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起床第一时间就告诉了黎漾他做的这个梦。
然后期待的看着她。
黎漾眼中闪过错愕之色,她昨晚刚怀上,这都能梦到?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想谢危竖起大拇指,然后指着本体桃树上那两朵有些不太一样的花。
和往常满树都盛开桃花的景象不同,今天树上所有的桃花都半敛着,唯有那两朵桃花开的又大又好看。
谢危热切的看着这两朵桃花,又稀罕又激动。
激动过后就是担心,他急切的询问黎漾:“我让人搭个顶把孩子们盖起来吧,近来雨水多,万一被雨水打下来了可如何是好。”
黎漾好笑的摇摇头:“不用,他们没那么脆弱,这两个小家伙凝聚了我的一部分生命精华,只要不是刻意上手去破坏,寻常风吹雨打都不会掉,而且你若是盖住了,他们如何吸收雨水和太阳的能量?”
闻言,谢危放心了一点,又没完全放心。
他决定在孩子们长大结果之前,命刀琴和剑书时时刻刻轮流守着,自己一有时间也要在这里守着,万不能出事。
大约是全部心神都被小桃花和孩子分去了注意力,所以谢危在听到薛远快要不行时,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心里居然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不过当知道薛远问薛定非的身份是不是假的时,他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中。
然后声音有些低沉的对薛定非道:“安排我和他见一面吧。”
薛定非点点头:“自从他躺在床上后,薛家的下人们基本上都指望着我呢,薛姝那边虽然小动作不断,但也都有我看着,所以没问题,我来给你安排。”
谢危在当晚就悄悄的从后门中进入了国公府。
没有惊动旁人的情况下,见到了薛远。
也不过就是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薛远和之前判若两人。
当初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如今两眼浑浊,浑身都散发着腐朽之气,一看就是命不久矣。
看到谢危的时候,他那浑浊的眼球动了动,艰难的张嘴道:“原....原来是你...定非...你...才是定非....”
“不。”谢危否认,淡漠的看着他:“我不是薛定非。”
“母已去,父不配,名成其辱,姓冠我恨。这样的名姓,我不要。唯谢天垂怜,境危见性,虽居安不敢忘。”
“我姓谢,名危,字居安。”
一滴浑浊的泪水,从薛远的眼角流出,没入发间。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薛远的脑子里闪过报应二字。
这一切都是报应吧?
是上天在惩罚他当年舍去亲生骨肉换取权利的报应。
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那样选择。
薛远眼睛睁的大大的,眼中连最后一丝神采都消失不见。
谢危站在床边很久很久,久到身体都快麻木了,他才缓缓的伸出手,覆盖在薛远死不瞑目的双眼之上,替他合上了眼。
然后转身,缓慢的走出房间。
屋外只有薛定非守着。
“他的丧礼你按照规矩简单下葬即可,办完这件事,我还你自由之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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