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喧嚣的城市与边境墙总是格格不入,一边是繁华无比、花红酒绿、霓虹闪烁,路灯明亮温和,星斗漫天,苍穹高深莫测,一边却是黑暗之地,看不见弯月,也看不见那繁星点点,星光熠熠,只白天留光,一到6点阴暗便笼罩这里,这儿是城市边境,约129公里外便是钱城(内鬼城外界),几乎没人靠近。
今日是个较判特殊的日子,在很久以前的今天,船员阵营发生了大地震,总部甚至一度变成废墟,为此丧生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晚间凌晨,人们便回去祭拜在那场事故中逝去的亲人。
沫明站在窗前端详城墙,它的上面早已长满苔藓,杂草,很大很高,所以更显的空空落落。
但很早之前,它曾不是这样的。
今晚对于沫明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他坐回床边发呆,捏了捏发痛的眉心,旁边的望远镜被他擦的锃亮,月光下,沫明就弯背坐着,像是一位充满心事的少年,他的房间有些小的压抑,不过好歹算个住的地方。
过于疲劳的神经使他没有注意到窗户外那抹红色影子,反应过来时,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夜雯!”
他心里微微一惊,她找我是干什么...
“要杀了我?”他没有什么波动。就优郁的思考。
“你不怕?”
她无所谓的问,话里没夹杂着一丝情感,冰的像一块石头。
“你似乎很震惊,没想到自己还有今天?”她嘲讽的笑笑。
“嗯,是挺震惊。”
“上次才救了我,现在又要来杀我?”
“不可以吗,沫明?”
夜雯猛的抽出手,拿出一根针管,狠狠的刺入沫明的身体,顿时,他浑身一震,开始不能动,动作变得僵硬。
“麻醉剂!”
“这是真要置我于死地呀。”
“好晕……”
意识渐渐昏沉下去,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再次醒来,周遭冷得出奇,他的手腕脚踝已经被带上了锁链,轻轻的拖拽,链子发出哐啷的响音,极像骨头碎裂的声。
这间房里没有灯,一片黑,伸手不见五指,微弱的月光,在这里丝毫不起作用,早被深不见底的黑暗吞噬,沫明的眼睛仿佛在流血,痛的剧烈,难受至及。
刺眼的白光忽然袭来,他才终于看清这里。
这是一间狭小的牢房,泥灰的墙壁布满斑驳的血迹,潮湿的泥土地坑洼不平,到处长满了杂草,时而有丝丝寒风从缝隙吹来。
心里无端生出害怕的情绪,脑袋里昏昏沉沉。
“…………”房间内是长久的沉默,就像被按下了定格键,静的可怕。
“嗒嗒嗒”皮靴落地身格外刺耳,沉重而缓慢。
牢门被推开,夜雯玩笑似的站在门口,只露出半张脸,手上皮鞭被捏的嘎吱作响。
“嗨,沫明。” 她嘴角露着冰冷的笑意,鞭子狠狠一甩,瞬间血肉飞溅,
可见用了十足的力道。
沫明面无表情,神色始终平静,像一个任由摆弄的木偶。
夜雯挑起他的下巴,看着那双失了神的眼,满不在乎的拍了怕他的脸。
“我会在你死后,亲手剜下你这双眼睛,娜言(女巫)一定喜欢。”
地上满是鲜血溅开的痕迹,就连沫明从头发上也黏糊糊的血液,它像不要钱似的从沫明身下流,染红一了片衣裳。
几个时辰过去,沫明的背后早已血肉模糊,却依旧咬牙一言不发。
“滋滋 ……”耳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
夜雯身体抽畜了几秒,才堪堪缓神。
她 几乎是颤抖着手拿起桌边的透明液体。
用管子吸进去,手强行扒开他的眼睛,
直直涕了上去,笑的残忍而美艳。
一阵灼烧感违绕沫明的眼睛回散,沸腾般的冒泡,眼前的光模糊起来,眼睛像是要裂开似的,肿胀难受。
“啊!”沫明悲痛的惨叫出声,他的眼睛毁了……毁了……
他跪坐在地上,脊背深深的弯了下去,眼神暗淡无光,面色发青,已经失血过多。
一盆酒精泼在他的鞭痕上,露出伤口斑驳的后背,他无可避免的“呲”了一声,只觉得伤口像火烧般炽热难受,疼的撕心裂肺,那种无力的恐惧感,就像潮水般将他淹没,紧绷的心弦,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
2
他又想起了前程往事。
是哪一次呢?他忘了,因为发生过太多太多的事例。
偏辅偏辅助类型的他,没有没有任何的攻击技能,所以,他成了班里欺负的对象,他忘不了那些人的眼神,忘不了那些肆意的 辱骂,他们怎么会那么坏呢?
就像是恶到了骨子里, 再多解释也洗不清他们的罪孽,埋在心里见不得人的创伤,再次被触碰,掀开。
为什么,恶人可以被原谅,为什么,他们轻描淡写就可以盖过所有的曾伤害的人?为什么,他就要承受所有的苦难?为什么!他们说
“你还计较什么?”
“不就小时候闹着玩吗?”
“你又没死,怎么成我们犯下滔天大罪了。”
……
有人说 ,时间可以抹淡一切,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那些曾经的伤疤,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扯开,血淋淋的展现在别人面前,这该怎么忘怀呢?
在学校楼梯拐角处,他一辈子的阴影,他被他们推搡到那儿,对他拳打脚踢,
暴雨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嘲笑声不绝于耳。
“所以我错了吗……”
“所以,我不应该活着,我该死对吗。”
“对吧。”
可是当他真正站在天台上的时候,寒风呼啸的从他脸颊划过,望着车水马龙,井井有条的城市,他发现如果自己死了好像也是个毫无意义的事,霸凌者还在,他们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遥看高空上的飞鸟,他也好想像它们一样,不受约束,自由自在,他待了一会儿,终究是下来了,他想努力去面对,不想再留下任何遗憾,他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后来,他梦想去成为一只飞鸟,努力的学习展翅翱翔,终于,他迎来了照亮他整个学校生涯的救赎,一个如向日葵般灿烂盛开的女孩——夜雯。
学生时期那束唯一的光。(回忆结束~)
3
他觉得自己意识模糊了,从曾经黑暗的过往被拉了出来,心依旧一阵一阵的绞痛,背后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的他几乎虚脱,硫酸腐蚀了他的眼睛,刺激了他的神经,无言的崩溃侵袭了他。
“出生。”
“长大。”
“霸凌。”
“梦想。”
“勇气。”
“救赎。”
“成功。”
……
“死亡。”
这或许便是他的一生了吧,死之的恐惧感将他包围,如果,只是如果,他死了,人们会铭记他吗?他那昙花一现的辉煌,或许不久就会被岁月磨平,尘落入埃吧,到时,他将无人知晓。
(这里的设定是在前线工作的战士们的身份信息在死后也不会被公布,因为三大战营间关系不好。甚至有时候发现突然入侵事件和暗杀,当这位战士所有的近亲已经全部死亡的时候,他的身份才会被公布于众。)
沫明认命的垂下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或许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吧。
窸窸窣窣声音在他耳边穿过,像一句温柔的鸣唱,预示了他悲剧生命的结束,刀直直捅的进了他的心脏,喉口涌上一阵猩甜,大量的血涌了出来,如同一朵娇艳盛开的花,美的惊心动魄,他觉得灵魂和力量在被抽离,眼前天旋地转, 钻心刺骨的疼痛沿着伤口蔓延开来,呼吸沉重了,身体麻木了。
生命的花最终迎来调零,带来的则是无限的寂静。
(末完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