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镇彦这次要从哪里开始入手呢?
崔庆久既然是相互之间认识的关系
崔庆久那联想一下这些人可能会同时出现的场景
崔庆久会不会好一点?
安高恩没错
安高恩所以我发现了这个
高恩点击电脑画面上的视频播放键
主持人的声音从屏幕里传来
男主持各位观众朋友们
男主持欢迎来到‘流浪动物守护计划’线上动员大会的直播现场!
男主持......................
镜头扫过在场的人们,无一例外都是盛装出席
很快,几个关键人物被锁定
朴镇彦哇,还真巧啊
朴镇彦几个杂碎都参与了这场活动呢
崔庆久他们几个就算现在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有爱心的人
崔庆久虽然不该以貌取人
崔庆久但是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再看到这种画面,实在是很难令人信服
金道基干脆就用它做切入点好了
金道基高恩,或许可以帮忙找找看官方发布的组织救援地址吗?
安高恩当然
安高恩让我找找看....在哪里呢?
安高恩找到了!
安高恩离我们不算远,差不多20分钟
张省哲你是在怀疑他们有可能作假吗?
金道基那刚好去验证一下这个想法
金道基看他们究竟是在脚踏实地地做事
金道基还是一场被精心包装后的盛大的骗局
正午的阳光亮得晃眼
柏油马路被晒出淡淡的热气
街边商铺的音响里飘着欢快的流行曲
行人三三两两笑着走过
空气里满是市井的热闹
一个高大的身形正低着头半掩着面逆着人群穿过街道
像被这热闹隔在另一层世界
漫无目的地走到街角已经倒闭的电子产品专卖店
推门而入的瞬间
不小心惊扰了挂在门上被灰尘覆盖的风铃
脚底碾过碎成渣的广告宣传单
扬起的尘灰在从破损玻璃窗透进来的
昏沉的天光里浮沉
店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那些原本该陈列新品的货架东倒西歪
金属框架上锈迹斑斑,蒙着厚厚的灰
像是被时光遗忘了许多年
角落里立着几台落满尘埃的旧展柜
玻璃上布满划痕,隐约能映出他紧绷的身影
而最里侧靠墙的地方
一台老式电视机孤零零地摆着
外壳泛黄,边角磕损
电源线随意地拖在地上,和周围的杂乱格格不入
却又莫名透着一丝诡异的“等待感”
他的警惕心像根绷到极致的弦
刚站定便屏住呼吸
目光飞快扫过店内每一个角落——没有脚步声
没有说话声,连虫鸣都没有
只有他一个活物,被这片沉寂和破败包裹着
随即他缓步挪到临街的破窗前,身体贴在墙后
只探出一双眼往外望:街道上空荡荡的
偶尔有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
没有行人,没有车辆
连远处的商铺都透着几分萧索
看不到半个人影往来
确认完周遭没有任何异常
他才松了口气,但眉宇间的紧绷仍未散去
他转身走向那台旧电视机,每一步都放得极轻
生怕惊扰了这死寂里的什么
指尖触到电视机冰凉又蒙灰的外壳时
心里那股因遭遇和警惕而起的沉郁
似乎也被这店里的荒芜衬得更重了些
他没急着碰电源
先屈指弹了弹电视机蒙灰的外壳
细尘簌簌落下,像抖落一片被时光压皱的沉默
指尖寻到那枚褪色的电源键时
指腹先贴上去静了两秒
不是犹豫,是像在与这台被遗弃的旧物做一场无声的对接
指腹微微用力,按下键的瞬间
没有预期中的嗡鸣,只有一声极轻、极钝的“咔嗒”
像冰封的时光里裂开一道细缝
电流漫过机体的声音细若游丝
先是屏幕泛出一层极淡的灰白,像宣纸浸了薄墨
慢慢晕开,又慢慢沉淀
最后才凝出一片暗沉的光——没有刺眼的亮起
只有一种被唤醒的、带着陈旧温度的亮
恰好映出他眼底未散的警惕
也恰好把这满室的荒芜
衬得有了一丝被选中的肃穆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指尖在衣角粗糙的布料上轻轻蹭了下
像是在掸去不存在的灰
跟着才缓缓探进外套内侧的口袋
那动作不快,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
仿佛口袋里装着的不是什么存储介质
而是一截沉甸甸的命运
随即将那枚硬币紧紧捏在掌心
转身走向电视机时,脚步放得极轻
鞋底碾过地上的细尘
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他半蹲下身
目光落在电视机侧面那枚蒙尘的接口上
拇指轻轻拭去上面的灰
然后稳稳地将硬币插了进去——“咔哒”一声轻响
短促又清晰,像两个孤独的旧物
终于完成了一场跨越沉寂的对接
几秒钟的静默后,没有多余的预兆
一道声音忽然从电视机里漫了出来
不刺耳,不喧闹,像被时光滤过的细语
从机体的缝隙里淌出,漫过落灰的货架
漫过地上的碎纸,在这空室的萧索里轻轻漾开
把满目的寂寥都衬得有了一丝被打破的郑重
模范出租车你好,首先感谢你选择彩虹模范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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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范出租车那么,请选择吧
屏幕上的画面还停在那里,没有暗下去
只有一道微弱的光映在他脸上
像根细细的针,扎得他眼皮发沉
混着记忆里那晚的嘈杂
一下子把他拽回了那个密不透风的房间
阴险BOSS站在那里干什么?
阴险BOSS不来试试吗?
烟味、酒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突然在鼻尖炸开
几个男人的身影晃来晃去
女人的笑声尖锐又刺耳
在场几人的气息都裹着恶意,压得他胸口发闷
垃圾合伙人1来吧,甩他几巴掌
垃圾合伙人1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他想起自己当时攥紧的拳头
指甲嵌进肉里渗出血丝,却还是被推着往前
阴险BOSS怎么,不想混了吗?
阴险BOSS是想加入我们,还是想成为他,相信你心里有数
那句话像淬了毒的冰锥,钉在他耳边
让他不得不抬起手
成了那场施暴里沉默的帮凶
垃圾合伙人1哈哈哈哈哈哈哈
垃圾合伙人1这样才对啊
垃圾的镜头正对着自己,冲直播间的观众大声欢呼
垃圾合伙人1怎么样?很刺激吧!
受害人哀求的声音清晰得可怕
还有最后那声微弱的叹息,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愧疚翻涌上来,带着酸涩的悔意
如果当时能够勇敢一点
会不会.......
那些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五味杂陈的情绪堵在喉咙里
吐不出,咽不下
“对不起.....”
这句话只能在心里默念无数遍
现在也没有人可以听见了
指尖终于轻轻落在那枚按键上
没有丝毫犹豫的决绝
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妥协
夜色像浸了墨的绒布
把城市的喧嚣裹得淡了些许
黑色模范出租车稳稳地行驶在车道中央
像一道沉默却笃定的影子
轮下的柏油路在车灯里铺成一条光带
它的尾灯在夜色里亮着温吞的红
不是刺眼的警示,更像一种无声的呼应
行至路口,出租车的转向灯轻轻跳了两下
暖黄的光在黑暗里划了个弧
不过半秒,后面的面包车便默契地调整了车距
跟着它平稳变道
引擎声与出租车的轰鸣凑成一段合拍的节奏
不远不近,刚好是彼此安心的距离
暮色把城郊厂区的影子拉得老长
锈迹斑斑的铁门上
“流浪动物救助站”的牌子被风刮得吱呀响
漆皮剥落的地方露出发黑的木头底子
黑色模范出租车和面包车一前一后停在铁栏外
不动声色地观察里面的景象
院子中央的空地上
一个男人瘫坐在破旧的塑料椅上
敞着满是油污的上衣,袖口卷到胳膊肘
露出沾着黑泥的小臂
他嘴里叼着根快燃到尽头的烟
烟灰摇摇欲坠,手指间还夹着半瓶劣质啤酒
瓶盖随手扔在脚边,滚到一只铁笼旁
头发乱糟糟地黏在额头上,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
对笼子里此起彼伏的呜咽声充耳不闻
一堆铁笼摞得有半人高,底层的笼子里
几只小狗瘦得肋骨根根分明
爪子扒着锈蚀的铁条,发出细弱又急切的叫声
声音里满是饥饿和恐惧
有只小猫试图从笼缝里钻出来
刚探出头就被男人一脚踹在笼门上
“哐当”一声巨响,小猫吓得缩回原地
浑身发抖,连呜咽都咽了回去
品行低劣的看管人员叫什么叫!烦死人了!
男人吐掉烟蒂,狠狠碾了碾
语气里满是不耐,视线都没往笼子那边挪一下
墙角的黑色垃圾袋堆得老高
风一吹,袋口裂开
露出里面缠绕着动物毛发的针管、空药瓶
还有没吃完的泡面桶
馊味混着动物粪便的臭味
在夜色里弥漫开来
不远处的板房里堆着几袋廉价饲料
包装袋已经破了口,饲料撒了一地
却没有一只动物能靠近
铁笼的门都用细铁丝缠地严密
与其说是关押,不如说是囚禁
有只老狗趴在笼子最里面,眼神浑浊
嘴角挂着涎水,看样子病得不轻
偶尔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男人听见了
烦躁地骂了句脏话,拿起脚边的石头砸了过去
石头撞在铁笼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狗立刻噤了声,把头埋进怀里,再也不敢出声
两辆车的人隔着铁栏看着这一切
院子里的动物们在饥饿和恐惧中挣扎
而那个所谓的“看管者”,却只顾着自己喝酒抽烟
对生命的哀嚎视若无睹
救助站的牌子在风里晃悠,像个巨大的讽刺
把这表里不一的龌龊,赤裸裸地暴露在夜色里
朴镇彦哇,这种地方也好意思叫救助站?
金道基他们当然不会有这种爱心了
金道基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谋利而已
崔庆久还真是无恶不作
崔庆久见缝插针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崔主任顺手拍下几张照片用来留存
安高恩这种程度居然没有人发现不对劲吗?
金道基很多人不会觉得这样有问题
金道基因为不是这样的人
金道基所以当然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思考可能性
金道基而这恰好就是被他们看中的可趁之机
朴镇彦总感觉他们还会干别的坏事呢
朴镇彦应该不止会停留在这种程度吧
崔庆久要一点一点全部挖出来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