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听说出了件大事,”姚笙说,“昨夜锁妖塔闯进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书伯钰抿了一口茶水,不甚在意。
姚笙的兴致没有丝毫被打压,还略微有些激动:“是人是妖还不确定呢,听说就看见一团白雾!”
书伯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摇摇头:“我觉得是妖……锁妖塔里关的是妖,应该是它们的同类冒死来救它们。”
“那这妖真够自以为是的,”姚笙也叹息着摇头,“锁妖塔也敢闯。那些妖那么可怜,我还以为能救几只出去呢!”
书伯钰:“锁妖塔守卫不严,很容易混进去。”
“什么,不严?怎么会呢,那里可关了上千只妖怪啊!”
“关的都是些受酷刑折磨,命不久矣的妖怪,是些诱饵罢了。”书伯钰搅着茶沫,漫不经心地说。
姚笙后背一凉。
仙界这局做的真大啊……
……..
灵苑,是仙界的中心。
灵苑内分布着众多院落,还有领吃食的膳台,下凡的观星台,历天劫的神迹楼……仙界的主子们都住在这里,其中也包括仙主。
天锦殿,是仙主处理事务的主殿,西殿外有一大片泉池,四季温暖,是观赏娱乐之地。东殿外是方圆百里的花海,仙界名花皆种于此,名为姝园,园中建有一座赏花亭,是历代仙主招待贵客饮酒之地。赏花亭周围又有大大小小的廊亭,可以漫步赏月,吟诗作乐……
宋浅踏入天锦殿内,高台座上的人一身青墨白衫,雪色长发高高束起,肤色白暂,一双眼睛呈绿松蓝,漂亮的眸色,矜贵的面容让人一眼万年。
强大的威压让宋浅站不住脚,“扑通”一声便跪下了:“仙主……”他努力平稳着呼吸,“昨夜闯入锁妖塔的人…..咳,东西跑了,我没看清,好像是一团魂灵……是在下办事不利,请仙主责罚。”
仙主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一把白扇,扇柄是松柏木制成的,雕刻着一壶酒。黑色的扇穗轻晃着,像一条小尾巴。
在令人绝望的静默中,宋浅硬着头皮说:“……还有就是,塔顶那位活不久了。”
仙主没有抬眼:“嗯。”宋浅:“……”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
宋浅可不想揣测这位的心思,毕恭毕敬地再次行礼:“在下应该怎么做,请仙主明示。”
仙主没什么表情:“领罚。”
宋浅:“……是。”
宋浅出了殿,还脑袋晕晕的。
仙主真是个奇怪的人。
……..
殿内无人时,一位黑衣男子从座后走了出来,黑布蒙住了他的脸,就连眼睛也被藏在斗篷的阴影之下,浑身上下只露出了冷白肤的手指。
“你怎么看?”仙主看着手中的扇子问道。
男子说:“它定是冲着塔顶那位去的,在下认为是那只漏网之鱼。”
仙主慢慢用指尖抚过扇柄,轻柔地描摹着酒壶的形状。
“雪狐……”
……
冥界,驻守的鬼卒举着长矛拦下了故姻:“冥界之地,没有冥主允许,外族不可入内。”
故姻捂着已经麻木的右肩,不时有血从指缝中渗出来,她的眼眶通红,声音都带着哭腔:“求你让我进去吧……”
“不行。”鬼卒挥舞着长矛作势要赶她走。
“且慢,”祀云轻快地走来,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他抬手将长矛按住,温和地说,“她是冥主的贵客,我奉命来接她。”
鬼卒一怔,赶紧冲故姻跪下:“是小的不识眼,冒犯了大人。”
故姻顿住了,慌张地看向祀云。
祀云的笑很有亲和力,他很轻地推了故姻一把:“走吧,冥主在等你呢。”
上次用魂体术来的时候太过急切,都没好好看一看冥界的景色,放眼望去,天穹是灰色的,让人压抑。远处是重叠的黑山,此外景致单一,没什么看点。
故姻收回了视线,问道:“你是谁?”
祀云的视线扫过她的右肩:“我是冥主的侍卫,叫祀云……我知道你,昨日清晨闯进来的小狐狸……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事,”故姻疑惑地仰头看他,“你见过我?”
祀云很轻地笑了一声:“没见过。不过听说你有一双蓝色偏紫的眼睛,这样的眸色很好认。”
故姻诧异地搓了搓眼睛。
这么好认吗?
祀云:“哎,你是怎么找到乾罗门的,以前来过吗?”
故姻唔了一声:“没有……这里的人对妖挺有敌意的,所以我是瞎闯的,哪里守卫多我就往哪里闯,总能闯到的。”
祀云:“……”
他偏过头也止不住嘴角的笑意,愣是笑出声来。
故姻:“……”
感觉被冒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