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放走了。”
安俊才咬着江月的锁骨,看着白皙的皮肤被磨出红印。
江月仰头,指尖抓着他的发尾。“我知道。”
昏暗的灯在摇晃,江月眯了眯眼,伸手挡住视线。
“小安,我们可能要死了。”
安俊才的吻一路往下,声音随着吞咽变得含糊不清。“什么?”
“我说,我们要成为亡命鸳鸯啦。”
安俊才撑起上半身,喉结滚动。“不会的。”
他抓起江月挡光的手腕,放在唇边轻咬一口,又转为舔砥。
“不会的。”
江月顺势指尖覆上他的双眼,挡住他灼热的目光。“小安,做好人的感觉怎么样?唔。”
安俊才惩罚她的不专心,没回话。
江月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至少也比当罪犯好吧?”
“死了,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我要不要也去拜拜菩萨?祈求祂,让我们死后可以变成飞鸟。”
“小安,自由是什么?”
自那天起,江月开始变得忙碌,拜菩萨也成了她的日常任务。
她有太多的事情要乞求。
她频繁的出入不同的园区,就连她最讨厌的邰经理的园区,她也经常关顾。
每一次都能给邰经理整点事来。
邰经理快恨死她了,又不能拿她怎么办,只好每次听到她要来的风声就躲出去。
“老邰呢?又不在啊?”
被邰经理留下的助手擦了擦汗,点头应声。“经理有事,让我来接待您。”
江月背着琴包,叹气。“邰经理不够意思啊,上次他说喜欢听琴,现在我把琴带来了,他怎么就有事了呢?”
助手抽了抽嘴角。您那是琴吗?您背的什么东西您不清楚,经理能不清楚?哪敢让您弹啊?
“您见谅,经理说忙完定亲自接待您。”
“我能理解,他怕疯狗嘛~”江月咧咧嘴,露出小尖牙。
助手:……这话我可接不了啊。
把江月带到经理办公司,助手为她拉开椅子,拿来平板电脑,打开流水账单给她检查。
“您坐,我去给您倒杯咖啡。”
江月笑着让助手给她加糖。
门被助理关上,江月拉开琴包,拿出屏蔽器,给老邰留了点小东西。
遮掩好,她用自己的电脑把监控掉包。
“月姐,您的咖啡。”
有次做完任务,天空下起大雨,她突然想起被关着的潘生,便去见了他一次。
潘生看到她来,扯了扯嘴角,狼狈的坐在地上。
“他们本来可以不用死的,都怪我。”
江月一身黑站在门口,低头拧着衣服上的水。“你在怪我。”
“……”
潘生哑口无言,沉默半响。“对不起。”
“没事。”江月抬头对他笑笑,“你怪我没有救他们,人之常情嘛。”
潘生又沉默了。
或许是实在想找个人说点话,他转移话题。“你又背着琴,你弹琴就要穿一身黑吗?”
“对啊,我弹琴就得穿一身黑。”不穿黑色可就容易死掉啊。
大概是因为被雨淋过,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潘生的腿还没办法动弹,距离太远,江月又不往前,此时才闻到奇怪的气味。
他嗅了嗅鼻子。
终于注意到江月脚下的水,颜色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
“受了点小伤。”江月抹掉额头的汗珠。
潘生盯着地上颜色越来越深的水,没由来的烦躁。“没有人从出生起就是个罪犯,你不用为此困住自己。”
江月:“但我是。”
他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你真的不想离开这吗?你好像什么都会,在外面生活的会比在这好。”
江月语气怪异。“你在同情我。”
潘生语速渐快。“你很聪明,如果你不在这里,你会有很好的生活——”
“潘先生,谁教你同情一个罪犯的?”江月打断他的话。
“除了天生的恶种,哪个罪犯不是都有苦衷?”
“你都要同情吗?”
“潘先生,杀人偿命,是我们罪有应得。”
她关门离开,只留下一地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