣脱束缚的猛兽,在厉燃粗暴的操控下猛地窜出,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巨大的推背感将我死死按在椅背上。车内弥漫着他身上浓烈的汗味、机油味,还有一股未散的、属于赛道的灼热尘埃气息。

车窗紧闭,空调冷风开得很足,却吹不散那股令人窒息的、混合着愤怒和恐惧的粘稠氛围。

朱志鑫绷着脸,下颌线绷得像刀刻,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开得极快,车身在空旷的夜路上灵活地穿梭、超车,每一次变道都带着发泄般的狠劲。

我侧过头,视线落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被路灯切割成片段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却冰冷无声。

急诊室里那盏总在死人时接触不良的顶灯,忽明忽灭的惨白光线,又固执地在脑海里闪烁起来。还有那张被白布覆盖的脸,年轻,安静,了无生气。

那只垂在担架边的手,手腕上,一个小小的火焰纹章……和朱志鑫赛车服袖口露出的那个标志,一模一样。

胃部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搅。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皮革味的空气,试图压下那股恶心感。

车子最终停在了我租住的公寓楼下。刺耳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小区里显得格外突兀。厉燃熄了火,车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

他没有立刻下车,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坐着,像一尊压抑着岩浆的火山石雕。

我推开车门,冷冽的夜风灌了进来。

“下车。”我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像块冰。

朱志鑫终于动了。他解开安全带,动作带着点僵硬的滞涩感,推开车门下来。他没看我,径直走到楼道门口,掏出烟盒,熟练地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又去摸打火机。

金属打火机盖弹开的清脆响声在夜里格外清晰,橘红色的火苗“噌”地亮起,映亮了他线条冷硬的侧脸和紧抿的唇线。

我走过去,在他点燃香烟的前一秒,伸手,一把夺下了他叼在嘴里的烟,连同他手里的打火机一起,狠狠摔在旁边的水泥地上!烟卷滚了几圈,打火机弹跳着发出脆响。

朱志鑫猛地转头,眼底压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像烧红的炭:“江欲安!你他妈到底有完没完?!”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被彻底激怒的爆发前兆。

“没完。” 我迎着他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寸步不让。我掏出钥匙,打开单元门,侧身让开通道,声音冷硬如铁:“上去。”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狭窄的楼梯。

朱志鑫死死地瞪着我,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压下那股暴怒,猛地一甩头,带着一身低气压,重重地踏上了楼梯。

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沉闷而压抑。

我沉默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宽阔的肩背在昏暗的光线下绷紧,看着他后颈处露出的、被汗湿的短发覆盖的皮肤。

急诊室里那个年轻赛车手扭曲变形的颈椎影像,毫无预兆地再次闪现。

打开房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书籍纸张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客厅不大,收拾得很整洁。朱志鑫像一头烦躁的困兽,径直走到沙发前,把自己重重地摔了进去,发出一声闷响。沙发不堪重负地呻吟了一下。

他仰着头,后脑勺抵着沙发靠背,闭着眼,眉头紧锁,喉结上下滚动着,显然还在强压着怒火,额角甚至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青筋。

“把上衣脱了。”我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没有一丝波澜。

朱志鑫倏地睁开眼,那双总是带着野性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戾气和不解:“干什么?”他语气很冲。

“检查。”我言简意赅,从玄关的柜子上拿起我的出诊箱——一个中等大小的黑色硬壳箱,里面装着一些基础的医疗用品。

我提着箱子走到沙发边的单人椅上坐下,打开搭扣,金属卡扣弹开的声音在寂静中异常清脆。

“检查?”朱志鑫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嗤笑一声,带着浓重的嘲讽和抗拒,“老子好得很!赢了!一点皮都没蹭破!用不着你江大医生在这里小题大做!”

他说着,还故意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臂,动作幅度很大,带着一种示威般的、证明自己完好无损的刻意。

他试图撑起身体坐直,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和……微妙的迟滞?那是一种身体在巨大冲击力后,神经末梢尚未完全恢复协调的笨拙感。

非常轻微,却像一根细针,猛地刺进我高度警觉的神经。

“脱了!”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目光如同手术刀,冰冷地切割着他强装无恙的姿态,“别让我说第三遍。”

朱志鑫被我骤然爆发的严厉震了一下。他撑在沙发上的手臂肌肉明显绷紧了,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被冒犯的怒意和一种野兽般的抗拒。

我们隔着几步的距离对峙着,空气紧绷得如同拉到极限的弓弦。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他紧抿的唇线和咬紧的牙关。

几秒钟的死寂,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咔哒”声清晰可闻。

最终,他腮帮的肌肉剧烈地鼓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其压抑、极其不耐的粗重鼻息。像是耗尽了所有耐心,又像是某种更深的情绪被强行压下。

他猛地抬手,动作粗暴地抓住自己赛车服上衣的拉链头,用力向下一扯!

“嗤啦——”

拉链被蛮横地拉开到底。他双手抓住衣襟,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力道,将紧身的黑色赛车服从身上猛地剥了下来,狠狠甩在沙发扶手上!动作牵扯间,似乎牵扯到了哪里,他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昏暗的灯光下,他精壮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汗湿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微光,紧实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像一尊精心雕琢的铜像。

然而,我的目光没有在他的胸膛或腹肌上停留一秒,像被无形的磁石吸引,瞬间就牢牢锁定了他的右肩。

肩胛骨上方,靠近锁骨末端的位置,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淤血,如同泼洒开的浓墨,在汗湿的蜜色皮肤上狰狞地盘踞着。

淤血的中心颜色最深,几乎发黑,边缘则晕染开深紫和暗红,面积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一直蔓延到肩窝和上臂外侧。

淤血的边缘,皮肤微微隆起,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紧绷感,那是皮下组织严重挫伤、出血肿胀的标志。

靠近淤血中心的地方,还有几道细小的、不规则的血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物体划过。

“这就是你说的‘一点皮都没蹭破’?”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沉又闷地往下坠。

高速撞击下,安全带瞬间锁死带来的巨大牵拉力,足以撕裂肌肉纤维,甚至造成肩锁关节的挫伤或脱位!他刚才活动时的僵硬,那瞬间的蹙眉……都有了答案。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目光锐利地扫过他暴露的皮肤,寻找着其他可能的损伤点。

膝盖、手肘、肋骨……幸运的是,除了几处更小的、不太明显的摩擦红痕,没有看到其他大的开放性伤口。

然而,当我的视线落回到他脸上时,一种更深的不安感攫住了我。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点过于苍白,额角渗出的汗水似乎比刚才在仓库时更多,带着一种不正常的冰凉感。最关键的是他的眼神。

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却似乎……有些难以聚焦?瞳孔在昏黄的光线下,对光反射似乎有些迟钝?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烦躁和怒意,但那视线却好像穿透了我,落在了我身后某个模糊的点上。

“朱志鑫,”我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审视,“看着我的手指。”

我伸出右手食指,举在他眼前大约三十公分的位置。指尖微微有些发凉。

“干什么?”他不耐烦地问,语气很冲,但还是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我的手指。

“跟着它动。”我的声音异常平稳,带着职业性的指令口吻。食指开始缓慢地、平稳地在他眼前左右移动。

他的眼球开始转动,试图跟上我的手指。然而,就在我的手指从左向右移动时,他的眼球追踪动作明显地……迟滞了一下!

就像老旧的机器齿轮卡顿,反应慢了半拍。虽然只有零点几秒的细微差别,但在专业的神经评估里,这几乎如同警报!

我的指尖猛地顿住。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

“头有没有撞到?”我盯着他,声音绷得更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车祸瞬间,头部的剧烈甩动或者直接撞击,是造成颅内出血、脑震荡的元凶!

那瞬间的瞳孔反应迟滞和追踪动作的卡顿,就是最危险的信号!

朱志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心虚的情绪飞快地掠过,随即被更深的烦躁取代。

他猛地别开脸,避开我的视线,语气生硬地否认:“没有!说了没事!就肩膀磕了一下,你他妈能不能别像个老妈子一样……”

“看着我!”我厉声打断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前所未有的严厉和恐惧让我自己都感到心惊。

我一把抓住他的下颌,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强行将他的脸扳正,迫使他再次面对我。他的皮肤在我指下冰凉,带着汗湿的黏腻感。

“我问你,”我的声音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铅块砸出来,“有没有撞到头?任何地方?方向盘?侧窗?车顶?哪怕只是剧烈的晃动?!”

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死死钉在他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朱志鑫的下颌在我手指下绷得像块石头。他被迫看着我,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猛地挥开我钳制他下颌的手,力气很大,带着被冒犯的暴怒。

“我说了没有!你聋了吗?!”他咆哮起来,声音在狭小的客厅里炸开,“沈倦,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赢了比赛你不高兴?非要找点晦气是不是?!老子好得很!用不着你在这里……”

他的咆哮声如同失控的引擎轰鸣,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那些愤怒的字眼,像燃烧的碎片,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急诊室里那具冰冷的尸体,担架上那刺目的火焰纹章,担架滚轮在冰冷地板上碾过的、如同此刻他咆哮般刺耳的声音……

所有被强行压抑的恐惧、愤怒和那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在这一刻,被他这毫无顾忌的咆哮彻底点燃、引爆!

一股冰冷的、尖锐的愤怒,混杂着铺天盖地的恐惧和难以言喻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摇摇欲坠的堤坝。

我猛地从单人椅上站起来,动作快得带倒了椅子,椅腿在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锐响。

“闭嘴!”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变了调,压过了他的咆哮,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凄厉。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朱志鑫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咆哮声戛然而止,错愕地看着我,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我没有看他。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彻骨的冰寒。

我猛地抬手,抓住自己身上那件白大褂的衣襟——那件刚从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急诊室出来,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白大褂。

衣襟上,靠近下摆的地方,还残留着几片已经干涸发暗的、不规则的血渍。那是在抢救室里,俯身按压那个年轻胸膛时,从他口中呛出的血沫喷溅上去的。

O型血,和此刻朱志鑫手腕上那个火焰纹章下奔流的血液,是同一个型号。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这件沾染着死亡气息的白大褂从身上扯了下来!布料撕裂的微弱声音被动作的决绝掩盖。

然后,在朱志鑫惊愕、茫然的目光中,我将这件沉甸甸的、带着医院消毒水味和另一个年轻人生命最后气息的白大褂,狠狠地、用尽全力地摔在了他的脸上!

“啪!”

布料砸在他脸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滑落,搭在他赤裸的肩膀和胸膛上。那几片暗红的血渍,如同狰狞的烙印,正对着他惊愕睁大的眼睛。

“朱志鑫!”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淋淋的颤抖和深入骨髓的疲惫、愤怒与恐惧,“你他妈给我看清楚!”

我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刺目的血渍,指向这件刚从死亡现场带来的白衣。

“你猜猜看,” 我的声音陡然压低了,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每一个字都狠狠凿向他,“我救活你这样的,” 我的目光扫过他肩胛那片狰狞的淤紫,落回他依旧带着茫然和惊愕的脸上,“需要花多少分钟?”

空气瞬间凝固了。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清晰地映出他瞳孔深处那瞬间的猛烈收缩。

他脸上的暴怒、桀骜、不耐烦,如同被狂风卷走的沙尘,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空白的、巨大的震惊。

他微微张着嘴,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件滑落在他胸口、沾着暗红血渍的白大褂上,又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看向我。

他的眼神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某种东西——不是愤怒,不是不解,而是一种被冰冷的、赤裸的死亡气息当头棒喝后的……彻底的茫然和……一丝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恐惧。

那件带着死亡印记的白衣,沉甸甸地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像一块冰冷的墓碑

-全文完

第一次用第一视角写

怎么样 还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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