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将门之后,以前过的是丰衣足食的日子,但家族受挫,所有下人皆被遣散,小爷我只能出来谋生了。
我娘在生我的时候大出血离开了,爹爹被奸佞小人所害,流放至关外,没有皇上敕令永生不得回京,小爷脾气不好,曾因爹爹被冤跑到御史台大闹一番,这下可好,原本爹爹只是被流放,现在是永生不得归了。
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冷眼相待,习惯了“克星”的骂名,他们不敢在我面前说,只能在背后嚼舌根。
“京中克星李灵韵,克亲娘,克亲爹,吞了小孩不见血。”
“煞星来了!快跑!”
在京城几乎没人不认识我,表面上他们总是远离我,但实际我就是人人喊打,老天就像是开玩笑一样,所有的祸事在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再加上百姓们本就信神信鬼的,我这个煞星的名号算是坐实了。
我靠着一身的武艺四处游荡了多年,两年前爹爹病逝,我便再没了牵挂,从那时起,我便立誓要把当今皇帝拉下马,他昏庸无道,残害良臣,推行暴政,社会风气日渐衰败,正因如此,才给了他国觊觎领土的机会。
我游历到了北疆地界,在当地住了一个多月,期间打探到北疆正在大规模征兵,想必东都怕是要面临一场腥风血雨了。
虽说我恨东都的皇帝,但那里终归是我的故土,爹爹戎马一生守护的子民我定要竭力护他们周全。我曾设法打探北疆的军营,但却不尽如意,普通人不会知道大营的具体方位,我只能徒步寻找,果然,苍天不负有心人,找了半个月,总算从士兵身上查出了一点线索。
我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匆匆提着佩剑踏上了那片荒漠。北疆苍茫,飞沙走石,吹得我都睁不开眼。几近午时,日头高照,我看见了黑压压的北疆大营。
北疆大营四周空旷,外敌不易进去,我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潜到大营边上,趁机打晕了一个士兵,换上他的衣服,悄无声息的从后营溜了进去。我不认路,误打误撞进了伙房,好在他们把我当成了自己人,这才逃过一劫,但出去的时候,却撞到了人。
我心里很紧张,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道歉,我转身离开,那个人却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我习武,能感觉出那个人功夫很深,转过身去,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此人高我半头,长得很清秀,却有北疆人的飒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随我来。”
听他这话,我感觉有些不妙,却也只能尚且跟在他身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人竟然带我进了主营帐,不出意外,要出意外了。那人是北疆的将领,军中不可能有人不识,而我刚才的那一番话是个笨蛋也能听出来端倪。
“现在无人,你一介东都人,怎会来我北疆军营。”
“你怎知我是东都人?”
“玉佩。”
我低头看见自己怀里的玉佩露出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