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玟小六吃完快速从桌子上离开,奈何还是被老木抓了个正着,为了免受耳朵的一番洗礼,白姝赶忙上前夺下洗碗工具,不过就是洗个碗,到了小六这总是有一堆的歪理等着,每每如此,老木便总是气急败坏的追着他讲述一番长篇大论,白姝实在是听不下去两人的辩论战,索性快刀斩乱麻将事情全权揽了下来。
不就是刷个碗吗,又不是什么生死仇敌,比起看眼前两人的争辩,白姝更愿意清清静静的洗碗。
老木看着充当老好人的白姝,吹着胡子瞪着她说道:“小姝你就宠着他,这小子每次洗碗都躲懒!”
“我宠着小六,那也是因为六哥疼惜我啊,这点小事又有什么呢!”说完还朝着玟小六眨了下眼睛。
老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握着手中的棒子哼哼唧唧的朝着屋内走去,白姝嘴角勾着笑转身往小河边走去,随意寻了处石头坐下,开始洗着桶里的碗筷。
天上飞过一群膘肥体壮的鸟儿,刚没入草丛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白姝警惕的站起身,探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上前,拨开杂草才发现竟是一个活人躺在里面,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脏兮兮的,白姝本不想理会,却在转身之际发现难闻的气味下隐藏着一股她很是熟悉的气息。
“原来,你是只小狐狸啊!”不知为何,白姝笃定的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的抵了抵那人的身子,见他一动不动,伸手将人扛到自己身上带了回去。
玟小六回来时听闻白姝今日救了一个濒死的叫花子,本是不愿答应救治的,可看到白姝皱着一张小脸一声声的喊着“六哥”苦求时,终究还是心软答应了下来。
看着叫花子身上鞭伤烫伤刀伤刺伤,有旧有新,都不是普通的伤口,一看就是长期酷刑下日积月累的,就连腿脚都受了非人的待遇,白姝站在一旁皱着眉头,忍不住唏嘘一声,这小狐狸到底时得罪了谁啊,竟将他伤的这般重。
老木趁着麻子和串子出去寻工具时,小声劝道,这人身份特殊,若是救了不该救的人,那就是自寻死路啊。
玟小六不曾言语,白姝率先说道:“即便如此,也要救!”
白姝的执拗引得玟小六一笑:“管他是谁呢,我们小姝说救,那就救!”
硕大的榔头拿了进来,看着那人肿胀的眼睛似乎睁开了些,白姝弯下身子仔细打量了一下,柔声说道:“小六要给你诊治,过程许是会有些疼,你若是受不住就叫出来!”
男子不曾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看了许久才转过了头去,三锤之下,床上之人愣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直接疼晕过去了。
白姝心中暗叹,这小狐狸还真是能忍,不过想来,那些酷刑都受了,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晚间,玟小六进屋看到守在男子身边的白姝小声说道:“你认识他?”
白姝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觉得他的气息很是熟悉。”
“你救他,只是因此吗?”小六不信,追问了一句。
白姝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虽忘了过去,但是我的心在提醒我,对他,我该出手相助,不该置之不理。”
说罢,手指下胸口的伤口又有些微微发烫了,那是刚刚取心头血替小狐狸疗伤时留下的伤,这点血对于白姝而言并不算什么。